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雪的原因,雖然夜深,夜卻被積雪以及冰面反得亮堂。
原本還像石頭般沉在心口的各種事,在嘻玩中,漸漸化為了雲煙。
「小九,一生一世一雙人。」
「嗯?」九月被他突然出口的話驚了一下。
「那日你頂替星月公主的份,在與柳青稚比試時說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一直都記得。」
九月停下腳步,看著他清冷中夾帶著的鄭重,忽地揚笑了笑,「那你最好記牢了,我這人眼裏可容不了一粒沙。」
「一直記得,不會忘。」
「有這滿天飛雪為證,諒你也不敢忘。」九月主手纏在他的脖頸,「不管了,以後會發生什麼,現在思慮也是多餘,我們要做的,珍惜當下便好。」
「如何珍惜?」
「能多看一眼時,便多看一眼,能多親一次,便多親一次,能一直拉著手,便不要鬆開......」九月踮起腳尖,湊了上去。
當兩個人的近時,兩顆心也被牽引著連在了一起。
兩人再回到涼王府時,已是後半夜。
無雙無風等在書房,一臉急迫。
「小松山,追殺的人去了?」九月率先出聲發問。
「主子,王妃,的確有容主的人來了。」無雙點點頭,鄭重的回道,「來過之後,又迅速離開了。」
「西廂房那邊,可有什麼怪異之事?」君夜涼淡淡問道。
「無無心來稟過,什麼怪異之事都未發生,也沒人出過西廂房。」
「但消息還是被送出去了,這證明,西廂房中的確有人變了。」九月抿了下,看了眼君夜涼,「這人應當做得很小心,今晚一事過後,容止那邊會有察覺我們在疑心鬼,不過不怕,就算藏得再深,早晚也會有出馬腳的一天。」
「嗯。」
「無雙,還得辛苦你一趟,將小送回西廂房。」
「是,屬下領命。」
次日一早,宮中來接九月宮的馬車便到了。
隨同馬車一起來的,還有一名教引嬤嬤,兩個宮。
「阿夜,我走了。」九月深深的看了眼君夜涼,見他雙手織放在間,十指漸漸在收攏發力,不由微微俯下,手握住他的手,「我會沒事的,七日後見。」
「好。」
「星月公主,請上馬車。」教引嬤嬤出聲提醒。
九月沒理會,將目落到隴月上,「隴月,我不在的這幾日,要聽話,若想出去玩,帶著小。」
「姐姐放心宮,不用擔心我。」
「嗯。」
九月朝眾人揮揮手,轉上了馬車。
宮的路很太平,沒出什麼子。
到了宮門外,蘇嬤嬤掀簾子請九月下馬車。
九月下了馬車,跟在蘇嬤嬤後,進了宮門,朝深宮而去。
蘇嬤嬤話不多,各種表緒也藏得極深,反而是兩個小宮,遠遠的跟在九月後,低聲音在詆毀,九月能夠很清楚捕捉到那些話。
「這星月公主真的一張狐子臉,難怪能將涼王殿下哄住。」
「可不是麼?聽說的手段可不低。」
「有什麼手段?」
「你想啊,涼王殿下腳不便,當然事事都得來,若手段低了,如何能將涼王殿下哄住?」
說到此,兩個宮掩輕笑。
九月忽地站住了腳,轉似笑非笑的盯著兩個宮。
蘇嬤嬤見不走,也停了下來,不悅道,「星月公主這是要做什麼?皇後娘娘正在風儀殿等著,若是去得晚了,是要被責罰的。」
「蘇嬤嬤,這背後議論主子,按宮規要怎麼罰?」九月淡淡的發問。
「若是背後嚼主子舌,輕則掌,重則拔舌。」
九月著兩名走近了的宮,挑起半邊,朝輕聲道,「我長了一張狐子臉?嗯?」
其中一名宮瞪間瞪大了眼睛,有驚恐之從眼底升起,跟另一名宮對視一眼后,不由的朝後退了幾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的手段不低,嗯?」
兩個宮哆嗦著,垂下頭,害怕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們方才認為跟得遠,小心議論不會被聽到,哪知,竟然一字不落的全被聽了去。
「這些,都是出自於你們的?」蘇嬤嬤恨鐵不鋼的狠瞪了一眼兩名宮,繼而挑了抹含有深意的笑,面向九月道,「這兩名宮,是風儀殿的宮,皇後娘娘頗為喜歡,不知涼王妃想如何懲治?」
「蘇嬤嬤嚴重了,我倒是不想懲治們,只是,我這人不喜歡背後嚼人舌的人,所以,這兩名宮就不要跟著侍伺我了,我會從妃娘娘那討一名宮隨侍候,皇後娘娘的人架子太大,我可招架不住。」
「這......」蘇嬤嬤原以為九月會趁機狠狠懲罰兩名宮,但完全沒料到,九月只是想甩掉邊眼線。
「你直接去回稟皇后,的人背後嚼我舌,也負有監管不利之責,我不與計較,未懲的人,已是很大讓步了。」九月掃了眼兩名宮,「起來吧。」
「多謝涼王妃開恩。」兩名宮抬頭看了眼蘇嬤嬤,畏畏懼懼的起了,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妄為。
蘇嬤嬤眸中過抹戾,繼續朝前走。
九月悠哉的跟著,為支走皇后給安排的人而暗暗樂了一番。
到了儀殿,令意外的是,太子妃與幾名妃嬪都在,像極了皇后給下迷葯的那次,幾名妃嬪的面孔都很,跟上次在的人幾乎一一樣。
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的人,妃!
