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兩啊,顧炎一年的俸祿都沒有這個數,所以當顧湘兒第一次在家中將賬本拿出來的時候,顧炎和顧庭都驚呆了。
“湘兒,你真的賺了三百多兩,不會是算錯了吧。“顧炎瞪大了眼,仔細的看著滿賬本的文字。
帶兵打仗他在行,這些識文斷字的東西,顧炎并不太懂,他也沒想到顧湘兒不僅會醫,還有這個本事。
顧湘兒哼哼兩句:“爹,您怎們能這麼瞧不起您閨,再說這些也不是我一個人算的,還有賬房先生,是賬房我就請了兩位,這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算的,保管沒錯!”
顧庭心疼的看著顧湘兒:“做這些應該很累吧,我們家湘兒本該呆在府中清福的,若不是因為嫁給某些人,也不至于還要自己出去拋頭面。”
某些人聽到這番話并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神淡然。
顧湘兒咧一笑說道:“哥,這是我喜歡做的事,若是在寧國公府只怕是還要在乎公婆的眼,如今在自己家,我才能自由自在的進出,這樣豈不是更好。”
顧庭哼哼道:“的確更好,最好是一輩子都不回去,最好是...”
“好了,哥,別說這些不開心的話,你不知道這次明照堂的牌匾題字,還是我求清訣去翰林院尋的人寫的,我聽到好多人說這題字的人了得,要不是清訣,也不會有這份好評。”
上清訣聞言,目悄悄從顧湘兒臉上掃過。
顧湘兒小聲說:“這是我第一次掙到錢,自然是要孝敬爹爹和哥哥的。”
說著從芍藥手里拿過兩個木匣子:“這是兩百兩,一百給爹,一百給哥哥。”
“湘兒不行...”
“我們怎麼會收你的錢。”
顧湘兒堅持把木匣子放在他們的手中:“爹,哥哥,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這些年養育我也沒讓你們費心,如今兒出息了,自然是要回報的,你們若是不收兒的禮,那兒就了白眼狼了,若是爹和哥哥也是這麼想的話,那就不收吧。”
顧湘兒說著說著眉心一簇,憂慮之便上來了。顧炎和顧庭哪里得住顧湘兒這幅樣子連忙把東西收下來。
顧湘兒看著他們收了,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換上一副笑臉。
顧庭瞧著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妹妹嘆了口氣:“古靈怪的,我看這府里就沒有鎮得住你的人。”
“誒,我覺得清玦就不錯,清玦你管管。”顧炎皺著眉說。
一直埋頭默默吃飯的人忽然被人提起,他放在木筷,抬頭看向顧炎一臉沉靜:“怕是要辜負岳丈厚了,我倒是覺得湘兒這樣好,不必管。”
顧炎聞言大笑起來,顧庭卻黑了臉,顧湘兒看著一屋子的人熱熱鬧鬧,忽然覺得這樣的平靜當真好。
等用完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顧湘兒又變戲法似地拿出一個木匣子塞到上清訣的手中:“這是給你的。”
上清訣看著手中的東西,微微訝異:“還有我的份?”
顧湘兒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當然有,他們是我的哥哥和爹爹,你是...哎喲,總是你也有份,拿著吧。”
上清訣將木匣子放在桌面上:“他們都是你的親,你要報他們的恩是應當的,可你與我...我們只是利益關系,你不必...”
“怎麼不必,若不是沒有你我還被困在大牢里呢,就當是謝你,你就收著吧。”顧湘兒又急急忙忙塞回去,腦筋一轉,忽然想到一段話,”別人府中都是夫人管賬,你就當我們中也是我管賬,這錢呀,是給你零用的。”
零用,這個詞當真微妙。
“那我倒是要好好謝謝夫人了。”上清訣淡淡說道。
“嘿嘿,不用謝,夫君喜歡就好。”
顧湘兒說著便往房里去了,留下上清訣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
明照堂是典型的樹大招風,還好顧湘兒一開始就拉過戶部做靠山,所以初開之時才算平穩,可隨著生意做起來,難免了別人的利益。
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
明照堂的人來請顧湘兒的時候,顧湘兒正在和別人談藥價,明照堂的大掌柜慌慌張張的往將軍府里來,說是有要事稟告。
顧湘兒連忙讓人進來。
大掌柜羅常生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平穩自己的氣息才開口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有人躺在咱們醫館門口鬧事,說是咱們的藥吃出了人命,非讓咱們賠命。“
“吃出人命?”顧湘兒皺眉道,“醫案和大夫今日可都在?”
“在的在的,一聽說出了人命,我立馬就把今日休假的大夫回來,現在人還在醫館等著呢。“
“行,那我們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我的醫館前鬧事。”
顧湘兒一路到了醫館門口,街道上已經被人圍的水泄不通,有人喊了一嗓子,明照堂的東家來了,大家這才讓開一條路,想看看明照堂的東家怎麼解決這種吃藥吃死人的事。
人群讓開,顧湘兒看的分明,路中間擺著一張席子,席子里卷著一個人。
旁邊一個子正在哭泣,一邊哭一邊喊:“大家看看啊,這明照堂說是懸壺濟世,可分明就是殺人兇手,我家老漢就這麼沒了,我這日子可咋過啊。”
顧湘兒走過去,手就要拿地上那人的脈,芍藥見狀連忙攔下:“夫人,您可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去...那種人。”
哪種人?死掉的人。
顧湘兒拉開芍藥,大聲說道:“我顧湘兒既然選擇做了大夫,所有的人在我面前都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我不會因為給貴人看病而更用心,也不會因為給窮人看病而大意,不我是如此,明照堂也是如此。”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這明照堂的前本就是為窮人設下的醫館,按理說也不該做出黑心行醫害死人的事,可事擺在眼前,又不能不認,大家一時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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