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也很苦惱,頓時覺得手里的菜飯都失了味道。
吃得差不多了,顧炎將手中的碗放下,沉聲說道:“湘兒,白日和你說的話,你想的怎麼樣了。不如就留在將軍府,別回寧國侯府了。”
“這個...”顧湘兒眼風悄悄往上清玦那邊掃,倒是忘了提前問問上清玦的意思。
“怎麼,妹妹有顧慮?”顧庭皺著眉,不高興全然寫在臉上,“你可是我們將軍府的大小姐,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即便是如今了親,將軍府的大門也永遠為你敞開,若是有人敢惹你不高興,你盡管回來,若是還覺得心中有氣,就告訴哥哥,哥哥說什麼也要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咳咳,哥,我沒氣,清玦護著我的。”顧湘兒只覺得頭疼,今天到底怎麼了,哥哥怎麼又是一副要跟上清玦杠上的意思。
“那你給個準話吧。若是不回去,我這就讓人去給寧國侯府送信,我將軍府的千金在他那里住著不舒服,今日就回家,再也不去了。”顧炎道。
“這個...”顧湘兒悄然低下頭,一只手擋住臉,沖上清玦眉弄眼,示意他來決定。
畢竟住將軍府,難免遭人詬病。弄不好還會落一個吃飯的名頭,至于寧國侯府那邊,還不知道錢氏怎麼編排。思來想去,留在將軍府似乎都對上清玦沒什麼好,他大概不會同意吧。
只見上清玦放下竹筷,看向顧嚴正道:“岳丈說的是,這次湘兒在侯府委屈,婿責任重大,為了湘兒能過的舒心些,婿以為讓湘兒留在府中也不失為一道良策。”
“清玦你...”
“好,既然你也這麼說,今日湘兒就留在府中,我這就派人去送信。”
上清玦起,沖著顧炎一拜:“今日之事婿有責任,這送信的事不如就由我代勞。”
“不行。”
“不可以!”顧湘兒激的直接站起來。
大抵是作太大,就連顧嚴和顧庭都看向。
顧湘兒手捉住上清玦的袖口道:“那錢氏本就是一肚子壞水,看今日的形侯爺也是向著的。你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今日我留下,你也留下。不然你走,我也走。”
話音落地,室一陣安靜。
顧湘兒冷靜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好像有些沖啊,雖然是想要上清玦留下來,但是也不必弄出這麼大靜。
顧湘兒心中后悔,可面子上又過不去,只好咬著牙梗著脖子看著上清玦。
顧炎看著自家閨態度這般堅決,心中惋惜之下也只好同意:“新婚夫妻,哪有兩日就分開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是你們夫婦不和。都留下吧,送信的事我讓人去辦。”
這話說的顧湘兒也松了一口氣,轉坐下若無其事的繼續拉自己碗里的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有多慌。
會不會又讓大魔王以為自己是演戲呢?
用過飯,顧炎就催著新婚的兩個回自己的院子去。
顧湘兒還有些僵,上清玦倒是很自在,他與顧炎和顧庭打過招呼,若無其事的牽起顧湘兒的手,二人一道往自己的院子走。
花園中月正濃,樹影婆娑。顧湘兒著自己被上清玦牽著的手,那眼神熾熱震撼,簡直跟看見一只看羊沒什麼區別。
“清玦...你你你...”顧湘兒結結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
然而這次行至無人,上清玦也沒有松開握住的那只手,他只是停步回頭,看向顧湘兒:“怎麼了?”
顧湘兒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了指上清玦:“其實...其實...也不必這樣,現在沒人,我們...”
“我不能牽?”
“也不是...”
“那就夠了。”上清玦回,步履輕緩,繼續向前。
顧湘兒此刻的表可以用滿臉問號形容。
今日的大魔王,莫不是被鞭子打到頭了?
不過直到此刻,顧湘兒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等回了房才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的寢屋中沒有貴妃榻,只有一張床。
看得出來,顧湘兒的房間已經被顧炎命人重新打掃過,被褥全都換了新的,玉枕也放了一對。
這是給他們兩個人預備的。
可他們二人在寧國侯府可是分開睡的啊。
這件事顧湘兒連芍藥也瞞住了,畢竟這種事若是被人一不小心說了,又不知要當百姓多久的飯后談資。
是以,今日他們也沒辦法再讓人搬一座貴妃榻進來。
“那個...要不,我...”顧湘兒絞盡腦的想著,想要求一個萬全之法,可真的好舍不得自己的床,那床是顧炎花重金為顧湘兒打造的,適中,位置寬闊,睡覺都格外的香甜。
“讓人再送一床被子就好,我睡地上。”上清玦語氣平淡,似乎并沒會到顧湘兒的焦灼。
顧湘兒微微愣住:“你不睡床嗎?”
上清玦回眸看人,眉間微挑。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在侯府不是都睡床,我睡貴妃榻,難道今晚你不睡床了?”
“你是子,如何能讓你睡地上。”
昨兒怎麼不見這人這般憐香惜玉。
顧湘兒心中腹誹,表面上還是勾起一個笑,語氣歡快道:“我這就去芍藥。”
芍藥抱來被褥的時候,里還念叨:“眼下天氣還未涼下來,夫人蓋這麼多被子不會熱嗎?”
“哎呀,你不知道我睡覺比較踢被子,兩床更穩妥。”
這借口還算妥當,好歹將人糊弄過去。
是夜,屋中一片寂靜。
顧湘兒去寧國侯府住了兩日,今日回來倒是覺著有些不習慣了。
將被子拉得高高的,只出一雙眼看著帳頂,輕聲道:“你睡了嗎?”
屋中靜默,無人應答。
顧湘兒幽幽嘆了口氣,就在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側忽然傳來一陣窸窣之聲,好像是有人翻。
顧湘兒頓時來了神:“清玦,你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