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一驚，連忙上手捂住上清玦的，慌張的看了眼門口:“別在這兒說，外面還有人呢，可不能讓旁人發現了你的。”

“你擔心我？”捂在上清玦上的那只手細膩，還帶著一淡淡的藥香。上清玦的心里因此起幾分波瀾。

等顧湘兒意識到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撤回手的時候，上清玦已經盯著看了許久。

顧湘兒被看的滿臉通紅，結結地說:“我...我也是擔心我自己，那些人是你的底牌，不也是我的，要是被晉王府的人知道了，只怕是又要惹上一堆麻煩，眼下咱們的麻煩就夠多了，不能再有了。”

上清玦的眼睫微微低垂，神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失落:“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啊？”顧湘兒還未明白上清玦的意思。

“我還以為夫人是真的擔心我，原來...哎。”

“不是，我也是擔心你啦，你我不是一的嘛，擔心我自己也是擔心你，都擔心，哎呀，這要怎麼解釋。”

顧湘兒覺得自己越說越暈，都都快解釋不清了。

上清玦看著顧湘兒這幅窘迫的樣子，反而心大好，低頭笑出了聲。

“你還笑！”顧湘兒癟了癟。

“罷了，還是關心關心眼前事吧。”上清玦斂起笑容，正聲說道。

既然上清玦的人帶來了這樣一個消息，便和顧湘兒所掌握的線索對上了。

按道理顧湘兒那藥方是沒錯的，可王妃遲遲未醒定有其他的原因。

一開始顧湘兒以為是因為明柳兒鬧事耽誤了治療的時間，倒是藥效的發作需要一些時間。

可一夜過去，王妃依舊過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顧湘兒便覺得越發的不對勁了。

用銀針為王妃放，卻發覺中有異，看來王妃的還有其他的藥作用。

“你可探查到是誰對王妃了手腳？”顧湘兒歪著頭問。

上清玦緩緩搖頭:“我的人告訴我，今日府中有一名老仆忽然提出離開的要求，隨后他們查探了這名老奴的份，本是廚房的下人，在晉王府呆了十五年。”

“廚房！”

廚房不僅可以做飯，也可以熬藥。飯菜每日都有專人用銀針試毒，想要下手并不容易。可湯藥就不同了，是藥三分毒，銀針通常無法試出湯藥中是否有毒，若想心思，這必定是最好的選擇。

“走，咱們去廚房看看。“

顧湘兒心念一，轉出門。

“將王妃的婢尋來，我有話要問。”顧湘兒朗聲吩咐門口的下人。

這些下人果然是得了晉王的命令來協助顧湘兒，顧湘兒話音剛落，他們已經出去尋人了。

沒一會兒下人便被帶來了。

來的是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大抵是昨晚哭了一夜，這會兒眼睛看腫的像桃子。

“奴婢秋蕤見過上大人，見過上夫人。”婢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著。

“起來吧，我問你，這幾日王妃喝過的湯藥藥渣都在何？”

秋蕤聽了這話，訥訥答道:“王妃喝過的藥渣一般都是倒在廚房側邊的土地里。”

“帶我去看。”

顧湘兒提起擺便往外走，秋蕤連忙起小碎步的跟在后面。

上清玦見顧湘兒如此雷厲風行的樣子，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之意，他袖手邁步也隨其后。

秋蕤將顧湘兒帶到倒藥渣的地方，顧湘兒一點也不在乎泥土的臟，手拿起一塊不知道混著什麼東西的泥土就在鼻子下細細的聞。

這味道的確有些不同，顧湘兒將泥土包在自己的手絹里，連頭都沒抬，就吩咐道:“去給我找個瓷瓶過來，要干凈的，再給我弄一瓶清水。”

下人立時去給顧湘兒準備這些東西。

顧湘兒將泥土放瓶中，又倒上清水，等泥土和水完全融，這才手從中抓了一把。

這回能看清這些藥渣究竟都有什麼。

顧湘兒眼尖，立馬注意到中間有個黑乎乎的上下都是尖的而肚子圓的東西。

“這...”

“不對勁？”上清玦走到顧湘兒的邊，沉聲問道。

“這種藥材與王妃的舊疾相沖，怎會出現在這里。”

秋蕤聞言，頓時大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些藥材都是廚房熬好奴婢端過去的，奴婢沒有參與熬藥，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顧湘兒抬頭與上清玦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已有定論。

顧湘兒將此事告知晉王，晉王聞言卻沒有顧湘兒意料之中的震怒，他看著顧湘兒手中的藥材，淡淡說道:“去將側妃請來。”

這話說的顧湘兒眼皮子一跳，難道此事還與側妃有關？

晉王的側妃名為陳.云娉，顧湘兒昨日在宴席上也曾見過一面，此子容貌艷麗，舉手投足俱是一副弱弱的模樣，與端莊大方的晉王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側妃著帕子蹙著眉出場，是人未至聲先到:“王爺，可是姐姐醒過來了？”

晉王見了陳.云娉，重重的嘆了口氣。

陳.云娉見狀，竟然嚶嚶的哭起來:“都是妾不好，若是妾早些注意到姐姐不對勁，早些請醫過來，或許就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了。”

“也不怪你。”晉王手拍拍人的背，輕的安道。

顧湘兒站在一旁看著，不由覺得有些尷尬，原本請這位側妃過來是了解況的，料一來，這正廳中竟然了主角。

晉王同側妃好了一會兒的話，似是想起還有其他人，這才沉聲道:“云娉，本王記得你今日也在喝藥，你去瞧瞧上夫人手中的藥渣，可是你喝的藥所用的藥材？”

陳.云娉著帕子緩步走到顧湘兒的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對，這藥渣與我喝的藥是一樣的，想必是我邊的下人倒在廚房邊的。”

晉王看向顧湘兒，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