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龍帝終於還是在太子一案終審前，頒下了讓柳昌原歸京的聖旨。

因此，他特意讓蘇公公準備了一份大禮，送至涼王府。

九月看著一箱子的寶石玉，不有些好笑。

那麼大一場陷害，最後，只拿一箱子東西就想掩去那件事。

只是，京中議論此事的人，不比議論太子一案的人。

柳昌原退了東漢王朝的奪城計劃，等於是守護了整個商羅王朝，為正在安逸的人，自然會打心眼裏激柳昌原這個英雄，什麼流放的往事，恐怕連一個字都不會去計較。

這便是現實！

九月讓智腦將一箱子東西收空間，看著一言不發的君夜涼，「我去金淄國以後，你一人在京中對抗這麼多人與事，我能做的，唯有不讓你掛心，將自己護好。」

「嗯。」

「走吧，太子一案的終審，快要開始了。」

雖然說柳昌原的事，分散了太子一案，但今日終審，京城中的人幾乎都到了大理寺。

這麼空前絕後的大規模，讓周如風十分頭疼。

他只能安排了文，每隔一段距離坐一個，傳達大堂審判的過程。

九月與君夜涼進大堂，先看了數十位原告。

這一次，君夜諾也來觀審了。

九月沒去看他，卻也能覺到，他的目灼灼的落在自己上。

「這人真是魂不散。」沒好氣的低咒了一聲。

「不用理會。」君夜涼看了眼九月，手將的手裹掌心。

過了沒一會，景龍帝與皇后便出現在了高臺。

太子也被人了上來。

不過短短數日，太子明顯瘦了一圈，或許是知道自己無了，他整個人不似上一次那麼神。

周如風像上一次一樣，將人證證擺出來，再問太子一方可有新的辯論。

太子看著高座上的景龍帝，『嗵嗵』幾聲，頭磕在地面，磕得鮮直流。

「父皇饒命，是兒臣錯了，兒臣認錯伏罪，兒臣再也不敢了，父皇看在以往的份上，留兒臣一命，兒臣來世做牛做母，定當報答父皇大恩。」

景龍帝未語，只掃了一眼周如風。

周如風拍下驚木堂，出聲道，「太子既已認罪，那接下來的審問便不用繼續了，由於滋事大，需文武百與皇上商議過後，才能宣判，接下來，請靜默等候。」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皇上與皇后率先步堂，接下來所有文武百隨其後而去。

由於君夜涼與君夜楓與太子有手足之，所以並不參與判罪探討。

九月本想去跟老漢等人通通氣，看他們想要個什麼樣的公道，依照目前的況來看，太子大概會留下一命，不會被判以命償命。

但還未離開君涼側，君夜楓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星月公主。」

「我如今是涼王妃。」九月客氣的糾正他的稱呼。

「聽聞你要離京。」

九月蹙了下眉，自從與景龍帝約好兩年之約后，景龍帝便找了個理由召告百姓，說要回國省親。

雖未說期限，但人人皆知，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嗯。」

「老二對本王的王妃很興趣？」君夜涼清冷開口，音調中不帶一溫度。

「是，原本就應該屬於本王，若不是因為你......」

「等等。」九月手打斷君夜楓的話，「其實有一件事我很早就該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

「你總說比阿夜先遇見我，我想問你，你是在哪遇到我的？」自從上次在川北，知道君夜楓不是神仙哥后，可以舉雙手雙腳發誓，第一次見君夜楓，絕對是在太子府。

君夜楓一時沒能猜九月的意思，卻也還是答了，「京城外十里坡的十里亭，那日雨下得極大，我們......」

「抱歉，那個人不是我。」九月斬釘截鐵的開口，「是我誤以為你是某個人，所以一直未問你在哪見過我，若你第一次見我是在十里坡，我只能告訴你，我從未去過那個地主。」

君夜楓臉上的表漸漸變僵，那雙淡漠的眸子平靜無波的看著九月，卻又好像蘊藏著許多東西。

「廉王，你遇見的人雖然長得跟我像，卻不是我。」

君夜楓攥著拳頭，腳步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

「不......不會的......」

「不管你信不信，接不接，這都是事實。」九月瞟了眼君夜楓失魂落魄的樣子，「大家都是年人了，不是小孩，不是誰先看誰一眼，誰就會是誰的，的問題，要講求心心相印，我跟你沒有磁場，不討厭你已經算不錯了，所以，以後麻煩你別拿以前說事了，以前咱們真沒見過。」

