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已無暇再理會蔣明，只兇狠地瞪著阿青崢，想上前奪阿云景，卻又怕沖之下傷到他:“阿青崢，你是怎麼發現阿云景的，你放開阿云景，他只是一個昏睡著的病人，你抱著他究竟要做什麼？”

是的。

阿青崢正將昏睡的阿云景抱在懷里。

摟著阿云景的上半，阿青崢將阿云景的頭搬到自己大上，替阿云景細細地整理著頭發，目專注眼神溫。

二人地靠在一起時，就如一對繾綣相依的人親。

阿青崢替阿云景把頭發重新梳好，才緩緩抬起了頭，輕輕地問大長老道:“大長老，您真的不認得我了麼？”

這個聲音一出來，大長老就輕輕怔了一瞬。

邊養著太多的孩子。

一部分當侍，一部分當孕養蠱蟲的蠱爐，一部分當跑干事的手下……與而言，們都只是好用的人而已。

阿青崢，記憶里便是個沉默溫順的格。

這幾天的驅使下來，更加深了這一印象……

如今卻這麼問……

“說起來，這世上的事也真的荒誕得實在可笑。”蔣明的聲音從后頭傳來，帶著令大長老生厭的戲謔，“大長老，您為了騙取我的信任，愿意讓一個人背了阿青璞生平一切細節，來假扮阿青璞……”

“當真正的阿青璞站在面前時，您卻認不出來了。”

“這算不算是知人知心不知面？”

大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阿青崢，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阿青璞？從一開始，你就是阿青璞？”

阿青璞輕輕地低垂著眼瞼，著阿云景的面龐:“大長老，您的確把我看得很準。您猜到了我是個用事的人。縱然有全家的海深仇在前，我也不愿不肯不會向蔣明低頭，與朝夕相的共事合作。”

“我實在恨。”

“但你又對我太不了解。自從全家葬在那場火里后，我畢生的唯一目標就變了，要親手報仇雪恨。為了報仇，我愿意做很多事。包括與虎謀皮，找蔣明去借了易容藥膏，殺了對我忠心耿耿的阿青崢，假借了的份，潛伏到了您的邊。”

“以及在今天的此時，在這兵荒馬之際，借著九蠱的指引，找到了被您藏起來的景哥哥。”

蔣明適時地輕笑補充道: “這第三條理由便是如此了。正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見過真的了，并幫了一點小小的忙。”

“所以，我才能第一時間認出大長老您派來的阿青璞圣是個假的。”

——這‘忙’說的便是易容藥膏了。

蔣明師傳后世的苗疆天才圣，有一手被改良過的易容，調制出的易容膏藥更無味更合面龐，比之苗寨大長老用的更不易被人察覺。

正是因這易容膏藥，龐亦彬假扮刀二，阿青璞假扮阿青崢時，才能逃過大長老的眼。

大長老著一唱一和的蔣明與阿青璞，只覺得太一陣陣地突突，許久才從牙里出了一句淬滿了深切恨意的話。

“原來如此。”

“果然如此。”

“竟是如此。”

“你們竟又騙我至此！”

大長老怒然著阿青璞:“所以，阿青璞，你在我邊潛伏了這麼久，占盡近水樓臺的優勢，卻不殺了我報仇雪恨，而是在此時又把阿云景拉出來做什麼？”

阿青璞用手指輕點著阿云景的，出一個甜又詭異的微笑:“大長老，您這話可真說得奇怪。景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是要救他啊。”

說罷拿出了一只小的七蠱，放在了阿云景口上:“七蠱，麻煩你，救一救景哥哥好不好？”

那只七蠱明顯是剛孵化出來的，還十分小，作也十分生疏稚。

它聞言嘶嘶嘶地扭頭，探頭探腦地著阿青璞，又原地玩了一會兒才咬破了阿云景的口，從傷口沒了阿云景的。

只一息后，它叼著半只模糊的蟲探頭出來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它將那半只蠱蟲吞了下去。

——蔣明竟是早早將那枚七蠱種給了阿青璞。

到了其他蠱蟲的氣息，九蠱不屑地皺了皺鼻子，從蔣明袖子里探出個腦袋，嘶嘶嘶地威脅地了一聲。

小的七蠱立即發起了抖，回了阿青璞的袖子里。

阿青璞卻不要它，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好寶寶，你的任務已經完了，留在我這里只會是浪費，去你應去的地方吧。”

九蠱適時地發出強地召喚:“嘶嘶嘶——”

小的七蠱瑟了一陣，見實在是躲不過去，才怯怯地朝九蠱飛了過去。

大長老中途起了貪心，想要阻攔卻沒能攔住，反倒差點被九蠱咬了一口。

停在了蔣明虎口后，七蠱與九蠱一齊扭頭，朝大長老惡狠狠地齜牙。

蔣明嘲諷地挑眉:“大長老，當面強搶可并非君子所為。”

大長老再瞥了眼七蠱，悻悻然地哼了一聲。

這時人群后頭忽然傳來了數聲驚呼。

“醒了醒了，阿云景侍衛醒了。”

“睡蠱被吃掉以后，阿云景侍衛真的醒了。”

“阿云景侍衛竟是被阿青璞圣救活的。上次青絮圣不是說，阿青璞圣全家都是被阿云景侍衛殺的嗎？，為什麼要救阿云景侍衛？”

“阿青璞圣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在上次的事以后，我以為阿青璞圣一定會一見面就殺了大長老和阿云景侍衛的。”

“難道阿青璞圣真的上了阿云景侍衛，愿意為了他忘掉仇恨？”

“……”

大長老卻顧不得阿青璞為何要救阿云景。

阿云景昏睡了多年，就足足揪心了多年。

如今阿云景有蘇醒跡象，比誰都更激更著急。

立即轉扭頭看去，果然一眼就看見躺在阿青璞懷里的阿云景，已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向了阿青璞。

“青璞，我醒了，這是在哪兒？怎麼覺我睡了好久……”

大長老朝阿云景撲了過去，發出激的聲:“云景，云景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快讓阿姆來好好看看你。”

阿青璞卻不作聲地將阿云景往后一帶，躲過了大長老的飛抱。

大長老笑容一滯。

阿云景是個聰明人。

著兩個人間的針鋒相對，他先看了看大長老沉面，又看了看滿面抗拒的阿青璞，最后掃了眼周圍人古怪嘆息的表，心中已然有七分了然。

他嘆了一口氣:“母親，阿青璞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