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角挑著抹溫潤的笑意,雙眸則深深的盯在九月上。
「你這是在暗諷我?」
「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九月冷笑了聲,「坐收漁翁之利,你倒會打算。」
容止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大事者,不擇手段是必然。」
「那你現在是要怎樣?」九月挑了下眉,環視了一圈容止帶來的人,「帶這麼多人來,對付我,只靠一個瞎眼大叔足夠了吧?」
「涼王妃別拿我當傻子糊弄,涼王的人,也跟著來了不吧?」容止淡淡的開口,回嗆九月。
九月不好笑,「嗯,算你猜對了。」
容止沉默了一瞬,角的淡笑隨之變僵,片刻之後才恢復如初,語調卻比剛才冷了幾分,「我不想為難你,你畢竟也算是半個星月,只要你肯出匙,我放你一條生路。」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需要你來放一條生路?」九月看著容止,角揚起淺淺的弧度,眉眼間的寒霜,卻越發凝重。
容止揚手指了指瞎眼大叔,「有他在,何需我心?」
九月眉心一皺,沒再說話。
容止見九月不說話,以為是怕了,臉上的緒不由高漲了幾分,「趁我還想好生待你的時候,你將匙出來,若是不肯,他自然會有法子讓你出匙。」
「你只是想要匙?」九月試探的反問。
容止瞇了下眼,想起宮風的警告,眸底浮起抹複雜之,「我很好奇,你跟宮風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他應該警告過你,不許傷我命。」看到容止這副表,九月大膽猜測。
容止冷睨著九月,「他既對你有興趣,得到匙之後,我將你將禮送給他,也算是我的投誠誠意。」
九月冷笑一聲,「那就試試,你能不能達所願。」
「如此說來,你是不願主出匙了?」
「嗯,不願,所以,你來搶吧。」
容止聞聲,臉一變,就在他要下令讓瞎眼大叔行時,九月的聲音又輕飄飄的鑽他耳朵。
「不過,在你開搶之前,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沐晴,在我手裏。」
「你......」
容止的話還未說完,外便又起了變化。
朱影與無雙匯合后,帶著影部之人,將整個半山腰佔領。
而後,只有朱影與無雙無風三人進中,直接越過容止的人,步到九月側。
「王妃可還好?」
「嗯,我沒事,你們來得倒及時,事辦妥了?」九月回話的同時,特意看了眼無風。
他的緒看似不太好,但眸堅定不移。
「辦妥了。」無風點點頭回道。
「你居然還有後手?」容止惱怒的看著九月,一雙拳頭得咯咯作響,「沐晴在哪?」
「自然是被我的人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安全退走後,會將好生送回去。」九月繃的神經徹底鬆緩,與容止此時的緒,形鮮明對比。
「你夠狠!」
「你自己說的,做大事者,不擇手段是必然,而我,只是有樣學樣而已。」
被九月的話一擊,縱使習慣裝溫潤的容止,也是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炸。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讓我們離開,沐晴安。二,你執意要將我帶走,沐晴會複製我的下慘,甚至,會比我更慘。」
「你難道就不念一點,與你之間的?」容止幾乎在咬牙切齒的發問。
「如果要說,容止,星月跟你之間也是有的,為什麼你不念著點?」
「好......好......」容止連道兩聲好,面沉得能滴水,如果不是沐晴還有其它用,他倒還真想,執意綁走九月,奪回匙。
「你想選哪一條?」
「走!」容止沒回九月的話,卻是揮袖,朝著自己的人冷聲下令道。
「是,主。」
隨後,容止又用了法,下令讓瞎眼大叔至暗,自己則領著下屬,極度不甘的離開山,消失在十里山中。
九月輕吐了口氣出來,沒說話,立即朝西樓所在地走去,半跪在地上,輕輕晃了晃他的肩,「西樓,你醒一醒。」
但西樓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九月只能回頭看了眼無雙,「你幫我將他背下山,帶他回府。」
「這是......」
「這是與我有關之人,回去再說。」
「是!」
無雙將西樓背上,下令讓影部散在十里山中的眾人退回影部,這才與九月等人下山,朝京城而去。
扎騰了大半天,回到涼王府時,夜幕已經快要降臨。
朱影負責去將沐晴送回去。
九月將西樓安置在寢殿旁的偏殿中,特意讓無風來照應他。
只是西樓一直未醒,九月用神探過,只能探到他耗損驚嚇過度,神魂意識不願醒來,倒是沒有大礙。