君夜楓沒有說話，就一不的站在原地，一副倍打擊的樣子。

「老二若還要惦記本王的王妃，本王絕對會讓你後悔多看了小九一眼。」

君夜楓的表有一瞬間僵，隨即而來的是一不願認輸的倔強，「你想讓本王如何後悔？」

「如何後悔？」君夜涼看了眼太子所在之，「不能人道，不會後悔？」

「咳......」九月被這話嗆得咳了幾聲，家男人，還真是越來越氣了。

君夜涼的一句話，讓君夜楓徹底僵住。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心底的恨意在逐漸被放大。

他角緩緩泛出一抹淡漠至極的寒意，「你的東西，我都會一樣一樣搶來。」

「那便試試，你能從本王邊搶走什麼。」君夜涼不不慢的開口，毫沒因為君夜楓的挑釁而生出緒上的變化。

君夜楓憤然離開，九月嘆了口氣，「阿夜，他的心機不容小覷。」

「嗯。」

等了沒一會，景龍帝便與群臣回到了大堂。

皇后臉蒼白，由嬤嬤扶著才能免於跌倒。

只是看著皇后這表，九月大概便能猜到，景龍帝舍了太子，恐怕已經有了其它平衡朝堂的法子。

果然。

周如風宣判，「太子施殺人一案，人證證俱在，太子認罪伏法，現將太子封號剝奪，廢太子，貶為庶人，流放極北之地，無召令，永不能歸京。」

周如風宣判完，又將視線落在一干原告上，「你們可還有不滿之？」

以老漢為首的眾原告，怔了怔，瞬而眼眶通紅的淚流滿面，能得到這種宣判，對他們而言，雖未以命抵命，卻也算是還了死去親人的一個公道，畢竟對方是太子，總不能迫著一國之君，親口下令軾子吧?

他們都跪倒在地，向景龍帝謝恩，又向在背後默默關注此案的老王爺與九月等人，激致謝。

隨後，由蘇公公親口頒下口喻，「皇上仁心，念你等痛失至親，特每戶人家發放千兩白銀，以彌補失去至親之痛。」

「多謝皇上隆恩。」

太子聽完宣判后，整個人已經如癱爛泥似的在了地上。

「本宮是太子，商羅王朝獨一無二的太子，本宮不要流放，不要被廢黜，本宮可是太子啊......」

經由文一傳十，十傳百的傳話下去，在外面等候宣判的百姓皆知道了此事，一時間，好聲不絕，幾乎就要將整個大理寺哄抬起來。

景龍帝的臉卻不是太好，幽深的眸底，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涼。

他的目掠過九月與君夜涼，最後落在淚流滿面、毫無氣力的皇後上，「哭？有何好哭？你若早早將太子教導得如同老二老三那般，太子今日就不會落到這麼個下慘。」

「臣妾知道臣妾失職，未做好一個母親該做的，皇上再給諾兒一個機會，臣妾定當好好教導於他，讓他洗心革面做人，哪怕不是太子，只是庶人，只要能在京中過活，臣妾也願意。」

「你瞧瞧外面的百姓，哪一個不在歡呼太子被廢黜流放？你要朕如此徇私，朕如何對得起下面的他們？」

皇后哭得肝腸寸斷，知道不能再挽回景龍帝的心意，不由強撐著一口氣力，起朝太子方向奔去，在他被收押流放前，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兒子。

哪知，才起，袖子便被景龍帝拽住一扯，隨後，整個人坐倒在椅上，若不是有嬤嬤扶著，恐怕要從後仰翻過去。

「你這皇后，是不是也做膩了？」

皇后的哭腔幾乎剎時而止，咬著，憋忍得十分痛苦。

太子被押走了，隔日流放上路。

萬民散去，景龍帝與皇後起駕回宮后，文武百才開始離場。

那些原告，涌到九月與君夜涼前，作勢要跪下磕頭，卻被九月擋下。

「這些都是我們應當做的，若真要激，便去激賢王，若不是有他撐著，狀告太子一案，不會順利撐到如今終審結束。」

「是是是。」眾人又朝老王爺涌去。

老王爺無奈的看了眼九月，連忙手沖著眾人直擺，「使不得，這也是本王應當做的，若真要激，本王只要涼王妃贈的酒。」

「這......」

「有，一會回府後，便讓人送去王叔府上，不是平日裏小氣拉的一瓶兩瓶，足足送王叔一馬車，能讓王叔喝上大半年了。」

「這個好，本王就喜歡這個。」

告別了眾人，老王叔先行離開，九月與君夜涼也上了馬車。

只是，兩人並未回涼王府，而是駛離了城門，朝著一林子而去。

「阿夜，我們這是要去哪？」九月掀著車窗簾，不解的看著外面。

「去......圓你的一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