「小九......」

君夜涼的聲音在九月後響起，迅速收斂了緒，讓智腦將信封收回空間，然後轉，朝正在被朱影推過來的君夜涼笑了笑，「嗯，宮風的來信，沒寫什麼。」

君夜涼抿著薄涼的，角往上挑出個輕笑的弧度，那笑卻毫沒到眼底。

兩人進王府，九月借口要去看看初一，讓君夜涼自己回寢殿，則朝西廂房而去。

前兩日，初一知道無雙被君夜涼派去找隴月後，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著神說沒事。

到西廂房的時候，小正窩在隴月睡過的床上養元氣，西樓與初一正好玩撿石子，子籮心不太好，守在小側，看著小的傷，便能聯想到隴月公主是否也會傷。

「九姐姐。」三人見到九月，紛紛起迎了上來。

九月朝三人點點頭，示意三人都去桌椅坐下說話。

「星月公主可是有隴月公主的消息了？」子籮擔憂的開口。

「嗯。」九月朝子籮抿一笑，「今天過來，是要與你們商議一件事。」

三人坐端正，正凝重的等著九月開口。

「隴月被人帶回了金淄國，我明日天不亮便走，你們三人，誰願意隨我去？」

「我。」

「我。」

「奴婢自然是要去的。」

九月原本是不想帶初一四走，但想到無雙也去了金淄國，若帶初一去，正好也等於變相全兩人。

至於西樓與子籮，是一定會帶在邊的。

「既然如此，你們準備著，寅時在府外等著我，不必驚府里任何人，包括阿夜。」

「這......」初一臉上出不解之，「九姐姐要離開，為何不告訴涼王殿下？」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要離開之事，已是板上釘釘，悄悄的走也好，避免了離別傷。」九月強撐著出一抹苦笑，「該帶的東西，我會帶著，你們只需要心理做好準備便可，別忘了那隻小，它是隴月最喜歡的，若來日見到隴月，小不在，大概是會哭鼻子的。」

「是。」

「我走了，去安排其它事務。」

九月起，腳步有些發虛的朝外走。

「九姐姐。」西樓忽然出聲住了。

「嗯？」

「九姐姐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離開，也總是會回來的。」

西樓認真起來安人的模樣，還真是令人舒心。

有了他的安，九月竟覺得心裏好了許多。

「嗯。」

九月出了廂房，在小院外見了無無心。

「明日我要回金淄國，初一們都會跟我走，我們約好了寅時在府外匯合，你們莫要阻著，也莫要對阿夜說，他知道我會走，只是不知道我明日走，我不想告別，是因為不想面對分別，所以，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無無心皆是一怔，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心中替自家主子發酸。

與無無心說好后，九月又去找了老王叔，該說的跟他說了一遍，麻煩他替自己準備馬車。

老王叔也是無奈的應了下來。

九月空間裏面，吃的喝的一應俱全，之前在川北用完了的東西，回京城后，該補上的也都補上了。

安排好一切，這才回了寢殿。

君夜涼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枯樹枝。

似乎是聽到的腳步聲，他回頭，難得的沖一笑，「小九，過來。」

那一笑，像剎那芳華，明了的世界。

九月挪步子，走了過去。

從後面環抱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背上，貪婪的嗅著他上的氣味，如果可以，想把他上的氣味全部塞進空間，打包帶走。

「怎麼了？」君夜涼裝作不知，語調輕快的發問。

九月忽地將頭從他背上抬了起來，環住他腰的手，鬆開，而後握住他的手，拽著他，急切的朝席夢思方向而去。

「我們生個孩子吧，立刻，馬上。」

君夜涼反過來將九月的手捉住，「早知道如此，今日也在那木屋中不問世事，只問風月了。」

「你在嫌棄我太主？」

「不，只是，這種事，還是我主一些比較好。」

他的話音方落，手中一用力，將猝不及防的扯懷中，「小九，我心中滿滿的，全都是你。」

「阿夜。」

一室歡愉。

次日，在剛剛寅時的時候，九月睜開了雙眼。

君夜涼的抱著，睡得正沉。

輕手輕腳將他的手拿開，下床，穿，坐在燭火昏黃的桌案前，讓智腦送了紙與筆出來。

本想著要寫點什麼，無論是表達意不舍，還是再見后一定能再見，最後，只簡簡單單的匯了五個字，「我你，等我。」

留完書信后，九月又站在床榻旁靜靜的看了他許久，久到把他的眉眼廓全記在了腦子裏，才極度不舍的踱步，轉離開。

寢殿外，朱影守在外面。

九月朝他噓了一聲，「我走了，兩年時間，你照看好阿夜，無雙無風那邊，待我在金淄國安頓好，我會將他們差回來，還有，你能不能把影部在金淄國的據點告訴我？若是我能有個孩子，也好傳信回來讓阿夜知道。」

