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下,拿著銀票去買糧食,上清玦則組織縣衙的兵挑揀還能夠吃的糧食,先用來給災民熬粥,穩住局勢再說。
這邊安排的差不多了,他才出了庫房,走到縣衙外面的時候,上清玦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他帶來的侍衛和那些災民一起,正在合作著搭建粥棚,即便大雨傾盆,沒有人抱怨什麼,眾人都在努力的盡自己的一份力。
會做爐子的在做土爐子,會搭帳篷的在搭帳篷,什麼都不會的,也在盡自己的力量,將那些老弱病殘的災民攙扶著送去能夠避雨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見到他走出來,眾人停下手中的作,笑著與他打招呼。
“欽差大人,謝謝您,咱們這陳縣啊!是第一個建粥棚的縣!多虧了您啊!”一個滿手是泥的漢子一臉激的說著,他的話音落下,其他的百姓也跟著一起附和。
站在屋檐下,聽著災民們激的話,上清玦卻高興不起來,他不過做了一個員應該做的事,眼前的百姓就對他如此的恩戴德,可見……平日里這些百姓是如何在這些貪污吏的手上過活的。
粥棚做好第一鍋粥的時候,侍衛第一個盛了一碗送到了上清玦的面前,“大人,百姓們說,這第一碗粥,應該大人先喝!”
看著碗里那清粥,并不算是濃稠,味道也并不像是尋常白粥那樣帶著淡淡的清香,就是這麼一碗粥,就能夠救下眼前這些災民們的命!
他接過粥,低頭喝了一口,味道……并不是很好,可是喝在口中,卻很暖,驅散了上的寒意。
看著上清玦喝了,災民們這才排隊領粥,有些人甚至抱著粥哭了起來,上清玦看著那些淚流滿面的災民,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顧湘兒,要是他家娘子在的話,一定能夠說出許多安的話來,畢竟……那丫頭總是有許多的大道理,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上清玦不自覺勾了勾角,輕輕的握上臨走時顧湘兒給他的荷包,不過幾日時間,他就有些想他家的小丫頭了!
“日子……會好起來的!”想了想,上清玦還是覺得需要說點什麼才是,于是……想了許久,也只能如此安那些百姓。
聽著上清玦的話,一個婦人抱著粥碗忍不住哭了起來,上清玦認得,就是剛剛說,的孩子去世了。
“如果……如何再早一點,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如果……如果我有這麼一碗粥的話,就不會死在我懷里了,可我現在有粥了,我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天空中雷聲轟隆,震懾在眾人的心中,看著那抱著粥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婦人,眾人心中皆是難不已。
上清玦蹙了蹙眉,眼神漸漸的堅定起來,“你們的公道,我會幫你們討回來的!你們放心,你們的家人,絕對不會就這麼平白死去!”
若是說,剛開始他來淮州是為了調查太子貪污的證據的話,在親眼看到淮州百姓們的凄慘生活后,他便下定了決心,不再只是單純的調查太子的事,還有這淮州的那些貪污吏,那些置百姓于不顧的員!
京都,今日天氣沉沉的,似是要下雨一般,顧湘兒站在窗前,攏了攏袖,看向院子里搖曳的芭蕉,問向銀,“阿銀,你說清玦現在在做什麼?淮州……是不是還在下雨?他現在,是不是很忙?”
不閑下來也就罷了,一閑下來,便忍不住的去想上清玦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在照顧淮州的災民,還是在和那些貪污吏斗智斗勇?
銀著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才抬眸道:“淮州來的飛鴿傳書!”
顧湘兒聞言愣了愣,直到那雪白的鴿子撲棱著翅膀落在了窗框上,才面上出幾分喜,笑著回眸看向銀,“你瞧,說什麼什麼就到了!也不知淮州那邊況如何了!說真的,我還擔心清玦的!”
擔心淮州況混,上清玦此行會有危險,更擔心……太子的人會狗急跳墻,在淮州對上清玦下手,仗著天高皇帝遠,想要除掉上清玦。
單單是想到這些,顧湘兒便覺一顆心糟糟的厲害,甚至不止一次的想過,要去找上清玦。
一邊說著,顧湘兒一邊將那雪白的鴿子抓在手中,將它上的信拿了下來,綻開紙條看著上面的字,皺了皺眉。
“阿銀,看來我們要去見一見金闕了!”金闕早已經醒了,只是顧湘兒并未再去見他,如今,看來必須要去見一見金闕了。
沒有問是為什麼,銀直接說去準備馬車,顧湘兒頷首,銀的作很快,直到坐在馬車上,顧湘兒垂眸看著那紙條,上寫:吾安,勿念!需金家相幫!
看著那悉的字跡,顧湘兒忍不住了上面的字,方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字條收了起來,淮州災民問題,現在最要的,便是糧食!
從古至今,因為災害而引起的暴不知有多,百姓們民不聊生,或是落草為寇,或是揭竿而起,說到底,不過是被的無路可走,想要給自己尋一活路罷了!
淮州災嚴重,很多百姓的房子都被雨水淹沒了,百姓們連家都沒了,更容易生出暴來,眼下最要的,就是先調集糧食,讓淮州的百姓能夠吃上一口飯,不至于死,不至于生活無而生出其他心思來。
而如今,能夠一下子供應那麼多的糧食的,又距離淮州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將糧食運送到淮州的,也就只有上饒的金家了!上饒與淮州只有百里距離,快馬加鞭,只需要一下午的時間,就能夠將上饒的糧食運送到淮州。
馬車緩緩停在金闕落腳的小院的時候,正好迎上從里面往外走的金琉,看到顧湘兒,金琉愣了愣,面上出喜,“顧姑娘,你怎麼來了?”
顧湘兒笑笑,看了一眼小院里面,“我來有事想要見一見你伯父,還請金小姐通報一聲!”顧湘兒輕聲說著,金琉看一臉嚴肅,也知是正事,不敢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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