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擺了擺手，“不礙事，你那些白煙霧的余毒還在，息不穩脾氣急躁很正常，過幾日就好了。”

秦天放聞言堪堪放下心，跟著們繼續走。

曹行知帶著趙亥在前面走，他故意側過頭問史云瑤，“我給唐王殿下改的藥方他可有暗示服藥？”

還沒等史云瑤說話，趙亥便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這幾天都在乖乖吃藥、乖乖睡覺，沒有給小瑤瑤添麻煩哦。”

曹行知眼里閃過一抹，看似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一邊走一邊看著沿途的風景，“這樣就好，早點恢復就能早點親了，我也算是上了年紀的人，養不起徒弟了，但是養一養徒孫還是可以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趙亥，“人家這個年紀孩子都可以當娘了，我們家瑤兒還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丫頭，萬一哪一天遇上了什麼花心蘿卜再騙走了可就麻煩了。”

史云瑤臉上泛起一抹紅意，整個人充滿了的，跺了跺腳小聲抱怨道，“師叔別說！”

曹行知從善如流捋了捋胡子沒在繼續這個事，反而是轉頭看向秦天放，“秦寨主你可知道岳州城的百姓經常喝哪條河的水？領我們去看看？”

秦天放點了點頭，“應該是湘洋河，這條河從閩南起貫通了我們整個江南九州，水清澈又甘甜大家都喜歡，就是位置有一些偏僻，上山的路不太好走。”

曹行知朝他手做了個請的作，“這倒無妨，我們先去河流看看。”

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爬到了半山腰，秦天放捂著口覺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反觀史云瑤三人則是滿臉的無事發生。

曹行知與史云瑤分開看湘洋河周圍況，曹行知越看眉頭越，“沒有藤蔓和草植，甚至連落花都沒有，只有隨便生長起來的幾棵樹木。”

他從話里拿出幾銀針分給其他三人，讓他們分別去河流的不同位置探查。

史云瑤回來的時候神凝重，六銀針無一例外沒有任何變化。

這下秦天放也不明白了，“若不是在河流源頭下藥，難不是下在挨家挨戶的井里？”

他提著槍在河邊走來走去，看起來十分焦慮。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林世昭站在離他們一百多步的位置大聲喊道，“找錯了不是這條河！”

秦天放瞳孔地震，心道怎麼會找錯。

林世昭縱一躍直接從樹邊飛而下，“昨夜我聽你們的計劃之后連夜找了在宗祠里還沒睡的幾個百姓詢問，他們說太平的時候都是喝湘洋河的水比較多，可這陣子有所不同。”

秦天放立刻來了神，上前一步態度十分謙遜，“還請林兄細細道來有何不同。”

“這湘洋河的水雖然甘甜清冽，可上山的路十分艱難，如若不是上有武功之人，肩上扛著挑子想要把兩桶水松下山實在是很難，所以大部分的百姓雖然上山挑水喝可多半都是用來做飯吃飯，這樣做出來的飯菜沙子，苦味道。”

秦天放聽得神，林世昭也沒打算打肚皮司，宛如倒豆子一般一腦的說出來，“除了這條湘洋河之外，城里面還有一條不甚干凈的眉堤河對吧。”

“林兄所言不錯，著眉堤河水質渾濁多沙土，所以百姓們經常用它來洗漱洗澆菜，很會直接喝它。”

林世昭點頭目中帶著一無奈，“秦兄說的沒錯，可眼下鬧了災，百姓們幾乎都在生病，渾上下沒有一塊舒坦的地方，平時走起來就很困難的路，這時候更沒人愿意去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而秦天放直接后退了一步差一點踩空倒進水里，還是趙亥一把拉住了他。

他定了定神，“林兄的意思是，壞就壞在這個眉堤河上對嗎？”

林世昭沒點頭也沒急著否定，“我擔心你們四個人目標太大，于是早起輕手輕腳的來兩個河看了看，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史云瑤看向他的手里，是一塊蠟燭燃燒之后留下的殘留，“我早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差點被到，這才發現，通往湘洋河的山路上所有的臺階又有這樣的蠟油。”

史云瑤大驚，“若是踩在腳下，豈不是連人帶桶都要摔下去？”

林世昭點頭，“我懷疑是有人想封了這條取水的路可有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所以將這條路上淋上蠟油，平時山里落葉滿天，誰也不會注意到。”

“可若是有一人摔了便會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嫌麻煩也就都不來了。”曹行知淡淡的說道，“林俠也去眉堤河看了吧？”

林世昭頷首，“不瞞您說，世昭發現了許多的草藤類植，我向周圍的大娘打聽過了，自從這條河挖出來之后，這些草藤就在了，也沒人注意更沒人關心。”

史云瑤立刻邁開步伐下山，“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看。”

秦天放一言不發的跟在四個人后，臉十分沉。

林世昭見狀走到他邊輕聲說道，“秦兄不必自責，這本來也不是你的責任，何必給自己添加如此多的負擔。”

秦天放搖了搖頭，“我秦家世代守護著岳州，卻沒想到到了我這一代眼皮下養了個條毒蛇竟然不知，更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河水里下毒還引著百姓喝。”

他苦一笑，“等我死了到了地下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祖宗代了。”

“你不知道正常的。”史云瑤扶著趙亥的手臂踉踉蹌蹌的在前面走著，“你一年才下山幾次？在城里住幾次？如何跟一群潛伏在岳州城大街小巷的人比計謀？”

秦天放微微嘆氣，“是我大意輕敵了，若是我再上心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你就是再小心也沒用，人家拿住了你進退兩難的份，你還沒發現？到現在為止我們每走的一步都是在對方算計好之，由此可見，秦寨主之前的左右為難很大程度上也是對方造的。”

曹行知點了點頭，“這種殺人于無形最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