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只是兩只蝴蝶刺繡而已，你犯得著大驚小怪麼？”秦偃月道，“還是說，你覺得這個香囊有問題？”

林太醫擺著手，“這香囊有沒有問題臣不知。不過，臣曾聽毒圣偶爾提起過，無香蝶看似無毒，其實有劇毒，用法不同，毒發程度也不一樣，又因為這東西出自北陸，故而吃了一驚。”

秦偃月瞇起眼睛。

蘇點晴在吉祥日送給東方璃香囊，東方璃又在吉祥日之后陷到這種狀態。

這些東西都出自北陸。

巧合得令人發指。

東方璃垂下眸子，表有些凝重。

“無香蝶來自北陸，王爺中的毒來自北陸，這是不是太巧合？”秦偃月道。

“你想說什麼？”東方璃聲音冰冷，“秦偃月，本王警告你，有些話不該說。”

秦偃月看著東方璃無腦護著那個破香囊的模樣，原本還算平靜的心里，涌起一怒火。

那怒氣在快速蔓延。

厭惡極了他那種樣子。

“我只是在討論事。”甩開杜衡的鉗制，將那香囊扔到他上，“東方璃，你這麼著急給你的白月洗白，是不是覺得有問題？”

就不明白了。

就連杜衡那種笨蛋都能看出蘇點晴婊里婊氣的，東方璃這麼清一個人兒，卻被蒙在鼓里？

甚至，他明知道那香囊可能有問題，還要留在邊？

他果然是腦子有病吧。

杜衡了鼻子，是錯覺麼？

為啥他覺自己剛才被冒犯了？

他看著劍拔弩張的王爺和王妃，站在一旁勸架也不是，不勸架也不是。

“王爺，王妃，你們消消火。”林太醫說，“臣的話還沒說完呢。”

“不必再說。”東方璃道。

“繼續說下去。”秦偃月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又是不同的意見和命令。

林太醫后背泛起了冷汗，他張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太醫，是我請你來的。”秦偃月幽幽地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林太醫猛然想起，他的把柄還在王妃手中，著頭皮繼續說道。

“花下迷無無味，只有無香蝶才會停留在上頭。但，花下迷這個名字并不是憑空得來的，是無香蝶采了花蕊之后，若恰好有人或者在那里，就會陷到仙境一般的幻覺中，就像是被花迷住了一般，所以才花下迷。”

“你的意思是說，無香蝶采集了花下迷的花蕊后，無毒的花朵和無毒的蝴蝶就會變有毒的？”秦偃月說。

林太醫點點頭，“應該是如此，毒圣也是偶爾提過，臣也只記得這些。”

他捋著胡子，“臣還是覺得，找毒圣來看看比較穩妥。”

秦偃月三番五次從林太醫口中聽到毒圣這兩個字。

這個老頭似乎很尊崇這個傳說中的毒圣。

毒圣的解毒丸，在懲治蘇點晴的時候也派上了大用場。

倒很想結結那個人。

“本王的病，跟這香囊無關。”東方璃閉上眼睛，“生死有命，本王也不需要你們診治，杜衡，送客。”

“不需要我們治療？”秦偃月不氣反笑，“生死有命？東方璃，你到底要蠢到什麼地步？”

明明已經病膏肓，還諱疾忌醫。

“你想死的話，就等我治好你再死，不要浪費了我的藥。”穿過杜衡，快步來到東方璃邊，將剛才扔下的香囊抓起來。

轉又要將香囊往火爐里扔。

東方璃大驚，“杜衡。”

“杜衡。”秦偃月拽住杜衡的衫，“你可想過，香囊就是東方璃的催命符？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嗎？”

杜衡嗓子發。

他臉復雜地看了東方璃一眼，低下頭。

“王爺，對不起……屬下覺得王妃說的有道理。”

趁著杜衡猶豫的空隙，秦偃月終于將香囊扔到了火爐里。

香囊很快燃燒殆盡。

在火的劇烈燃燒中，屋子彌漫著一奇香。

那奇香，正是來自香囊。

秦偃月臉一變，忙捂住鼻子，順勢將門窗打開。

“不好，這香囊里藏著東西，這香氣來得詭異，杜衡，趕將東方璃帶到外面，快。”的話音還沒落，眼前的景倏然變化。

房間消失，東方璃他們也不見了。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花海。

花綿延不絕，連綿到天地相接。

花開晴嵐，涂香暈，翩翩蝴蝶飛起，在花叢中留嬉戲，得不像在人間。

秦偃月愣了愣，想手那奇怪的花朵時，花朵隨風飄散。

一大一小兩只蝴蝶飛舞著，盤旋著，最終落在上。

接著，一劇痛襲來，仔細看去，才發覺，原來蝴蝶在啃噬，被啃噬的部位在轉瞬間變白骨。

秦偃月心中驚懼，想要逃離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離，在無限的驚懼中，眼睜睜地看著變嶙峋白骨。

“娘娘，王妃娘娘。”

“喂，能聽到我的話嗎？”

耳邊，有焦急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王妃娘娘。”有什麼東西打在手上，疼痛驀然將拉扯回來。

“杜衡？”秦偃月甩了甩頭，看著自己上，完好無損。

沒有蝴蝶，沒有白骨。

剛才的景，就像是一場夢。

看著杜衡焦急的樣子，下意識地問，“東方璃怎麼樣了？”

“我點了王爺的道，他沒大礙。”杜衡說，“只有你不對勁，你剛才表很痛苦，發生了什麼？”

“我看到了一些很驚悚的東西。”秦偃月心有余悸，將臉轉向東方璃，“王爺，你現在還覺得香囊沒問題嗎？”

“那香囊我曾檢查過，沒有東西。”東方璃臉鐵青，眸子里的芒無比復雜。

“夾層而已。”秦偃月想起蝴蝶啃噬人的幻覺，像是抓住了一條線，順著那條線不停探索，得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真相。

來到他邊，聲音幽幽，“東方璃，我覺得，我找到了你發病的原因，也找到了治療你的方法。”

東方璃眼睛都沒抬。

秦偃月也不在意，深呼吸一口，“林太醫，我記得有種毒蝎名字做人蝎，渾通紅，型極小，毒卻極大，你應該能找到吧？”

“我需要一些東西，你們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