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何必妄自菲薄,依著奴婢瞧,未必就不能與年格格平分秋。”
這一夜注定不是平凡夜。
正院威邈閣之中,福晉也是唬著臉坐在椅子上,自從回來后就一直不曾說過話。
嬤嬤看的心疼,結果花鈺端進來的茶盞,放到旁才說著:“福晉何必和自己慪氣呢?”
“我沒有和自己慪氣,只是今個四爺明著是在打那些個奴才,實則不過是在打我的臉。”
年氏偏偏在四爺離開府邸的這段時日病了,而四爺又讓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著那些個奴才,不就是在打的臉,在責怪持家不利嗎。
“福晉別多想了,四爺未必就是這個意思,或許只是氣那些個奴才拜高踩低,敗壞了府里的規矩罷了。”
“拜高踩低又不只今日一日的事,從前四爺怎麼從不過問這些事,偏偏要在年氏了暑氣之后,才大干戈。
如今府里的那些個奴才人人自危,日后怕是要對著年氏比對我這個福晉還要敬重了。”
“福晉又在說氣話了,年氏只是個侍妾罷了,現在四爺還新鮮著,這才對好了幾分,可福晉始終是福晉,福晉自己莫要看輕了自己。”
嬤嬤見著福晉面上還是那副神,知道這是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心里去,頓了頓又繼續說著:“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福晉也還有德妃娘娘這個靠山呢!
就算四爺不看旁的,也要顧忌著德妃娘娘不是。”
若非顧忌德妃,當初也不會娶了德妃母家烏拉那拉氏的子為嫡福晉。
福晉知道嬤嬤這是為了寬自己才如此說著,只是聽著這樣的話,心里到底也是好了許多。
那頭,在打發了四爺回去后,直郡王和太子爺也是又磨蹭了好些時日才尋著些許蹤跡,京城里康熙爺又派人來催了幾次。
直郡王接著京里才送過來的信,直看著太子爺,活一副由著他來做主的模樣。
“不知大哥心里是怎麼想的。”
太子爺并沒有直接開口說著自己的打算,反而詢問著。
“我也的很,反而想聽聽太子爺的意見。”
直郡王和太子爺倆人互相推著,誰也不肯先一步說出自己的打算。
半晌,瞧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倆人才互相讓了一步,太子爺沉了一會兒看著直郡王說著:“自古以來鹽販的事就從未從本上解決過,我倒是覺著這一次皇阿瑪既然讓太子爺我一同過來,倒也未必就是真的想要解決這件千古難題。
反而意在鍛煉太子爺的能力與手段。”
直郡王這番話也不是唬他,確實是他心里所想。康熙爺手下從未短缺過可用的能人,這樣的難題旁的人都沒解決,若是康熙爺真想徹底跟斷,也就不會只派著自己幾個沒見過大世面的皇子過來。
“大哥所言在理,只是會不會猜錯了皇阿瑪的心思?”太子爺對直郡王心里始終抱著懷疑和猜忌,自然也不會對他今日所說的這番話覺著是推心置腹的話。
“不知太子爺有何見解?”直郡王也不替自己辯駁,只淺笑著看著他。
“本宮倒也沒什麼見解,只是覺著若是就這麼回去,難免會被斥責一番。”
他與直郡王不同,他貴為太子爺,日后是要肩負起整個大清朝的,若是如今對著康熙爺屢屢指派下來的任務皆是無功而返,難免會被人質疑能力,和德不配位的問題。
“太子爺有時候無需想這麼多。”
倆人因著意見不同,又在李知府這里呆了幾日,只是這幾日明顯能覺出康熙爺的催促回京之意,這次太子爺雖是心里有些不愿,可也不敢再堅持。
倆人略微收拾了下包袱就急忙騎馬趕回了京城。
