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學廣聞如邢老爺子，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追問道「什麼是春居山霞圖？」

「明悟大師曾經在一座名為蓮華山的佛教聖地修行過一段時間，有一日，他清晨起床在樹下修禪，突聞不遠有鈴鐺聲傳來，他回頭一看，就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雲遊老者，」沈今初一邊手開始揭下第二層的宣紙，一邊道，「雲遊老者向他討了一碗水，然後又借用了明悟大師隨帶著的筆墨紙硯，短短一炷香，就畫好了這幅春居山霞圖，然後丟開筆墨，大笑三聲，飄然而去，明悟大師派人在山間搜尋了數十天，卻一直沒能找到這個人，最後隻帶回了春居山霞圖，妥善收在了自己的珍藏中。」

「真的假的啊？你說得這麼玄乎，該不會都是編的吧？」閔莊忍不住開口質疑道，「一個雲遊老者，還能是什麼曠世奇纔不？」

「賢朝的文人大多不喜權勢，崇尚閑雲野鶴一樣的生活，不有識之士畢生的追求就是雲遊四方，」邢老爺子解釋道，「是史料記載過的雲遊詩人和書畫家，就足有數十位之多，其中當然不乏博學多才之人。」

「不錯，就是這樣的。」沈今初遞出了一個讚許的眼神，邢老爺子見了，居然還生出了一莫名的驕傲。

閔平從煙盒裡叼出一支煙，弔兒郎當地道「嘿，我就問一句，那什麼雲遊老者畫畫的場麵，你親眼見過嗎？」

沈今初用看傻子的目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賢朝人，怎麼可能見過啊。」

「那不就得了？」閔平「嘁」了一聲道，「說來說去，不都是傳說？傳說怎麼能當得了真？」

「不是傳說！」沈今初板著小臉道，「這都是明悟大師自己記載下來的！」

「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我看過——」

沈今初的話剛說到一半，江妄就一把捂住了的，輕咳了一聲道「那是祖上傳下來的書裡記載的，不能外，各位見諒。」

沈今初推不他，隻能著男人的手「嗚嗚」了兩聲，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江妄，看起來委屈極了。

「再胡說，我就不帶你出來了，聽到沒？」江妄低頭看了一眼，眼裡浮現了幾分無奈之。

小姑娘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口中發出無意義的保證聲「唔嗚嗯……」

江妄鬆了手，沈今初拍了拍小脯，也不敢再說話了，隻悶頭著畫卷的「皮」。

可邢老爺子卻被江妄說的話勾起了興趣「江，您的意思，是您手裡有一本記載了明悟大師生平見聞的孤本？」

江妄……

男人麵不變地道「不是孤本，就是雜談，什麼都記了一點……」

他隻是隨口一說，可邢老爺子卻上了心，不停追問道，「雜談？賢朝時候的雜談都很出名的，每一本都是無價之寶啊，您手裡那本的作者是誰？記載的是哪位皇帝在位時的事？篇幅大概多長？」

江妄……

他就不應該管這個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