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禪擔憂的看了眼唏兒,已經覺得到,今晚就是有人特意在針對唏兒。
赫連如水淡然的看向秦朝,「你很瞧不起庶?」
「你一個庶,有什麼資格讓我瞧不起?不是我說你,宮中這種級別的宴會,你一個庶,以後還是別來了。」
「既然你這麼瞧不起庶,怎麼會和我大姐關係那麼好呢?難道你是在利用來襯托你的高貴?」唏兒站了起來,「二姐,既然人家指名要嫡出來表演,這一場,我來便是。」
「三妹,你……」赫連如水怕唏兒什麼都不會,與其讓上去出醜,還不如由替代。
唏兒走了出去,在經過赫連如水邊時,低語道,「既然有人廢盡心力,想要看我的表演,我怎麼能讓失!」
見唏兒已經躍過自己,走到了空地中間,赫連如水無奈的回到座位上。
魏月禪鐵青著臉,打定主意,回府之後要好好收拾一頓赫連如月!在府里怎麼找唏兒麻煩,都能理解。但在皇宮裏,讓自家人出醜,還相互拆臺,絕不能姑息。
唏兒對著皇上皇后的方向一禮,才道,「能麻煩皇後娘娘,派人為我準備做畫要用到的東西嗎?」
「你能作畫?」皇後娘娘已經知道,唏兒就是赫連子榮救命恩人的孫。料定一個在山野長大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會。
「以前無事的時候,在家裏畫過。」唏兒如實回答。
「來人,快去準備。」皇後娘娘見唏兒並沒有懼意,就想看看到底能畫什麼樣。
筆墨染料,很快全部送上來,還有人特意搬了張桌子給唏兒用。唏兒將紙張鋪開,開始調染料。調好后,便開始做畫。
開始的時候,花園雀無聲,大家都專心的看著唏兒,想看看到底能畫出什麼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調了好幾次染料,還是沒畫出來。有人等不及了,開始冷嘲熱諷。
「不是說是在山野長大的嗎?還能會畫畫?」
「不會畫就直說唄,還出去裝什麼?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唏兒不停的在紙上揮筆,全神貫注,心無旁騖,不管外界怎麼說怎麼諷刺,都如同沒聽到。終於,當皇後娘娘快要發怒時,放下了筆。
「皇後娘娘,唏兒不才,已經畫好了。」
「來人,去把畫作舉起來,給大家過目過目。」皇後娘娘吩咐。
立刻上來兩名宮,合力將畫橫過來面向大家。
只見畫紙的正中間,正開著一支孤零零的黃小花。看到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嗤笑聲頓起。
赫連如月差點樂出聲來,「嫡長,就憑你也配!」
「如月,我看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相信經此一事之後,你爹肯定會改變主意,將你扶為嫡的。」秦朝不屑的看著唏兒。
「這就是你的畫作?」皇后惱怒,「你要是沒有才藝,為什麼不直接說,偏要虛張聲勢的來戲弄我們?」
見皇後娘娘生氣了,赫連如月抓時機站了起來,「娘娘息怒,不如讓如月將功贖罪,替大家彈奏一曲。」
「啊!」不知是誰,最先發出了聲音。
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來,似乎大家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皇上倏地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赫連如月順著皇上的目,正好看到唏兒的畫作上。那上面正不停的開出新的花朵,五六,繽紛多彩。直到鋪滿整幅畫,最後才定格絢麗的百花圖。
「如此畫技,簡直是聞所未聞!」皇上驚嘆。
唏兒看著兩名宮,「請你們把畫紙翻過來。」
畫紙翻轉的一瞬,大家的眼睛全都直了。明明是同一張畫紙,背面的景卻完全不同。數不清的指甲般大小的小花,正在絢爛的開放。
「嘆為觀之!」皇後娘娘站了起來,「本宮見過那麼多的名人字畫,卻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雙面畫。」
「謝娘娘廖贊!」唏兒禮畢,從容的回到座位上。
整個過程,風錦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唏兒,此時,他卻看向了一臉尷尬的赫連如月。冷笑了一聲,真不自量力。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想來表演才藝嗎?」他故意道,「不如你來一手絕活,把剛才的人比下去!」
赫連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張臉都躁得沒地方放。此時,恨不得殺了唏兒。
今晚,本來打得一手好算盤。
先是聯合張紫嫣和秦明月,把唏兒出去展示才藝。篤定了,唏兒一無事,出去后只有丟臉的份。然後,再而出,挽救史府的面。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唏兒還有這一手絕活,能把一副百花圖,畫得千無古人,後無來者。
最讓難以接的是,唏兒明明畫得那麼好,卻故意裝草包。推三阻四的,幾次才肯出去表演。一想到這,就恨得牙。
風錦的一句話,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赫連如月上。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真想找個地鑽進去。
見不說話,風錦又道,「難道姑娘不想展示才藝,那你站在那幹什麼?」
「唏兒小姐,果然才貌出眾!」太子一開口,就化解了赫連如月的尷尬。
「太子過獎了。」唏兒端起赫連如水給倒的茶,開始潤嗓子。
皇後娘娘道,「赫連唏兒,上前來聽賞。」
唏兒出列,跪到地上,「赫連家有唏兒,心靈手巧,才藝驚人,現賞玉如意一對,極品水玉一盒。」
唏兒謝恩回到座位上,沒過多久,這場中秋佳宴就結束了。
見太子已經起,赫連如月忽然跟了過去,「太子殿下,請留步!」
明非火回頭,眸子裏的亮似乎帶了點冰冷,「什麼事,說吧?」
赫連如月深吸了口氣,見四周好多人都在看著自己,心頭忽然升起一優越,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都這麼讓人仰。
然後道,「不知太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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