見殿,妃朝笑笑,也不飲酒了,只是端著酒杯,笑盈盈看著。
九月施了一禮,皇后一揚手,指著太子妃旁邊的位置道,「都是皇家兒媳,你與月容應當有許多話說,做月容旁邊去,不懂的,也可多問問。」
「是,星月知道了。」九月與蘇嬤嬤一同到了那位置,然後坐下。
那兩名犯了錯的宮唯唯諾諾的退到另一邊,皇后見了,不由皺眉,「星月公主在宮中小住的這幾日,你二人負責照看,怎的不跟在星月公主邊?」
「皇後娘娘,這兩人星月可不敢用,背著我便敢嚼我舌,不知道背地裏還會對我怎樣,不過,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會懲罰們,只是實在不喜二人跟著,還皇後娘娘見。」九月大大方方的開口,然後向妃所在的位置淺笑道,「母妃,我很喜歡芳芝姑姑,不如我在宮中的這幾日,讓芳芝姑姑跟著我可好?」
「當然好,你若喜歡,讓楚嬤嬤也跟著你。」妃笑語。
九月故作為難的向皇后,「蘇嬤嬤是皇後娘娘派下來的人,可星月又是真的喜歡楚嬤嬤,在宮中學規距,有悉的人陪在邊,星月定能事半功倍。」
皇后張了張,被九月的話氣得想生怒,又不能生怒,只得生生憋著。
「星月公主,你莫不是想讓楚嬤嬤教你涼國的規距?一個從涼國來的奴婢,如何能與蘇嬤嬤相比?蘇嬤嬤服侍過太後娘娘,母後派去教導你,已是一種恩寵,這份恩寵,你倒會作賤。」花月容直著腰,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盯著九月,那雙藏在桌案下的手,攥拳,恨不能上前撕了九月。
九月挑挑眉,看著太子妃的臉笑了笑,太子妃臉上的抓傷雖然被一層厚蓋著,離得近了,卻依然能看清楚,「太子妃嚴重了,我可沒說蘇嬤嬤不好,太子妃這麼重的罪名下來,還真是令人惶恐不安啊。」
「既然蘇嬤嬤也沒什麼不好,這幾日便讓蘇嬤嬤教導你。」皇后一語定捶,「好了,此事就議到這,星月公主,今日本宮設宴請你,有後宮眾多妃嬪相陪,涼王的母妃在此,可以不用拘束。」
「是,星月明白。」九月點了點頭。
「開宴罷。」
一頓宮宴下來,九月吃的不多,戲看的倒是多。
只是,這些戲不是針對,而是針對難得出一趟椒房殿的妃。
不過,妃也是絕,不管別人怎麼刺,都會舉起手中酒壺,「想知道麼?那便陪本宮喝十杯,本宮一五一十的對你說。」
皇後邊的人,被妃這豪邁的舉嚇得沒了后話。
倒是有一人不怕死,扛著喝了十杯,最後紅了臉,舌頭打架,沒問出刺激妃的話,倒是開始大倒苦水,吐槽自己如何孤單寂寞冷。
最後皇后讓人將那名妃嬪拽了出去,宴席才開始變得規距起來。
飯吃到一半,宴席現場來了兩個人。
均著大肚子,對皇後行禮了之後,也對太子妃行了一禮,不過,行的卻是平禮。
九月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正是當初給太子留後代的宮。
「賜坐。」
皇后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讓兩個人坐到了九月邊。
太子妃這下子算是扎心了,自己沒本事懷上,太子又斷了,兩個宮卻懷了孩子。
九月瞟了眼太子妃,果然,太子妃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這兩名是太子側妃,星月公主應當是初次見。」皇后鄭重看了眼太子妃,像是在警告別心思,然後才繼續開口道,「皇上有五個兒子,卻還沒有一個玄孫,星月公主也沾沾太子側妃的幸孕,婚後要多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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