倆人先是進宮去見了康熙爺稟明這次任務結果,與直郡王所猜測的結果單位相差無幾,康熙爺聽著倆人沒有多進度的話,毫沒有怒的意思,只是沉著點了點頭,反而夸贊了兩人幾句才把人打發回去。
“你說皇阿瑪這次是什麼意思,真的像直郡王所說的那樣嗎?”出了書房往回東宮的路上時,太子爺仍舊忍不住心底里泛起嘀咕。
“皇上始終是對主子寬和些。”兩個主子之間的較量,李德海作為奴才自然不敢隨意話,也只能似是而非的扯著旁。
“太子爺回來了,妾昨個兒才見著兩只喜鵲飛過來,不曾想今個兒爺就回來了。”太子爺嫡福晉瓜爾佳氏,雖然已經誕育了一個孩子,可瞧著還是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稚,尤其現下咧笑著得時候,讓人見了越發覺著整個人都舒心了許多。
“外頭太毒辣,先回去吧!仔細曬著。
晚上,爺過去看你。”
瓜爾佳氏聽著太子爺這話,早就忘了心里的委屈,滿臉高興的應承下來。
太子爺已經許久不曾來過屋子,如今聽著這話哪能不高興,早就把之前想要說的話悉數忘在了腦袋后頭去。
“這段時日,爺倒是忽略了太子妃,許久不曾去過屋子,委屈了。”太子爺盯著瓜爾佳氏恨不得一蹦三跳的離開,半晌才開口。
“那側福晉那頭?”李德海試探的問著,之前側福晉就已經派人過來問了,太子爺也同樣答應晚上過去。
“去告訴一聲,明個兒爺在過去。”
“是。”
相較于這頭,直郡王那邊就要糟心了許多。
才回了府里就聽著底下奴才回稟,這幾日福晉日日要被惠妃宣召進宮去伺候,今日聽著直郡王回京的消息,才格外特例讓今個兒早一些時辰回來。
直郡王聽的直蹙著眉頭,只是心里也沒別的辦法。
親這幾年以來,福晉只剩下一個大格格,除此之外府里就一直不曾在有子嗣,這也是惠妃如此看不上福晉的緣故。
惠妃又是他生母,他也不敢公然違逆惠妃,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直郡王回了房里,看著福晉滿臉歉疚的說著:“讓你委屈了。”惠妃刁蠻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之前更是把休棄的話都說出口過,只是被直郡王嚴詞拒絕才肯作罷。
“爺說的哪里話,伺候婆婆是妾做兒媳的本分。
今個兒額娘從自己娘家里挑選了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姐過來給爺做格格,今日已經被妾帶回府里了。
好歹是妹妹新府,爺今個兒就過去瞧瞧,也省的妹妹以為爺故意冷落著。”
福晉不同于旁的人,明面上故作大方的把人領會府里,實則暗自拈酸吃醋。
伊爾覺羅氏卻是把賢良淑德刻在了骨子里一般,半點沒有吃醋的模樣。
“改日在過去也是一樣,你不希爺今個兒陪著你嗎?”
他對著自己的這個福晉有時候也是又又恨,既他溫厚賢良的模樣,有時候又討厭如此大方的把自己推向別的人懷里。
“妾與爺,從不爭朝夕長短,只要爺心里時時刻刻有妾,妾就滿足了。”
直郡王拗不過福晉,只得起朝著那個新府的格格房間走過去。
他何嘗不知,福晉這是在惠妃那又了奚落,回來才如此恪守本分,只為了府里能夠誕下一位小阿哥。
四貝勒府,耿氏一連等了幾天,見四爺半分靜都沒有,反而像是在錦繡閣扎了一般。
心里有些耐不住,隨即讓人端著新廚房新送來的酸梅湯特意挑著四爺在的時候去了錦繡閣。
“妹妹今個兒怎麼想著過來了?”有著旁人在,年清婉不好意思在繼續窩在四爺懷里,恨不得和他中間的距離能裝下一個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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