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邊的人本就，我自己能行。」君夜瑾連忙推辭。

「過些日子，小九也會回金淄國，你二人陪同老五尋到隴月後，便留在小九側。」他以前便打算過，要怎麼樣才能將無雙無風送到九月邊，今日正好，無雙無風的離開不惹人懷疑，來日出現在小九側也不顯突兀。

無雙無風聽后，稍微沉呤了片刻，「是，屬下領命。」

「阿夜，他們護著五皇子去尋隴月無妨，但......」

「你要離開兩年，我總要替你打算一番。」

九月抿，心底一滯，不知道還能用什麼理由反駁他。

「老五，不管以後路如何，遵從自己的心意，走自己的路，這是我對你的叮囑。」君夜涼著君夜瑾，一日之間，他邊最無憂無慮的弟弟，似乎比以前長大了許多。

「三哥，在我回來之前，你要好好的。」

「嗯。」

雖然不舍，君夜瑾還是帶著無雙無風一齊走了。

九月本想讓初一來見無雙一面，但被無雙拒絕了。

大概能懂無雙，在想，待離開的那日，是不是也要跟無雙一樣，背著面癱王，一個人默默踏上前往金淄國的路程？

第二日一早，景龍帝要對太子一案進行複審的聖旨，便張在京中各個角落。

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此案的熱度，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

有些百姓甚至為了搶佔位置，還未到時辰，便早早的就去了大理寺。

那些在害者家屬，全素白的站在人群最前端，等著開案時辰到。

在九月與君夜涼前往大理寺的途中，兩人深深皺著額眉，陷沉思。

片刻過後，九月抬起頭，掀開車窗，看著外面。

用兩年時間，換來了景龍帝兩年不得用妃的命威脅面癱王。

所以，們今天才能明正大的去大理寺旁聽。

只是......

「景龍帝一定是有了主意，篤定太子一案還有翻案的機會，他才會只隔了一日，便宣佈進複審。」

君夜涼也順著九月掀開的車窗簾，定定著外面，天氣有回暖的跡象，事，從匙寶盒出現起，便開始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有把握麼？」

九月放下車窗簾，頜首輕點，「雖然不知道景龍帝是有了什麼主意，但我手中有太子與太子妃的對話錄像，關鍵時刻，總會有些用。」

「嗯。」

「那些害者如此可憐，還有那些眾多不敢出來指證的害者，們日日的做著惡夢，若太子得不到懲罰，如何能令們安心？」

「我最擔心的，是怕此案不是盡頭，而是開始。」

九月想著君夜涼的這句話，簡單，卻又複雜。

如果此案得不到善解，依照太子那種禽心，肯定還會再害人，便且，會變本加厲。

畢竟，他能逃得過此案，又何需怕日後再有人因他敲響鳴冤鼓？

兩人到達大理寺時，正巧遇上了老王爺的馬車。

老王爺依然捧著他的上方劍，一正氣，毫無畏懼。

這一次，小世子也跟著來了，見到九月與君夜涼，小世子苦著臉開口道，「這上方劍忒重，我擔心父王吃不消，想替他捧著，他卻生怕我搶了去，讓他無法震住今日的場面，我可是他親生的，他卻這般疑心我。」

「這種時候，包括涼王跟涼王妃，本王都不信，本王就信自己，信手中的上方劍。」

九月難得的笑了笑，剛才的那些凝重，因為老王爺一本正經的可，頓時消散了不。

幾人結伴而，到了裏面才看到，文武百，該來的都來了。

諾大的大理寺，得滿滿當當。

唯有高位上，擺了兩個位置，卻依然空著。

九月掃視了一眼大堂四，當看到老漢等原告時，朝他們抿頜首。

沒一會，景龍帝與皇后皆從大理寺的殿步出，朝高位而去。

百與百姓紛紛行禮問安，場面恢弘而震撼。

「周如風，你來審。」景龍帝開口，聲音中自帶一不怒而威的氣勢。

「是。」周如風恭敬的點了下頭，驚堂木一敲，「太子施殺人一案，複審開堂，來人，請太子上堂。」

「是。」

片刻之後，太子懨懨的被人帶上大堂。

見到景龍帝后，他行了個禮，整個人像變了個似的，沒有了從前的戾氣與自得。

「太子，對於此案，你可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周如風的話一出，太子像魔怔了似的，桀桀的怪笑了兩聲，而後又恢復原來的懨懨模樣。

