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外面就響起了一聲慘,隨即好像就有什麼重摔在門口,發出巨大的聲響。
跟著便是家丁痛的聲音,既恭敬又非常恐懼,“瀟、瀟王殿下。”
人已經直接殺到了跟前!
然后,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開,一個紅齒白、頭戴玉冠的俊男子就踏了進來,他氣質文雅,上穿得雖然素雅,可仔細一看卻都繡著暗紋,可謂是低調又不顯得寡淡。
他就是如今朝中有利儲君人選之一,大皇子墨鑒,封號為“瀟”,是皇子中第一個封王,年紀比顧遠小了幾歲,但周深的氣焰就顧遠見到他的剎那,已經背后冷汗涔涔。
“殿下。”顧遠二話不說迎接。
這次事敗,是他辦事不利,但也不至于驚擾著瀟王專門找上門來,顧遠猜想應該是尸懸掛城門的事刺激到了他。
才讓他如此憤怒地直沖顧家的書房,都忘了平日理他們之間是素來比較避諱接的。
墨鑒冷冷地掃了顧遠一眼,只踏進書房中。顧遠立馬識相地將門給關,這會墨鑒想要跟他說的話自然是不能道外人聽的。
門閉后,墨鑒便忍無可忍了,一面狠狠拍案臺,一面怒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人會被掛在城門上!”
上次顧遠請示他后,蘇子軒好不容易從蘇家冒頭,這麼好的機會墨鑒自然不會放過,何況顧遠也再三保證一定會解決掉蘇子軒,他便將自己培養的死士借了一部分給顧遠。
顧家跟瀟王府聯手刺殺,本來應該萬無一失。
墨鑒甚至已經在等蘇子軒的死訊了。
然而,現在等來的卻是,城墻上掛著他旗下死士的尸,瀟王府反被挑釁!
這個幕后人殘忍到將尸削人彘,軀干掛在城墻,手腳盡數都被塞進了他的瀟王府!
這分明就是幕后人的挑釁,告訴墨鑒,他已經知道這一切是誰做的!
看墨鑒這暴怒的樣子,顧遠也是無奈,即便問他,他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況。城門的事,他比墨鑒知道得還要晚!
墨鑒狠狠地瞪了顧遠一眼,
“為什麼巡防營的人會手這件事,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也是巡防營把你的好兒子抓進牢里吧!”
他抄起手邊的筆筒朝著顧遠猛地砸了過去。
這回墨鑒正在氣頭上,顧遠即便能躲,也不敢躲,只能生生讓它砸在自己的臉上。
疼意尖銳,鮮瞬間流了下來。
筆筒骨碌掉在顧遠的腳邊,他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來,“殿下息怒,都是我無能。”
“你現在無能還有什麼用?這次殺蘇子軒不,慶典前他肯定是不會再出來了!接下來你是要任他上武舉,拿走武狀元嗎?!”
“沒了武狀元,什麼風云騎跟你我一點關系都沒了!”
墨鑒森森地盯著顧遠,聲音里都像是了刀子一樣變得狠厲。
顧遠深知此時事的要,現在墨鑒如此憤怒不是沒道理的,但正是如此就更要抓住機會。
武舉前的這段時間肯定是不了手,但不代表現在就窮途末路了。
“殿下,現在還沒到黔驢技窮的地步,我們不是還有一次機會。”顧遠抬起頭與墨鑒鷹一般冰冷的視線對上,聲音堅定。
墨鑒頓了一瞬,就反應過來顧遠的意思。
的確還有機會,但那是最后的機會了,要是失敗那就真的要將這武狀元拱手讓人。
“最后一次機會,只許功,不許失敗,明白了嗎顧侯爺?”墨鑒涼涼地看了顧遠一眼,經由他這麼提醒,此時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怒。
但聲音雖然平靜,可話中威脅之意卻不容忽視。
顧遠自然領會,回答得也十分果斷,“請殿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蘇子軒當上武狀元。”
能當武狀元的人,只有柳未青。
墨鑒垂眸看了顧遠一眼,倏地瞇了瞇眼睛,聲音竟然也聽不出幾分喜怒,“對了,我已經選好了當武狀元的人選,這段時間就請侯爺好好指點一二了。”
顧遠手不自覺一,額頭劃過一滴冷汗,忙道:“既是殿下請求,那我定然竭力指點。”
當年顧遠便能一舉奪魁,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將軍,這軍侯也不是白做的,他的
武功的確是能在京城傲視群雄,能得他指點,那在武舉獲勝的幾率就多幾分。
“正好,這些天就讓他跟顧長安多接。”墨鑒道,“相一陣子,日后訂婚也不突兀。”
書房寂靜了一瞬,顧遠才應。
“是。”
他指骨得的。
墨鑒上前一步,拍了拍顧遠的肩膀,輕聲道:“顧侯爺,我知道你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兒,但是你放心,日后肯定是虧待不了你們顧家的。”
話里有幾分冷意,顧遠聽的分明,他低頭道:“我明白,但是現在長安還對未青一往深,恐怕不會樂意退婚。請殿下再給我一點時間,勸勸。”
“我的耐心只到武舉。”墨鑒甩袖轉。
這就是最后期限了。
墨鑒知顧遠不會心甘愿將顧長安這枚籌碼拱手奉上,所以他就給顧遠掙扎的機會,倘若他真的有辦法送柳未青奪魁,那也未嘗不可。
若是不行,那這籌碼他不也得了。
顧遠也明白這個道理,“是。”
跟顧遠也就聊到這里,墨鑒這次來得匆忙,所以不宜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剛好,顧長安回來時,便見到墨鑒的馬車剛走。
這一路上有點渾渾噩噩,城門口的尸也去看過了,那樣的手筆是云蘅做的沒錯了,顧長安知道云蘅憐憫天下人,卻也絕不仁慈。
云蘅教兵法時,說得最重要的一句便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永安樓那被云蘅步步,現在腦子里總是不想起以前的事,顧長安做人做事,都是云蘅一手教,娘去世的早,顧遠從不管,只有云蘅陪在邊。
若是對云蘅生出了那一點的異心。
顧長安忍不住唾棄自己。
顧遠是送墨鑒離開的,見到顧長安從府外回來,他的臉頓時黑了,“你去外頭做什麼了?”
他倒沒有認為這次的事跟顧長安有關。只是現在心頭郁悶,加之墨鑒還在拿婚約說事,這會正主出現,顧遠的怒自然遷到了這。
顧長安心不好,一點也不想搭理他,略過他朝芳華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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