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王朝在京城的落腳點?」柳將軍沉凝片刻道,「此事與本將軍能否全而退,有何關聯?」
容止微瞇了下眼,昨日大理寺一幕,因為『九姐姐』三個字,他特意將重點放在了星月為何要否認自己是寧九這件事上,因此,他花了徹夜的時間,認真仔細調查了一番關於妙音坊的底,只是,調查沒有結果,他用了那位的力量后,才從杜若的中套出了許多消息。
「知道東漢王朝的落腳點,我便能順騰瓜的接到東漢王朝的人,漠西是東漢王朝與商羅王朝接的一地點,離金淄國極近。」
柳將軍若有所思的沉默著,沒有。
容止停頓了一番,繼續道,「若能與東漢王朝達某種合謀,由東漢王朝策劃一次侵,柳將軍而出,阻止兩國戰,皇上自然會順水推舟,將柳將軍接回京,復原職。」
「這......這件事恐生許多事端。」
「是,在下也知道,這件事做得好,便是益,做不好,便是弊。不僅需要柳將軍在漠西配合,更需要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在京中謀劃。」
「這件事若由皇后與太子去跟東漢王朝的人接,風險實在太大。」柳將軍臉上過猶豫,看著容止的雙眸,幽深中又裹了猜忌。
容止面不改的與柳將軍對視,溫潤無害的眸中,綻著真誠,逐漸將柳將軍凸顯在臉上的疑慮猜忌擊碎。
「此事,定要做得才好,所以,在下才將青稚請到一邊去,不讓參與此事。」
「稚兒這孩子,因為屢打擊,心已不似從前那般穩妥,此事,不參與也好。」柳將軍點點頭,似乎還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
「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那邊,定然是急迫需要柳將軍復原職的。」容止不不慢道,「若柳將軍一直未能立功歸京,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怕是撐不了多久,柳將軍也知道,太子殿下不務正業,近來他做的許多事,若張揚出去,怕是會惹來不小的眾怒。」
柳將軍依然不語,容止挑笑了笑,「沒有柳將軍在後,太子之位,能穩如從前麼?」
柳將軍眸中的複雜神鬆緩了幾分,容止繼續道,「反而言之,沒有太子之位撐著,柳將軍又如何能夠從漠西回京?」
容止的話,讓柳將軍陷兩難之中,沒得選。
這一次,兩人都沒說話,容止在等,柳將軍在想。
半晌過後,柳將軍才一掃方才的各種複雜神,直直盯著容止道,「你有幾分把握?」
「有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出面,與東漢王朝做些易,我有一半把握。」
「什麼易?」
「比如說太子即位后割讓城池,對東漢王朝進行朝奉。」
「容止,你膽很大。」柳將軍從未覺得,容止會有如此一面,一直以來,他都當他只是一介商,趨炎附勢,搏得景龍帝喜歡。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輕看了他。
「在下喜歡青稚,若與青稚了親,即是柳家的半個兒子,自然要為柳家的興榮謀劃。」容止回頭看了眼正站在不遠的柳青稚,眉間眼染了憐,「青稚一直希我替報復涼王,我一介商甲,雖有些錢,卻仍是悍不了涼王,太子即位后,我近水樓臺的得到一半職,屆時,青稚的心愿,我便能達了。」
柳將軍對容止的這番話,很是喜歡。
容止所表的,每一字每一句當中,都包含了對自己兒的執著。
「既然如此,本將軍便認了你這半個兒子。」柳將軍出一隻手,重重拍在容止肩上,「你的智謀不低,有你在背後謀劃,本將軍十分放心。」
「柳將軍願意相信,在下必定全力以赴,力求讓柳將軍早日勞耀歸京。」
柳將軍回手,在袖袍中取出一,遞向容止,「這是虎符,可調遣本將軍暗中培養的虎軍,在城東的金鋪找徐二,他會帶你知虎軍。」
容止怔了一下,才手接過虎符,「柳將軍將如此重要的人馬與在下。」
「一家人不說二話,給你,便是將家命也一起給了你。」
「是,在下定不負所。」容止臉凝重的立下誓,「柳將軍先去漠西,京中一切由在下來做。」
「好。」
兩人合計完,容止招手將柳青稚喚了過來,他自己踱到一邊,將剩下的時間留給父二人。
他握著掌心中的虎符,角不聲的勾了一瞬,又恢復如常。
......