整個大堂，因為那兩聲怪笑而變得靜謐。

不人被嚇得臉發白，渾的皮疙瘩都了出來。

九月蹙了下眉，坐在椅子上的，稍稍往君夜涼的方向一靠，便能湊近他耳朵，「阿夜，君夜諾今天不同前天，有古怪。」

「與父皇的主意有關？」

「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他表現這個模樣是裝的，而不是他真的在魔怔。」九月不聲的向太子的手，「你瞧他的手，不管他是否病懨懨，或者怪笑，他的手始終攥著，從力道上能看出，他在張。」

「嗯，看下去。」

「好。」

「太子施殺人一案，有長鞭為證，有害者為人證，更有數十為輔證，經由仵作驗時所記錄的文書上寫著，表面的鞭傷，與長鞭一致，由此可判定，長鞭是太子之，那些表面，有太子留下過的傷痕。」

周如風說完這番話后，扭頭了眼高位上的景龍帝。

景龍帝沉著臉，一言不發。

周如風便扭回頭，著頭皮道，「太子，如今人證證皆在，你是否認罪？」

「認罪？」太子又是怪笑幾聲，笑聲的腔調，比剛才還要勝瘮人，「你是要他認罪還是要我認罪？」

「諾兒這是怎麼了？」皇后焦急的撐著桌案，從位置上站起。

就在所有人為太子古怪的行為到不解時，太子又開始桀桀怪笑，一聲比一聲凄厲，一聲比一聲令人骨悚然。

「公堂之上，皇上與萬民面前，太子殿下，你......」

「孽畜......」

周如風的話還沒說完，一聲冷喝，從萬民中傳出。

以聲音源頭為起點，所有百姓都扭頭去看發聲之人。

隨後，發聲之人一步步朝大堂而進，擋在面前的百姓不由的被他的氣勢所攝，主分站兩側，讓出了一條能過人的通道。

來人戴著面紗斗笠，斗笠之下是一素雅的修士服。

隨著這人步大堂，他揭開斗笠的同時，朝高位上的皇上皇后單手豎起，念了聲『無量天尊』。

「阮之森。君夜涼出聲。

「他是做什麼的？」九月不解的發問。

「在命師來商羅王朝任命師一職前，阮之森是國師。」

「這人肯定不會是機緣巧合出現在這的。」九月瞇了瞇眼，「難道，他就是景龍帝打的『主意＇?」

君夜涼靜默不語，九月也沒再問，只跟所有人一樣，將目投在院之森上。

「阮之森，居然是你？」景龍帝詫異的開口，又接著問道，「朕聽聞你歸於山林，專註修行，不知今日你來此，所為何事？方才那一聲孽畜，又是指什麼？」

「回皇上，本道在山中修行，忽見京中有黑氣衝天，這才趕下山，尋著黑氣來了此，卻不想，原來是太子施殺人，正在審理，只是......」

「只是什麼？」

景龍帝的話音才剛落，太子古怪的笑聲又起，這一次，太子乾脆尋了一個有姑娘的方向，沖著姑娘笑得口水直流。

那姑娘被嚇得趕往人群里鑽，姑娘不見之後，太子才止住了笑。

九月不好笑，這一齣戲，不明就裏的人看不懂，明眼人卻是一看就懂。

「只是什麼？」這回是皇后在發問。

「回皇上皇后的話，本道觀太子殿下，實在是異常得很，有黑氣自他上起，衝天而去，這......這可是被鬼魂附所有的特怔啊。」

「鬼魂？」

這兩個字一出，所有人都怔了。

文武百尚能保持鎮定，圍觀的百姓可就不同了。

正是因為那數十的魂不散，就連大火也燒不毀們的與證據，才會有萬民聯名，要求儘快提審。

如今太子也牽扯到了鬼魂，說出此話者還是昔日人敬重的國師......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生怕怒了鬼魂，招來殺生之禍。

「本宮就說，太子以前一向好端端的，縱使是喜歡納妾，也不會做出這種泯滅人之事，如今看來，原來太子是被鬼魂附了，做什麼都不由幾，我可憐的孩子，是何人要如此害你？」皇后的一聲哀嘆，引來無數人側目。

「桀桀......」太子整個人痙攣了起來，而後恢復原樣后，面上表已不似重前那樣，而是戾氣濃重，沾有的殺意始終在眸中浮著。「臭老道，竟被你瞧出了端倪。」

太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又尖又利，彷彿就是另一人在說話。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下意識都往後而退，在最外圍的人不知發生了何時，前面的人退過來的時候，他們卻在想方設計往裏，一時間，所有百姓作一團，哭的哭，喊的喊......

「阮之森，你快想辦法幫本宮將附在太子上的鬼魂趕走，你若能做到，本宮會說服皇上，將命師之位撤去，由你繼續任國師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