九月說這話的時候，手了小腹。

朱影神複雜的嘆了口氣，「真的不用跟主子當面道別麼？」

「不用了，平白增添許多傷，讓他好好睡一覺，醒來發現我不在了，應該要比跟我說再見的時候，心平靜一些。」

「金淄國城中地帶，有一家仙坊，是影部據點，這是令牌。」朱影從袖袍中取出一樣東西，遞向九月。

九月接過令牌，讓智腦收空間，又回頭了一眼合上的殿門，只在心中五味雜陳的說了聲『再見』，然後一步步朝府外而去。

腳步踉蹌，像踩在雲朵上一樣發虛。

孤單影支的背影，被昏黃的燭，拉得極是細長。

直到九月影消失在眼前，殿門才吱呀一聲輕輕打開。

君夜涼從裏面踱了出來，清冷的臉上寒閃，卻沒朝九月離開的方向追去，只是了會走過的路后，將視線落到朱影上，「準備好了？」

「是，準備好了。」

君夜涼微微頜首，沒一會，從暗便飛而出一人。

那人戴著張面，上穿著與君夜涼一模一樣的袍，而後，他將面揭開，出裏面一張與君夜涼一模一樣的臉，「主子，千張機定會小心行事，不會給主子招來麻煩。」

「按照計劃行事，本王走後，你稱病不見人，只在府中行便好。」

「是。」

君夜涼看了眼朱影，「這次本王不帶你走，你在府中協助千張機，務必要小心謹慎。」

「是，屬下領命。」朱影應了一聲，面上卻流出一抹擔憂之，「主子這次遠行，一人也不帶，屬下擔心......」

「只是將送回金淄，很快便會歸來。」

「是。」朱影將擔憂的話盡數咽回腹中，從袖袍中取出一個小包袱，遞向君夜涼，「東西都在裏面，主子一路小心。」

「嗯。」

君夜涼飛離開王府，在還未大亮的天之中。

九月帶著初一三人上了馬車后，將小安置好，任它修養元氣，這才出了馬車廂，自己親自趕馬車。

老王叔準備的馬車很大，足夠三人睡開，裏面東西齊全，還有不路上可以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趕著馬車，走在寂靜的路上。

馬蹄聲吵得心煩，離王府越來越遠，的心就越來越酸。

只是，這些都還能忍住。

出了城門，馬車一路朝東而去。

初一三人坐在車廂中，誰都沒有說話，唯有西樓鑽出了車廂，坐在趕車人旁邊的位置，默默陪著九月。

在天微亮的時候，馬車到了一有些弧度的坡。

坡旁有一個小亭子，亭子中站著一臉淡漠的君夜楓。

九月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君夜楓會知道今天離開。

停下馬車，卻未下去，只是隔著一段距離，與君夜楓對視了一眼。

「星月，雖然你說與我見面的人不是你，但我覺得那就是你。」君夜楓站在亭子外，黑的狐披風，將他襯得比以往高貴了許多。

「那真的只是你的你以為，我沒在什麼十里亭見過你。」

君夜楓怔了一下，往後稍稍側了些許，抬頭往上去。

九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亭子的牌匾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十里亭。

「你當真不知？」君夜楓的聲音，出現了一慌。

「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你現在站的這個亭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不知道這便是十里亭，君夜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太子府，我激你贈我葯，而在川北，我也救過你，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你在此見過的人，另有人。」

說到這，九月大概能猜到，君夜楓見過的，應當是前世，真正的星月公主。

嘆了口氣，命運捉弄人，能會君夜楓尋的心，但真的不是前世。

「再見了，君夜楓，雖然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但我想告訴你，你錯過的，你等的那人，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你抬頭看向遠方，朝前走吧，不要再張過去了。」

君夜楓攥著拳，朝後退了幾步。

九月沒再說什麼，輕揚起韁繩，拍打在馬背之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