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霜幽幽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花影示意將姜芷兒扶起,「我答應你。」
「多謝王妃!」姜芷兒連連道謝。
如今二皇子朝不保夕,若真有什麼萬一,為二皇子府的人,必定要氣牽連,死不足惜,如今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父親姜柏了。
「王妃!」
就在此時,有婢進來回稟道,「平王妃來了!」
「快請!」姚清霜眸中浮出一抹喜。
姜芷兒臉一白慌張起來,「王妃,能否差人帶芷兒從側門離去?」
姚清霜長眉微挑,「你不願見平王妃?」
「不是不願,而是沒臉見。」姜芷兒低垂著眼眸,一臉的局促不安,「求求王妃了。」
說起來,與姚清雪倒是從小一起長大。也正因如此,看著之前與共同湊錢買一對珍珠耳墜的姐妹,忽然間變了炙手可熱的清雪郡主,忽然間珍珠瑪瑙、金銀翡翠堆滿妝匣,忽然間了世子妃……
心中才生出了無盡的妒忌與不甘,釀了後來的一樁樁錯事。
如今,雖已知錯,但傷害卻已鑄,也無法再面對。
「罷了!」姚清霜不再強求,「來人,待姜人從側門離去。」
「多謝王妃,芷兒告退!」
目送姜芷兒離去,姚清霜才扶著花影向外迎去。
「清霜!」
姚清雪疾步奔至面前,滿臉的驚慌,「兄長呢?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府上府醫可瞧過?什麼毒?我將府上的府醫帶來了,王爺怕母親著急,去了國公府。」
「長姐?」姚清霜狐疑看向姚清雪,「你聽誰說兄長中毒了?」
姚青弦一中毒,便帶著他回了王府。此事與苗雪和三皇子不了干係,他們自然不敢肆意說,可姚清雪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得了消息?
「是郡王府的人來報的信,這會怕已傳遍整個上京了。」姚清雪神鬱郁,「路上我到了幾位夫人,們都與我說,說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姚清霜嗤笑,果然,這皇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二皇子病懨懨的還躺在榻上,也不忘抓住這任何機會興風作浪。
這消息一傳出去,無論最後姚青弦況如何,朝中許多人怕都會以為他們與三皇子的關係已然勢同水火。
如此,說不定有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便會對三皇子持觀態度。
「清霜!」
見姚清霜不語,姚清雪愈發焦急,輕輕搖了搖的手臂道,「你倒是說話呀,兄長他怎麼樣?」
「長姐,別急,我帶你去見他。」姚清霜反手挽住姚清雪的手臂,「你府上的府醫可信得過?」
姚清雪頷首。
「那讓他也跟上吧。」
兩人帶著府醫一進寢殿,跟在後的花影便又將殿門閉上。
「兄長!」
姚清雪疾步走向半靠在榻上的姚青弦,「你怎麼樣?」
「別擔心,你看,這不沒事嗎?」姚青弦的眸從姚清雪轉向姚清霜,「我真的沒事了,你讓我去找真真吧。」
他剛剛醒來要走,卻被紫嫣攔下,說是姚清霜有吩咐,死活不讓走。
「府醫!」姚清霜沒有理會他的話,轉眸看向跟來的府醫。
府醫頷首上前,扣住姚青弦的脈息,片刻道,「將軍毒素已清大半,小的再為將軍開兩劑葯調理一下,應該就無礙了。」
「霜兒,聽到沒有?」姚青弦再也躺不住了,翻下榻,一把扯過搭在榻尾的大氅就向外而去。
「哥!」
姚清霜快步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今日真真與你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姚青弦頷首。
雖當時他神志有些模糊,但真真那哽咽的話語,與那不時落在他臉頰上冰涼的淚珠,卻蝕的他心痛。
「所以,此事也算因禍得福對不對?」姚清霜眸閃了閃,「可一會若真真看到你又生龍活虎的跳起來,反悔了怎麼辦?」
姚青弦一時怔住,「應該不會吧?」
「那可說不好。」姚清霜推著姚青弦坐下,附在耳邊低語了兩句,認真了神看向他,「總不能讓你白白遭這份罪。」
「小丫頭真是長大了。」
姚青弦手了姚清霜的鼻子,老老實實又躺了下去。
姚清霜轉與姚清雪幾人低聲代了兩句,姚清雪頷首,一臉悲戚而去,府醫垂頭喪氣出了寢殿。
「姚清霜!」
真真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我帶了太醫來!」
花影收到姚清霜丟來的眼神,快一步迎了出去,「殿下,王妃在裏邊,請你先進去,至於太醫……」
看向六名挎著藥箱的太醫,「還請回吧。」
「什麼意思?」真真一下瞪圓了眼睛,辛辛苦苦去太醫院將太醫請來,怎麼說趕走就趕走?那姚青弦怎麼辦?
「公主殿下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影側,真真顧不得再與多言,疾步衝進寢殿。花影沖太醫微微頷首,轉跟著進了寢殿,殿門再次轟然閉上。
「姚青弦!」真真直接撲向榻上的姚青弦。
「我沒事。」姚青弦急忙要坐起,可在到姚清霜的眸時,又無力的躺了下去。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太醫!」
「真真!」姚青弦一把攥住的手,深的向,「在馬車上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你可願嫁給我?」
真真心驟然一,緩緩別開了眸。之前的勇氣好若璀璨的煙花,乍然出現,又消失的毫無蹤跡。
姚清霜起退向一旁,不著痕跡掐了姚青弦一把。
「啊!」姚青弦驟然吃痛。
「你怎麼了?」真真別開的眸倏的轉回,滿滿的擔憂。
「我……我怕是……」姚青弦總算是開了竅,聲音一點點弱了下去,只一雙眸字死死鎖著真真,無聲詢問,你可願意嫁給我?
「願意!我願意!」
真真的聲音哽咽起來,「只要你沒事,我什麼都願意做。」
「太好了!」
姚清霜歡呼,摟住真真的肩膀在耳邊低語,「那我們一起去找苗雪的晦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