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面癱王還沒開口，九月倒是先飆了句髒話，「不是都說古代的子看重名聲與貞潔嘛？柳青稚鬧這麼一出，不是死，便是著你娶涼王府呀。」

不得不說，這招棋又險又妙，與敗，全在一念之間。

「既要尋死，那便讓去。」君夜涼麵無表，淡淡開口。

「是！」

無風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你真的打算冷理？」九月微有幾分幸災樂禍的開口。

「嗯。」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容易讓你避過去的，畢竟，柳青稚現在賭上了的一切來你娶。」

「本王此生只需要一個人，多餘的，本王瞧不見，也不想瞧見。」

「好吧，真羨慕你那還未出現的另一半。」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有點酸，還好沒讓面癱王聽明白，不然，老臉可就掛不住了。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路程，忽地停了下來。

一個堅定而響亮的聲音傳車廂。

「末將護國軍鐵騎營一部朱子，率領一眾部下，求見涼王殿下。」

君夜涼聞聲，不聲的擰了下眉。

「這人是什麼來路？」九月好奇發問。

「柳將軍的部下。」

「呵，我就說，柳家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避過去的，瞧，我沒說錯吧。」九月一副我最懂的牛模樣，剛才那麼淡定，看你接下來咋整。

「無風，繼續趕路回府。」君夜涼冷瞥了眼不怕事大的九月，朝車廂外的無風開口吩咐道。

「是，主子。」

無風與無雙又開始趕馬車。

「涼王殿下，末將請求您前去將柳小姐勸回頭。」朱子高聲開口，「大將軍保家為國，涼王殿下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若是柳小姐因您而死，涼王殿下要置大將軍為何地？又如何安那些跟隨大將軍闖南走北的將士們？」

馬車並未因為一眾將士的阻攔而停下。

朱子見君夜涼毫不為所，連忙朝一旁好似看熱鬧的百姓使了個眼。

瞬間，那些個百姓就跟約好了似的，齊齊地跪了下來，高喊著。

「還請涼王殿下移駕城門。」

「柳小姐心中只有涼王殿下一人，殿下還是去瞧瞧柳小姐罷，就當可憐可憐。」

「是啊，涼王殿下，哪怕您不願娶，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柳小姐花樣年華，一心只想嫁涼王府，還請涼王殿下全的一片真心。」

在一眾百姓的苦苦哀求聲中，朱子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喊道，「涼王殿下是曾經的護國大將軍，是所有護國軍將士心目中的戰神，如今柳大將軍接了涼王殿下的統帥之位，若殿下能將大將軍之娶府中，定能軍心更安，抗眾敵，護百姓，保國土。還涼王殿下三思。」

朱子的擲臂一揮，立即引來了更多的附合，一時間，馬車被團團圍住，再也無法往前行進一步。

無雙掀了車簾，「主子，該如何做？」

「還能如何做？當然是應了民聲，去城門看看嘍。」九月看白癡似的看了眼無雙，還以為無雙比無風會聰明一丁點，但事實上，兩人都是傻蛋。

「主子，是否如王妃所說的去城門看看？」

「無雙，你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嗎？」九月朝無視自己的無雙翻了個白眼，「在這種騎虎難下的關頭，如果涼王殿下不去城門瞧瞧，那柳青稚真要死了，涼王殿下就是兇手，到時候引起民憤，每人一口口水，都能將涼王府給淹了。你們家主子以前攢下的那些好名聲，可就沒有嘍。」

「可主子若是去了城門，恐怕會有更大的變數。」無雙擔憂道。

「你當我是吃素的呀？」九月磨了下牙，「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涼王妃，柳青稚這麼名目張膽的要搶我男人，當我死的嗎？聽我的，出發，去城門口。」

「可......」

「聽小九的。」君夜涼開口，聲音無半點波瀾，卻能令人無條件聽從。

「是，主子。」無雙抿了下，將車簾放下。

百姓與眾將士一聽涼王要去城門，一個個都主站了起來，讓出一條道。

九月看著面癱王冷冰冰的眼睛，忽然手握住了他同樣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了。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勉強你。更何況，我為涼王妃的首要任務，就是為你擋人，所以，你可以放鬆了，不要張。」

君夜涼沒有開口答話，一雙手任由九月握著，兩人的視線相對，誰都沒有退開，同樣的，誰也沒能從對方眼中瞧出對方的想法與心思。

「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要去城門吧？」九月開口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君夜涼還是不語，只是盯著看。

