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柳葉彎眉蹙，只顧著與曹行知說話未曾看著腳下。

一個踉蹌差點被一塊石頭絆摔，趙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的手臂，然后把藥箱接過來，自然的握住了史云瑤的手腕，“你與師叔好好說話，我來看路。”

史云瑤點了點頭，坐了一天再加上整天腦子轉個不停此刻也覺得渾有些力。

把的重量卸下一半給趙亥之后轉頭繼續和曹行知說著自己的發現。

“我接手的百姓中，有不下十人出現了疲乏，頭痛，食不振和怕冷的況，這些百姓還大多都在發低燒，面無。”

史云瑤越說越覺得心驚，抓著趙亥的手掌也不自覺的冒出陣陣冷汗。

趙亥覺到微微抖的小聲的詢問，“小瑤瑤你是覺得冷還是站不穩了呢？”

史云瑤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目有些震驚的看向曹行知，握著趙亥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量，“不是鼠疫……是瘧疾……”

此話一出好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嘭的一聲落地了，曹行知臉也沉了下來，“現在還不好判斷，先不要打草驚蛇。”

史云瑤遲緩的點了點頭，“若真的是……那我明天必然要進衙門一趟了。”

趙亥聞言瞳孔地震，他扶著史云瑤的手臂上的也了幾分，“衙門……太危險了，不能讓那些好吃懶做的太醫去嗎？”

史云瑤出一抹苦笑，“不行的，眼下的病患都是輕度，想要進一步判斷倒是什麼病才好給家里寫信讓他們采購藥材，眼下最快的辦法就是去看衙門里已經傳染的百姓了。”

曹行知目深沉，“明天你在外面安住這些百姓，我先去衙門，五日之后如果我沒出來就趙時達進去。”

“不可。”史云瑤急切的說道，“衙門里面的百姓至要在百十號人以上，師叔一人進去無人保護豈不是危險，還是我們師徒一起，好歹也算是有個伴。”

曹行知輕笑了一聲，“那外面如何？你指那些太醫能好好給百姓治病？再加上沒有一個位高權重鎮得住的人，他們四個太醫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史云瑤言不再說話，曹行知說的不無道理，若是他們兩個都進衙門了數三天肯定是出不來的，到時候岳州城一鍋粥正中攝政王下懷。

“明天再議吧師叔，今晚您先好好休息，讓我想想辦法。”史云瑤沒說同意也沒拒絕，只是想再拖一些時間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

洗漱之后換好干凈的服回到房間，岳州城況未明，為了保險起見近期都打算和而睡，推開房門才發現趙亥還在貴妃榻上坐著。

“小小亥，這麼晚了還不睡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嘛？”史云瑤解開了面巾放在一邊坐在了趙亥右手邊的椅子上。

“小瑤瑤剛剛說，岳州可能不是鼠疫是……瘧？”趙亥有些吃力的復述著史云瑤說過話，看似有一肚子話想要跟史云瑤說。

“瘧疾。”史云瑤幫他把不記得的字眼補上了，趙亥歪頭有些費解的問道，“那這個瘧疾是比鼠疫還可怕的病嗎？我看小瑤瑤很擔心的樣子。”

他把手上的薄毯子裹在史云瑤上，岳州兩面環山，即便是夏日里晚間涼風習習，不蓋著點毯子或者多穿點服也還是有些涼的。

史云瑤坐在床上滿疲倦，可神還好，“說嚴重的話，從醫者的角度來說這兩個病癥都不好治，但是咱們西玄國之前這兩個病癥之前都出國，相對來說若是瘧疾在最開始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并不會傳染太多治起來相對簡單。”

“之前太醫院和我師父師叔手里都有差不多的方子，想要把瘧疾控制在小范圍要比鼠疫更簡單一些。”

“反觀鼠疫，小小亥想想，由老鼠一類的東西傳播來的病癥，發病來勢洶洶不說，百姓和百姓說話就會傳染上，相對來說更加可怕難控制一些。”

趙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瑤瑤覺得眼下岳州的病不是鼠疫，而是瘧疾，但是不能告訴其他太醫。”

史云瑤點了點頭，“小小亥也要記得幫我保，不能跟別人說哦。”

趙亥低頭想了片刻，“小瑤瑤是擔心這些太醫把這個病癥告訴攝政王對嗎。”

史云瑤略帶了疲憊的目立刻亮了起來，朝趙亥勾了勾手指，“這段時間的藥沒白喝，小小亥要記得一點，我在明敵在暗的時候能不就不。”

“我們的隊伍中定然有攝政王的眼線，我們的一舉一都會被傳到聊城，所以你做什麼事之前千萬要小心，知道嗎？”

史云瑤好像是在叮囑什麼天大的事一樣低了聲音跟趙亥說道，“小小亥已經是個打大人了，可以幫上我許多忙，所以這些事你慢慢聽慢慢理解，若是不懂就像今天一樣問我好嗎？”

趙亥好像也找到了用武之地一樣拼命點頭，“眼線就是細作對嗎？我們這些人里有攝政王的細作，我懷疑是那四個太醫！他們可以盯著我我們的一舉一，我是不是也可以盯著他們？”

史云瑤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了，如果小小亥有時間可以多看看這幾個太醫在做什麼有沒有懶耍！”

兩人在房間嘀嘀咕咕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林世昭就在外面敲門了，“殿下，瑤妹，時間不早了該睡了，殿下該跟我回去了。”

房門拉開的時候趙亥的臉上有一難以掩飾的興，反觀史云瑤則是十分淡定。

夜幕徹底拉下，四個換好了常服的太醫坐在大廳邊飲茶邊唉聲嘆氣。

“那個鬼面大夫和史云瑤的脈案和藥方都做了兩份，說是給我們看一份，然后自己留一份，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們自己留下的倒地寫了什麼。”李天海挲著手上的扳指，神有些深沉。

“這病癥那小閨和赤腳大夫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在坐的諸位一定能看出來吧。”左青巖意味深長的說道，“與鼠疫相似卻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