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盯著那信紙上的萱草看了半晌，角一點點勾起向苗雪，「這個，我來安排。只要答應我殺了他就好。」

那笑容，仿若從烏雲之後出的，一下晃得苗雪睜不開眼，更別說再多想其他，「我答應你，一定殺了他，你放心。」

「很好！」

三皇子向後退了一步，「如此，暫時便安心在這住著，本宮安排好，自會來尋你。」

「殿下！」

苗雪著三皇子的背影喚了一聲，「你不留下來陪嗎？」

「兩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要殺了此人，本宮以後日日夜夜都陪著你。」三皇子回眸淺笑，轉大步而去。

一出西院，他臉上的笑容便片片皴裂，「來人，給本宮看好了苗雪，不準踏出西院一步，否則，本宮要你們的腦袋！」

這就是一條瘋狗，一眼看不住，還不一定咬傷了誰。

「是！」侍衛惶惶應聲。

太倏的墜下西牆，黃昏還來不及席捲天地，沉沉的夜便急匆匆將它推黑暗。

「殿下！」

有侍衛急匆匆進了書房，垂首回稟道，「平王進宮了！」

「什麼？」三皇子猛然抬眸看向侍衛，「他進宮做什麼？」

侍衛的頭垂得更低了，「卑職不知。只是宮中傳出消息，平王先去了如萱宮見了鄭太妃，之後又去了太和宮見了皇上，聽聞皇上大怒，而且……」

「說！」三皇子猛然一拍長案。

「是！」侍衛的頭又往下低了三分，「此刻，上京所有的茶樓酒肆都在談論太子殿下……說……說殿下趁王不在，搶了皇上賜給王的王妃，將王妃囚在太子府，日日與之歡好！」

「一派胡言！」三皇子憤然起，揮舞著手臂道，「就那種貨，白送給本宮，本宮都不要。傳令下去，誰若再妄議本宮，即刻押監牢。」

「怕……怕是不行，」侍衛一臉為難，訕訕道，「不但百姓在議論，就連朝中員府上也都在議論此事。」

「姚清霜！好你個姚清霜。」

三皇子氣的直轉圈，這流言一定是放出去的。除之外，還有誰會關心苗雪？

死了一個姚青弦，卻就此廢掉了一個苗雪，怎麼想，姚清霜這筆賬都不虧啊。

「還……還有一事。」侍衛咬牙又道。

「說！」

他就不信，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事？

「有人看到姚青弦了。」侍衛囁嚅道。

「你說什麼？」

三皇子大步從長案後走出，俯抓住侍衛的肩頭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再說一次！」

「是！有人在公主府門口見到姚青弦了。」

沒死？

三皇子子晃了晃，姚青弦沒死？怎麼可能，下午姚清霜過來的時候明明是一素縞。

他瞳孔驟然一，「國公府可掛出白幡？」

侍衛搖頭。

姚清霜！

無邊的怒火倏的炸開，將三皇子幾乎燃為灰燼，「滾！給本宮滾！好你個姚清霜，竟然敢算計本宮，呵，本宮真是給你臉了。姚清霜，姚清霜……」

三皇子咬牙切齒，來回踱步，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算計他的？

是發現假的姚清霜的時候？

那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曼珠究竟在誰那裏出了破綻？白琉璃？真真？還是姚心兒？或者仇榮……

他心思輾轉，還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便有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殿下，吳公公求見！」

「進！」

三皇子長舒了口氣，將滿腹的憤怒與困強下，轉眸沖疾步進來正行禮的吳用擺手道，「不必多禮，什麼事，說吧。」

「南郡王差人進宮了，」吳用陪著小心看向三皇子道，「應該是殿下的打草驚蛇起作用了，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總算有個好消息，三皇子眸微閃，凝眸看向吳用，「什麼也不做，你只管盯了他就好。本宮還會繼續一日三次的差太醫去為他看診。」

「是！」吳用應聲，「若殿下沒有其餘吩咐，奴才告退。」

「等一下，」三皇子住走的吳用，「給本宮再留意一下姚清霜，倘若再去二皇子府，一定記得差人來知會本宮。」

之前，是他小看了姚清霜，既然敢算計他，那就別怪他對不客氣。

只是出乎三皇子意料的，之後，姚清霜再未去過二皇子府。

三日後，朝臣封印，一場飛雪覆蓋了上京，待積雪融化，便已到了除夕。

只因皇上子不適，皇后還被幽福寧宮，王與安王又遠在幽州，南郡王重傷還未愈，因此每年都舉行的除夕晚宴也給免了，只將膳房準備的菜肴依例分送到各府。

因姚清霜與平王、六公主都在國公府，所以原本送往平王府、安王府、王府以及公主府的菜肴都送到了國公府，竟也是擺了滿滿一桌。

「小姐！」

紫嫣看向眼前這桌宮中賜下的膳食，「這些菜我都已經試過了，沒問題，小姐要用點嗎？」

姚清霜搖頭，「不用了，這些……」

抬眸掃了眼眾人，「不如給府上侍衛分了吧？」

「我去安排。」

姚青弦剛起，便有小廝在門口通稟道，「夫人，第一樓的煙蘿姑娘求見三小姐。」

姚清霜的眸子倏的亮起，「快請！」

門簾一，煙蘿笑嘻嘻從門外進來，沖眾人行了一禮，「煙蘿祝國公夫人康健，新年快樂！」

說著，從後婢手上接過一個紅漆匣子遞向姜嬋，「這是王爺臨走之前為國公夫人挑選的一套翡翠首飾，還請夫人笑納。」

姜嬋轉眸掃了一眼姚清霜，見臉上又驚又喜，便知對此是渾然不知的，心中不由對楓的滿意又多了幾分，「王爺真是有心了。」

煙蘿頷首，轉又將給姚青弦、無憂、姚清霜，真真、白琉璃的禮都一一送了，之後才看向著的姚心兒笑盈盈將一個錦盒打開，出裏面一個著宮裝的娃娃。

「這個人偶娃娃是王爺找江南最巧的綉娘做的，不知心兒小姐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