九月回了涼王府,面癱王還在書房議事。
特意去了老王叔的廚房,與老王叔一同張羅了好幾個火鍋,只等面癱王議完事後,一府人聚在一起,吃一頓團團圓圓的晚飯。
又派人去請四皇子與五皇子,讓人送了兩瓶好酒去老王爺府上。
隴月最先過來,一見面就纏著九月問關於陌千的事。
九月無奈笑笑,「陌千喜靜,你說的去冰釣,他似乎不太興趣。」
隴月耷拉下一張臉,兩道眉幾乎就要擰在了一起。
「可那傻蛋說過,男人都喜歡冰釣,沒理由小哥哥不喜歡啊!他看起來與我一般大小,如此小的年紀,便像個老人家似的死氣沉沉,我實在是為他擔心。」
「噗......」九月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如果隴月知道眼中的小哥哥,是個五百多歲高齡的老妖怪,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種煩惱。
「姐姐,你笑什麼?」
「我家傻妹妹這麼善良,我高興。」九月手隴月的頭髮,「陌千不去,姐姐陪你去。」
「那好吧。」隴月只失落了一秒,緒立即恢復了過來。
恰好朱影推了君夜涼過來,一群人分位而坐,九月代替朱影,將君夜涼推單獨的小室。
沒一會,去請君夜瑾與君夜嵐的人也回來了,兩人本是要小室坐的,但君夜瑾一見到隴月,腳就挪不了,一屁坐到隴月側,賣弄道,「白癡,我發現了一好玩之地,要不要一起去?」
君夜嵐無奈一笑,在君夜瑾側坐下。
隴月一聽有好玩的,立馬來了神,「是何好玩的?」
「冰,玩過麼?落霞山的那塊斜坡地全結冰了,坐在木盆中往上,那可是極好玩的。」
「聽起來就好玩,傻蛋,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隴月扭頭去看側的初一,當看到的臉時,不由困出聲問道,「初一,不就是讓你坐在無雙邊了嘛?你臉怎麼這麼紅?是水土不服生病了麼?」
「初一,子不適了?」無雙稍顯張的盯著初一。
初一原本就紅通的臉,這會更是紅如晚霞了。
「無雙哥哥,我沒有......」
「沒有?為何臉上如此燙?」
「這已不是燙了,初一,你的小臉就像被煮了的大蝦。」隴月誇張的道。
聽著這段對話,九月在小室差點沒笑岔氣。
「阿夜,這小初一似乎喜歡無雙的,你得留些時間給無雙,讓他先把小媳婦娶回家。」
君夜涼淡淡將桌上的睡夾滾燙的湯水中,「待我先將你娶府再說。」
「照你這樣說,我一日不嫁給你,你的下屬便一日不能親?」
「嗯。」
「你這是什麼歪理?」九月翻了個白眼。
「無論是無雙無風,或者無無心,他們的人生大事,皆在了你上。」
「我謝謝你啊,這頂高帽太高,我怕撐不起來。」
君夜涼角挑了弧度,寵昵之凝在他清冷的眉眼間,與他慣有的謫仙氣質,毫不衝突。
「無風雖未傳回來消息,影部中卻有人發現過他刻下的平安標記。」
「只要他平安就好。」九月點點頭,放下心來,不過一瞬,又想起了要宮的事,秀眉蹙了蹙,「接風宴,不知道景龍帝又會耍什麼花樣,真是不想去啊。」
「就當去謝謝母妃,去川北的這些日子,大概擔心壞了。」
「一提到姨,我立刻想到了鎖魂林。」九月角翹起一弧度,「容止出現在那,肯定不是偶然,咱們現在這階段,手裏握有的把柄越多,越能讓敵對一方不敢輕易對我們出手,這樣想來,這一趟宮,似乎也並不壞。」
「你要去鎖魂林?」
「嗯,以前我的能力不足,探不到容止的,這一次,應該不難了。」
「不可單獨去,我隨你一起。」
「看在你千方百計要為我著想的份上,這件事,我許了。」九月夾了鍋中已燙的片,放君夜涼麵前的碗疊中,「這次宮,除了景龍帝,我們還需要注意命師。」
「嗯?」
「我去見陌千,得知京中這段時間又失蹤了一批孩,想必,是被景龍帝的人抓宮,獻給命師了。」
君夜涼聞言,十指無意識了一下,他清冷點了下頭,「此事,方才聽肖年稟過了。」
「阿夜,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君夜涼靜默了幾秒,片刻才面凝重的開口道,「對付命師,我們二人合力,能有幾分把握?」
「這趟川北行,反正我也暴了許多,這次宮,命師肯定也會參加接風宴,到時候他若主試探我,我便順勢反試探他,一切待宮宴結束,回府後再商議決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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