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個穿著的殺手又來了幾次,也不知道是執行任務被到了死胡同還是存心想要再見見自己,反正史云瑤總是在睡不著的夜深人靜之時遇見他。
男人之出一雙燦若星海的眸,雖然是夜才見,卻也是以禮相待,兩人通過紙上談了小半年,他偶爾還會給史云瑤帶西玄國各地的特產回來。
上一世的史云瑤從小也沒出過遠門幾次,對外面的世界極度好奇,可先是史懷信說兒家一個人出去不安全,后來有趙寒苑說他實在是不能離開史云瑤,這才把困在了四方院子中一輩子。
史云瑤想的出神,自己前世對廣闊天地的和與陌生男子半夜相會私甚篤的規矩產生了激烈的對抗。
一時覺得如殺手即便是君子相也會引來趙寒苑的不快,一邊又放不開這樣的發乎、止于禮的朋友。
后來還是聽自家的婆子說潛龍淵的主子是趙寒苑,所以才放下心結。
當時的史云瑤還天真的想,這個話語中有天下有家國有豪壯志的男人或許是趙寒苑派來給自己解悶的,可重活一世的現在有了其他的改觀。
潛龍淵定然不是趙寒苑的勢力,當朝權臣的為人,前一世看不,這一世可清楚的很。
趙寒苑的占有極強,即便是不喜歡史云瑤也不會放任其他男人接近,更不用提夜前來的殺手了。
“潛龍淵眼下不像是趙寒苑的勢力,但是未來……沒人能保證。”史云瑤低聲說道,“秦寨主、兄長,你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聯系到潛龍淵的主人。”
兩人轉頭看向史云瑤,趙亥的耳朵輕微了,眼神一閃而過驚喜。
“找潛龍淵主人作甚?難不你還想當面詢問人家?”
史云瑤無語的癟了癟,“若是你們二位都不知道來頭的勢力,那趙寒苑就未必清楚了,眼下他手中雖然握有報網,眼線遍布西玄每一個角落,缺了這一樣一匹死心塌地、沒有后顧之憂為他辦事的人。”
“若是潛龍淵的主人沒什麼來頭,只怕這個騰空而出的殺手組織遲早要被趙寒苑瓦解掉,能早趙寒苑一步是一步。”
史云瑤眼前突然浮現出前世宣紙上寫了一手極為漂亮字的書信,后來趙寒苑登基死了自己與史家全家,竟然連一聲道別的話都沒能跟自己這位筆友說上。
那些被在鋪著紅絨布的金楠木妝奩中的信件對話還停留在兩人約好了等殺手執行任務半個月之后回來與細說漠北的風土人。
直到死前的那一秒,史云瑤心里還有些惋惜,自己不能遵守諾言了,甚至要不告而別,他若是知道了會罵自己不守信用吧。
林世昭也點了點頭,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了史云瑤的手臂,“表妹,你還記得你讓我化妝山匪去截揚州瘦馬的馬車那件事麼。”
史云瑤點了點頭,“是中途出了什麼意外?”
林世昭神有些復雜,“不能算是意外,甚至是不值一提的事。”
“我從馬車出了江南九州開始就覺到有一勢力藏在暗中在保護這些瘦馬,本來以為是趙寒苑或者是揚州知府的人,如此想要搶奪馬車和那些瘦馬還需要費人費力。”
“卻沒想到這勢力在龍淵澤附近就消失不見了,當時,我們已經把手麻全部截下來了。”
史云瑤心頭一驚,“龍淵澤?不就是江湖上傳言說潛龍淵扎的地方嗎,水多草植多,若是走錯了路陷阱了淤泥人就出不來了。”
知道的這些信息并非是聽什麼江湖傳言,而是上一世那位潛龍淵殺手與說的。
趙亥心中疑漸起,史云瑤向來不過問江湖事,如何得知如此多的江湖聞。
秦天放松了一口氣,“我上次閑的難想賺點零花錢,接了一單去西沙七郡收拾一個無惡不作商人的單子,當時在那人家里還上了前去打家劫舍的潛龍淵殺手,簡直是……好不熱鬧啊。”
史云瑤“啊”了一聲,“你和他們上過?”
秦天放隨手拿起了一木敲了敲地面,“可不是麼,我估計是他們也想去打家劫舍,給自己攢攢家底,嗐,這種事咱們山匪不都是心照不宣麼,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就行了。”
“我本來是想逗逗那些殺手玩,可誰知道它們如此不能開玩笑,我才說了沒兩句就跟我手了,害得我招募令沒做,敗興而歸。”
史云瑤了然的點了點頭,“如此你就算是跟潛龍淵結下梁子了?”
秦天放了耳朵,“也不算是結梁子,若是能找到他們淵主我肯定是要結一二的,最起碼下次我再想攢點家底的時候不想在跟他們對上了啊。”
林世昭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先不提這些,那位趙太醫如何了?”
秦天放打了個響指,看向宗祠外面,“還沒人過來給我報信,天都黑了,攝政王的人在等什麼呢?”
史云瑤臉上帶著譏諷的意味,“或許是趙寒苑良心發現了,覺得趙時達的命也不是非要不可,回療程之后他還能把人保出來吧。”
秦天放滿臉你沒事吧,失心瘋了嗎看了看史云瑤,“這位趙院判若是什麼神醫圣手,趙寒苑要保他我也能理解一二,可他不就是個建樹平平,無功無過的太醫麼。”
林世昭也木著一張臉,“或許是看在是同姓脈的淵源上吧。”
正當三人說到此,門外一個穿著黑夜行的人一路小跑沖了進來,“寨主,外面來人了,不多五個,手不錯。”
秦天放勾起角嘲諷一笑,“我說什麼了?”
“江山易改本難移啊,指趙寒苑做好人,下輩子吧!”
“別驚百姓,把人給我堵在暗室里。”秦天放吩咐好屬下之后轉頭看向三人,“怎麼樣,幾位有沒有興趣與我下去看看到底是誰想要趙太醫的老命。”
“有好玩的!我要去我要去!”趙亥跳了起來擺著手掌圍著史云瑤轉,“小瑤瑤我們一起去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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