「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被柳青稚得背上那些污名，你多好看吶，白飄飄，謫仙似的，那些污名就像是黑點，我不能容忍那些黑點落在你上，污染了你。」

「嗯！」沒有多餘的答話，只簡單應了聲，卻是給予了無盡的信任。

九月咧一笑，十分調戲的拍了下面癱王的手背，「放心大膽的把你給我，不，是把接下來的局面給我，柳青稚想你，不管後面有誰撐腰，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個屁，咱們不喜歡，放了就是，沒必要憋在心裏，膈應自己。」

君夜涼聞聲，冷眸中浮起抹暖，這人說的話，雖然魯，卻隨自然。

他就喜歡這樣不作做的表達自己。

只是，這樣護著他，還真是要做他的保護神了？

到了城門，無雙將車簾子完全掀開，先將椅拿了下去，又將自家主子抱了下去，送上椅。

九月自己跳下馬車，主攬了推面癱王的活。

無雙無風一左一右地護在兩側，神專註而張。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見涼王殿下到了，一個個都跪了下去，齊喊，「見過涼王殿下。」

除了見禮的話，周圍的百姓沒一人提出要君夜涼納娶柳青稚。

這樣看來，剛才出現在馬車周圍的人，恐怕，都是柳家與宮裏那些大人安排的人了。

有好些子見到君夜涼，一個個拼了命的要往前，卻又生生地停在了離君夜涼兩米外的位置，不敢妄。

九月推著椅，一步步往前走。

上雖然穿著宮裝，卻擋不住眉眼間的俏皮與灑。

一邊走，一邊朝周圍面善意的百姓點頭，揮手致意，與坐在椅上的面癱王形一靜一兩種風格。

這樣親和的作風，為博來了不好聽的話。

其中最順耳最聽的，還要屬某百姓說的：涼王殿下與涼王妃可真是般配的很啊。

「涼王殿下，你的人氣可真不小，如果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真想見識見識你做戰神的風樣子。」

「本王慶幸，你出現的時候，並不是本王最風之時。」

「為什麼？」

「本王最風之時，眼裏未必容得下你。」

「......」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君夜涼抿了下薄，解釋道，「你不知道本王曾經的風，如今的本王甚是普通，你卻能真心實意待本王，本王不疑你。若你是在本王最風之時出現，本王定會防著你。」

「好吧！」九月聳聳肩，「大概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你怎麼能夠確定我是真心實意待你的？」

君夜涼又沉默了，抿不語。

九月見面癱王又矜貴的閉了，訕訕地笑了下，停下腳步，抬頭向城門上方。

柳青稚一襲大紅很是耀眼，雖然城門很高，但九月還是能夠看清楚，柳青稚脖子上架著一柄刀，站在只到腰際的防護欄前，那樣子，險之又險，彷彿只要稍微側一側，就能掉下來，摔死。

「涼王殿下，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柳青稚的聲音傳了過來，帶了哽咽與絕決，又沾了而不得的哀傷。

讓人聽了，除了憐惜，還是憐惜。

周圍百姓鬧哄哄的議論聲瞬止，一個個都抬頭向了城門高。

「你能來見我，我很高興。」柳青稚將目灼灼的落在城門下，坐在椅中的那抹影，城門太高，只能看到他大概的廓，「我是將軍府的嫡，父親常年在外征戰護國，所以年歲頗大時才有了我。從我懂事起，我便知道你，也是從我懂事起，我便想要嫁給你。」

這樣普通的一句告白，讓所有百姓都為之容。

柳將軍為了護國，人到中年才有了第一個孩子。

而今，這第一個孩子卻要尋死，這怎能不聞者傷心？

九月凝眸，臉上的笑漸漸沉下，轉而變得鄭重起來。

大概懂了，柳青稚這是要用可憐博取大眾的同。

「涼王殿下，我見到過你的風，也見到過你的現在，無論你是戰神，還是只是眾人裏的殘廢王爺，我都想嫁給你，你風時，我想為你高興，你落寞時，我想讓你高興。」

柳青稚淚流滿面，說完那番告白后，傷心得難已自拔，嚶嚶地哭了一會後，才又鎮定下緒，接著表白。

「我父親如今是大將軍，是統帥，接管了你曾經的位置，我嫁給你，就變得更為必要，無論是我對你的心，還是我與你之間的結合，能讓三軍將士更加心安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