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詢問工作是否難找,倒是一下子勾起了那漢子的話茬,他激的一拍大,唉聲嘆氣的道:“誰說不是呢!最近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不瞞小兄弟你說,我們家,也難揭開鍋了。”
一分錢難道英雄漢,更何況是這些拖家帶口的人。
那漢子聲氣的,拉著顧湘兒大倒苦水,旁邊那些個無事可做來打發時間的纖夫聞言,也湊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段時間日子的難熬。
“從前淮州到京都也好,京都的東西運往淮州也罷,一般都是走水路,如今淮州遭災,百姓們民不聊生,哪里還有什麼商業往來?”
“京都天花封鎖,船即便是運來了貨也不了城,剛開始還有一些不知況的貨船來這碼頭,后來,這碼頭便越來越請冷了。”
那些纖夫們絮絮叨叨的說著,有些無關要的,有些,倒是引起了顧湘兒的注意。
“碼頭越來越冷清,是什麼時候的事?”蹙眉詢問,覺得碼頭冷清的時候,或許就是金裘那副畫中畫的時間。
聽詢問,那漢子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旁邊也有人道:“好像是半月前的樣子……”
“對!就是半月前!”
半月前?顧湘兒原本還期待著能夠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如今聽到半月之前,顧湘兒一顆心便跟著冷了下來。
很顯然,時間對不上,半月之前,金琉還活著,金家也還沒有敗落,金裘自然也不會瘋癲,可如果不是半月前突然冷清,又是什麼時候,這熱鬧的碼頭會沒幾個人,才會呈現出金裘畫中那冷清的模樣?
顧湘兒心中疑著,便聽有人嘆道:“這京都剛剛開了城門,這運河又干涸了,只有河底一點水,小船在上面還好,大船可是萬萬沒辦法在這河上走的,很容易就會礁,危險的很!”
那人說著,似是仔細想了想,又補充道:“好在只有兩日,第三日便下了一場大雨,那雨下的著實大,足足下了兩天,干涸的運河也瞬間漲滿了水 ,這河運才又恢復如常!”
說話的是個瘦的男人,一邊嘆著,一邊了兩粒花生米扔到了里,顧湘兒聽著,心中一,面上卻仍舊一派波瀾不驚的模樣,“這麼大的運河,也會干涸嗎?”
“小公子有所不知,這條河輕易是不會干涸的,不過上游最近正在修建堤壩,導致水源被切斷,加上一連半月未曾下雨,又正值炎炎夏日,幾個因素加在一起,才導致了河道干涸。”那聲音有些蒼老,卻仍舊洪亮。
顧湘兒循聲去,只見說書先生正含笑瞧著,見過來,還不忘頷首算是行了禮,“老朽在這碼頭說書也有十幾年了,那樣的干涸,也不過遇到過兩次而已,輕易,是見不到的。”
小茶館不大,說書先生與這些人倒是也悉,平日里他說書時這些人安安靜靜的聽著,這些人若是聽到什麼新奇的故事,也會拿來講與他聽,是以,一群人倒是并不分的清楚。
如今聽著他們議論的熱鬧,便也忍不住解釋了一番。
那瘦男人所說的那一場雨,應該是去救德妃的那一日,下的那一場暴雨,也就是說,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這一場大的河道干涸,正好能夠與金裘畫中的場景對上。
而且畫中風很大,吹的岸邊的蘆葦飛揚,應該是即將要下雨之際。
“老人家,據你所言,那一日,你可是在這附近?”顧湘兒挑眉看著那說書先生,說書先生點了點頭,直言自己當日瞧著河道干涸著實難得一見,遂住在了這家小茶館里,順便幫著老板照看鋪子。
這間茶肆盡是托了河道船運的福氣才能夠生意不絕,河道干涸,自然這偏僻的地方便沒多人了,茶館的老板便趁著沒人之際,收拾了行禮帶著妻兒回了老家看老娘。
原本還放心不下鋪子,聽說書先生說不打算離開,便直接將鋪子的鑰匙給了他,讓他給守著鋪子,有人幫忙看著鋪子,他也能夠放心。
顧湘兒聽著說書先生說起他那幾日未曾 回家,便不自覺的看了看遠,這茶館距離碼頭很近,只要愿意,便可以看清楚碼頭上的景。
耐著子并未直接挑明,而是靜靜地等著一場書說完了,那說書先生起說要喝口水,顧湘兒才與銀兩人跟了上去,等到了后院,顧湘兒給銀打了個眼,后者上前拍了拍說書先生的肩膀。
他走路無聲無息的,倒是把老先生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到驚嚇的模樣,“這位小公子,人嚇人可是能嚇死人的,雖說老朽我一輩子明磊落,卻也耐不住你這般嚇啊!”
許是職業緣故,他話格外多,倒不似是方才說書時那般高深莫測的模樣,顧湘兒見狀自銀后走出來,那說書先生見著,疑的愣了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小后生,你若是覺得老朽的書說的還不錯,便在前院耐心的等一會兒,老朽喝口茶出趟恭,便回去繼續說的,你怎麼一路追到了后院來?”說書先生無奈的說著,眼底竟然還有幾分得意之。
顧湘兒一時無語,這人也忒能腦補了!何時說要聽他說書了?真是的!
深吸了一口氣,眼瞧著再不說話,那說書先生還不知道能夠腦補些什麼,顧湘兒忙上前兩步解釋道:“先生的書確實說的繪聲繪,不過……”微微一頓,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緩緩的搖晃著,和那些紈绔子弟一般。
聽這樣說,說書先生明顯有些失,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才繼續道:“奧,原來是如此,那這位小后生,你找我有什麼事?老朽可不記得和你很!”
顧湘兒見他眼中生出幾分探究之,生怕他戒備著自己,一會兒不說實話,忙戚戚哎哎的嘆口氣,以水墨折扇遮擋著半邊臉,只出一雙眉眼來。
眼中盡是無奈,“說來實在是慚愧,小生此番前來,是為了一個子。”
顧湘兒有意引導,就是寫小說的,自然知曉,這一行的人,別的不行,腦補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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