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邢老爺子一拍大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一直以現代人的思想去想問題，自然會以為明悟大師的作品存在流落世間的可能，但卻忘記了在安朝時，這等珍寶不可能隨意出現在民間。

沈今初盯著畫看了一會，突然把畫舉起來，開始沖著燈仔細檢視。

邢老爺子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期待著沈今初的下一步作，隻見小姑娘歪了歪頭，將畫軸重新放到茶幾上，然後起茶幾上削水果的小刀，隨意在畫軸邊緣劃了一道。

「誒誒誒！你幹什麼！」

旁邊的助理頓時瞪大了雙眼，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想推開沈今初，卻被一雙大手死死鉗製住了。

他憤怒地抬起頭一看，就對上了江妄那雙清冷的眸子。

「江，江，在毀畫呢！」助理的氣焰陡然降了下去，不過依舊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這些書畫都是珍寶！怎麼可以隨便毀壞呢？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東西啊！」

江妄沒理他，低頭看了眼發愣的沈今初，輕聲道「不用管他，你玩你的。」

沈今初「哦」了一聲，下手毫不客氣，刀尖順著畫卷邊緣的位置劃過，沒一會的功夫，畫卷的四邊就被全劃了一遍。

助理頹然地後退一步，哆嗦著看向自家老師「邢老師，你，你怎麼不攔一下啊！」

「攔什麼攔，」閔平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道「一百多萬而已，江從手指頭裡出來一點就補上了，怕什麼？」

江妄角一勾，眸子微抬，語調微涼道「我的指得再大，好歹也是活人的指，不像有的人，也就能從死人指裡拉東西了。」

閔平被堵得一哽，抻著脖子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麼說，最終隻能憤憤地閉上了不吭聲了。

沈今初手上作不停，白的手指輕輕揭起畫紙，用刀背在紙下輕輕頂了幾下，畫作就被整個揭了下來。

助理還在喋喋不休地唸叨著「這真是天下之大稽！如此好的藝作品，竟然就這麼被一把水果刀劃破了，這可是文化瑰寶，怎麼能……」

「安靜！」邢老爺子回頭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閉，給我安靜看著！」

「這有什麼好看的？」助理語氣忿忿地道，「不就是毀畫嗎……」

可當他看向桌案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雙目圓瞪，差點沒忍住驚撥出聲。

因為在那層畫著墨竹的宣紙下，赫然還有一層宣紙，而在那層宣紙下，已經出了底層彩鮮艷的畫作！

「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邢老爺子激得渾發，「沈小姐說的對，明悟大師親手製作的畫軸，怎麼可能配上一副平平無奇的畫作？」

旁邊的閔莊閔平對視一眼，心中都冒出了一不安的緒。

「咦？」沈今初揭下了第一層後，看著出來的底，出了一個有些驚訝的表，「這不是春居山霞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