只能任他沉睡,大膽猜測,再睡上幾天,他實在得不行,應該會被醒。
九月回到寢殿,心俱疲。
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大紅床單被褥,倒在上面,意識沉空間之中。
就那樣在空間中,抱著昏睡不醒的面癱王,睡了一晚。
翌日。
天還未亮,殿門便被敲響。
九月打開門,看著外面染霜的毒仙婆婆,不由的往前幾步,手抓住了的胳膊,「婆婆一路辛苦,寒冰石......」
不待九月的話說完,毒仙婆婆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踏遍了幾個北方的冰川地帶,未曾尋到過寒冰石,也在北方走訪了許多藥鋪、江湖野醫之家,均對寒冰石聞所未聞。」
九月的手,無力垂下,心口就像被扎狠扎了一下,全隨之變得冰涼,流過的,讓整個人如墜冰窖。
「涼王如何了?」
「況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九月強撐著了抹笑出來,「為了不讓他的況惡化,我將他放到了一個時間靜止的地方。」
「時間靜止?還有這種神奇之?」
「有的,只是抱歉,暫時還不能向婆婆太多。」
「老婆子知道,無妨無妨,涼王還能撐住便好,老婆子再去與那神工老頭商量一番,看能不能去別的王朝運氣。」
九月聞言,只能激的朝毒仙婆婆一笑,「辛苦了。」
「走了,你好生保重。」
九月送走毒仙婆婆,掃了眼站在一側,失之不輸的朱影等人,「彆氣餒,阿夜總會平安度過的,現在,況不惡化,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是,屬下再去影部走一趟。」朱影點點頭,得到九月同意后,飛離去。
九月看著還杵在原地的無風,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你這張臉,跟我剛王府的時候的樣子差太多了,不就是個公主麼?有我跟阿夜給你撐腰,你把策反不就得了?擼起袖子去拼一把,咱們涼王府里的男兒,都不孬。」
「王妃......」無風詫異的看著九月,「可是涼國的沐晴公主,恨毒了主子,屬下......」
「記住一句話,別等到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九月長長的吐了口氣,認真道,「我現在很後悔,為什麼以前沒有早一些跟阿夜在一起,那些什麼有的沒有,都敵不過時的無,所以,一定要在時的無到來之前,把握好每一分每一秒。」
「屬下,真的可以麼?」
「當然可以,不過,一定要建立在別背叛阿夜之上。」九月打趣一句,看著無風臉上重新亮了起來,不由替他到開心。
「王妃放心,這一世,屬下的命是主子的。」
「嗯,好好去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若有什麼困難,不知道如何討孩子歡心,儘管來問我,畢竟,我可是咱們王府中的一枝花。」
「是!」
被無風影響,九月角也溢出了笑。
正想去偏殿看看西樓,剛抬起的腳卻忽地落下,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就連指尖也隨之無意識的了一下。
「王妃......」
「宮中可傳來了姨的消息?是安好還是病了?」九月聲音抖的問著。
把命師解決了,可卻神經條的將妃之事忘了。
如果妃有事,面癱王醒后,要如何開口?
「王妃,宮中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麼?」九月一顆心提著,不敢放鬆,「你與宮中的人聯繫,讓他去瞧瞧姨是否安好。」
「是,屬下即刻去辦。」
無風飛離開,九月一直頂著寒風,坐在寢殿外的石階上等著。
直到無風歸來,重複一句『宮中一切安好』,提著的心,這才慢慢鬆了下去。
照這樣看來,妃的生命氣息,還真有可能握在了景龍帝手裏。
雖然景龍帝目前為止不想翻臉,但始終是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嘭』的來一聲。
「王妃娘娘,府外有人求見。」一名小廝奔了過來稟道。
「可自報了家門?」無風反問道。
小廝回道,「報了,來自容家。」
「容家?」無風臉一僵,靜默了下來。
九月從臺階上起,朝小廝揮了揮手,「你先去忙別的,我去府外見見來人。」
「是!」
九月帶著無風朝府門而去,到了地方,才看清來人是黑羽。
依然一黑,以面紗掩面。
容止的份暴后,大概也能猜出黑羽應當是當年南宮將軍收留過的孩子,或許是有了這層牽扯,再次見黑羽,九月也不覺得他可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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