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昭點頭，“期初，薊州老怪并不是以藝高超著稱，而是殺人，江湖上有人傳言他曾經是地下殺手組織的員，后來因為執行任務失敗，被人毀了容丟出來。”

“后來薊州老怪自己在外面接殺人的活計，幫派里的長輩說他制出來毒藥天下除了他自己就沒人解得了，后來有百姓家的小孩生病了誤打誤撞被他只好了，薊州老怪的醫天下無雙的名頭才傳了出來。”

“等再有人去求醫的時候他邊就多了兩個小孩，一個穩重沉靜，一個活潑好，江湖傳言老怪將自己的醫傳給了大徒弟，把制毒傳給了小徒弟，后來才有了神醫侯洪，鬼面曹行知的說法。”

林世昭拍了拍頭，“但是我聽其他的前輩說，這兩個師兄弟關系并不好，在江湖上也是王不見王的關系，其中是否發生了什麼誤會，這就不是我們外人能清楚的了。”

他低了聲音看著聽的一愣一愣的兩個人說，“還有人傳聞說鬼面曹行知其實不僅學會了薊州老怪的制毒還學會了他的醫，唉，別說是做師父的，就是自家的父親有時候都會略微偏向小兒子，這也怪不了薊州老怪，誰讓百姓們都說曹行知的更像他呢。”

史云瑤撅了撅，總覺自家表哥說的這個傳言哪里怪怪的。

如果說師父和師叔有矛盾的話，那曹行知為什麼還要教改藥方又不遠千里從聊城追到了欽州呢？

林世昭見出神，手在眼前晃了晃，“瑤妹，所以剛才曹先生為什麼不讓我們明天商量好賑災的章程之后再出發去岳州？”

史云瑤回神，輕聲說道，“按照兄長的想法，這樣更加萬無一失更加穩妥對吧？”

林世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雖然我一直收得到線人的消息，但是沒進去之前誰都不敢保證況是很糟還是沒救了啊。”

史云瑤打了個響指，“若是糟糕了幾乎沒幾個活人或者說百姓全都染上了鼠疫，那你還愿意進去嗎？”

林世昭想都不想的說道，“當然要去了，我們準備這麼多東西不就是為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史云瑤目意味深長的落在了自己上。

他瞬間明白了自家表妹的眼神中的含義。

“曹先生和你擔心太醫們會因為怕死所以拖拖拉拉制定不好章程是嗎？”

史云瑤點了點頭，神鎮定，“其實我很不喜歡強迫他人做不想做的事，就像下江南我不會強迫師叔陪我一起來，也不想強迫其他的大夫過來幫忙。”

“但是太醫不一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太醫院的指責不僅僅是皇宮貴人的健康，更是這個國家、百姓的屏障。”

史云瑤輕聲說道，“太醫幾乎應該是整個西玄國上下醫湛、手法老練、經驗良多的大夫了，若是在這種時候他們都畏不前了，那整個江南九州才是真的完了。”

“一旦到了那種境地，百姓一定會質疑陛下是否是個明君，甚至會引發暴。”

林世昭臉也凝重了下來，“況且這些太醫都是趙寒苑的人，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抱著什麼目的來的。”

史云瑤看著曹行知留下來的單子又抄寫了三分給死侍分頭送出去，“我是希這些大夫們還能記得自己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

林世昭聽出了的言外之意，臉上的嚴肅更加凝重了幾分，“醫者仁心，但愿他們還有些良心。”

……

轉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客棧里面就發出穿力極強的犬吠聲。

曹行知牽著小朵朵站在大堂里，主人滿臉的高冷難以親近，小朵朵更是耀武揚威的嚎了起來。

林世昭打著哈欠從三樓走了下來，還好自家表妹細心，昨天到了客棧就讓他把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就怕有外人進出現什麼差錯。

曹行知吩咐小二帶著小朵朵上二樓，專門站在太醫的房門口扯嗓子大，而他自己則坐在大堂里優哉游哉的吃著早飯。

飛狗跳的一個早上可算是過去了。

馬車上太醫們一個個盯著濃重的黑眼圈哈氣連天，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只見坐在正中間的年紀較其他太醫稍長幾歲的那位沉著臉。

“出行之前王爺就代了史太師的嫡不是個好相與的，花招百出，不過老夫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這樣的子。”趙時達捋著胡須十分不悅的說道。

其他三個太醫紛紛出言應和道，“好好的閨閣兒不在家里繡花看書，居然出來拋頭面，簡直荒唐。”

李天海拍了拍大百無聊賴的說道，“你以為那位嫡是個什麼善茬？整個聊城的眷都恨不得把夸上天了，還小神醫，我看充其量就是個甜一點會哄人的赤腳大夫。”

“我聽我家夫人說，這位太師之還給唐王治病呢是嗎？”王正義滿臉的皺紋宛如干旱的壑之地一般，說話的時候臉皮微微抖，看起來有些駭人。

左青巖怪氣的嗯了一聲，“要是真把唐王那個傻子治好了，我這個太醫的位置也該讓賢的，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也不怕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四人中為首的趙時達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幾位同僚可不要忘記了王爺的吩咐，我們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看這位太師之未來的唐王妃出彩的。”

“若是打不到王爺想要的結果，咱們太醫院接下來的日子那可就難說了。”趙時達眼神在其他三人上一掃，他們頓時覺得背后有一陣寒意爬上了脊梁。

“是是是，趙大人放心，我等必然拼盡全力做到王爺的吩咐。”

不同于太醫馬車的低氣，史云瑤帶著趙亥和曹行知與林世昭同坐。

宣太妃命人將唐王府最大的馬車收拾出來給他們用果然是極為正確的，四個人帶著一只格龐大的狗子坐在車都不顯擁。

小朵朵被四人圍在中間，它用鼻子頂了頂曹行知的手腕，腳下小心的挪著屁兩只前腳蹭到了曹行知雙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