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背對著小桂子,聽著他話里的恐懼和小心翼翼,鼎盛的氣勢也消下去兩分,“罷了起來吧,是朕拿你撒火了。”
小桂子一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哎呦喂我的陛下,您說著話真真是折煞奴才了,您不高興那就是奴才伺候不當。”
他顛顛跑到小皇帝面前,側對著小皇帝,“您小時候不高興就喜歡踹奴才,您再踹奴才一腳高興高興。”
小皇帝看著他略帶了一瘸一拐的腳愣在了原地,“朕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這樣了。”
“你這個,怎麼還瘸了?誰打的還是怎麼著?”小皇帝擰眉,找了個椅子坐下,不再滿地溜達了。
“勞費陛下惦記了,奴才剛剛去請太師進宮的時候走的太急了,沒尋思抻著筋了,眼下走路有些不利索,等回去找個膏藥敷一敷就好了,不當事不當事,您別往心里去。”小桂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把茶杯放到了小皇帝手邊。
“閩南上供的花茶,奴才給您加了點糖,甜滋滋的是您喜歡的味道,您嘗嘗?”
小皇帝了額角,“不是說了麼,不用把朕當孩子。”
“看看外面人都是如何議論朕的,年紀尚小、未能堪當大任,就連父皇……”
小皇帝住了口,議論先皇的不是乃是大不敬,即便他現在是皇帝,這樣的話也不能輕易說出口。
可他心里就是不服氣,就連父皇也覺得自己能力不夠,立了一個狗屁的攝政王還輔佐自己。
自打自己登基之后,攝政王明里暗里給自己添堵,于朝政上益更是不顯,他實在是想不通父皇到底是看中趙寒苑哪里。
“哎呦,陛下您是要在意臣民的看法和外界的議論,可也沒必要太過在意了。”
小桂子走到他后替他著肩膀和后頸,“奴才幫您順順氣,看看攝政王給陛下氣的!等他進宮,奴才就是拼了命也要狠狠的咬他一口給陛下報仇!”
小皇帝聞言嗤笑,“你還真把朕當三歲的孩子了?”
小桂子嘆了一口氣,“奴才仗著伺候陛下多年,說句犯上冒昧的話,前朝有太師大人和朝臣們盯著陛下的一舉一,民間有百姓們仰著陛下的恩德,后宮的娘娘們等著陛下的雨均沾,就連奴才也是仰仗著陛下的施惠上下的恩德才能活的不錯。”
“可自從皇太后去了之后,全天下再也沒有能疼惜陛下的人了。”
“您是于那至高之顛,走錯一步都不行,但是奴才心疼您。”小桂子頗有些惆悵的意味說道。
小皇帝一愣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傲,“朕可是天下之主,哪里用得著你一個小太監心疼,朕過的好極了。”
小桂子著他的手臂,輕輕一笑,“對對對,是奴才不自量力了,您當然比他們過的都好了。”
小皇帝不自然的癟了癟,“你今兒可是聽人說了什麼?怎麼話這麼多?”
小桂子不盡然笑了笑,“奴才去太師府的時候看到史家大小姐在太師府書房里正在練字呢。進門的時候還聽見大小姐跟太師說,如果今天字寫得好,晚上想吃東坡,太師還笑話一個閨閣兒貪食,長了胖丫頭要被唐王嫌棄不好嫁人的。”
“年歲,好像大不了陛下幾歲吧,還是兒好啊,不論多大都能在父親懷里撒。”
小皇帝眼眶瞬間泛紅,深吸了一口氣,“丫頭片子,就知道找父母撒,什麼大事都扛不起來,有什麼好的,朕才不羨慕呢。”
他仿佛賭氣一樣,“太師也是,在宮嘮叨朕吃得,恨不得讓膳房給朕喂個胖子,回到家之后怎麼對兒就摳摳搜搜的。”
小桂子尷尬的笑了笑,“您可別當著太師的面說這話,倒顯得是奴才多多舌了。”
小皇帝斜昵了他一眼,“可不就是你多,去,讓膳房做一道東坡給太師府送去,再多送一道平時朕吃的菜。”
“史太師之也算是大家閨秀了,不嫌棄唐王那個心智不健全的人,今晚估計就要陪著唐王了,朕不能親自相送,就這倆菜聊表心意吧。”
唐王府暗室,小路子說的繪聲繪,是將小皇帝和桂公公的對話再現了出來。
“奴才真真是佩服極了主母,桂公公那是什麼人啊,從小跟著陛下的,人啊,不收兒子孫子,與任何大臣都是尊敬由于,親近不夠。”
“就連攝政王都沒能收服桂公公,咱們家主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桂公公納手下,簡直是奇子。”
趙亥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當然,本王看上的子,豈是常人能比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燃燒著的香,“時間差不多了,攝政王也快進宮了,后面的事,不用本王教你,你也該知道怎麼做吧。”
小路子點了點頭,“奴才這就告退了,主子在府里等著奴才的好消息吧。”
宮,先一步到的燕北王正在好奇小皇帝怎麼會在此時宣召自己,剛踏進大殿門就被小桂子請到殿。
燕北王丈二的和尚不到頭腦的跟著小桂子進去,看見小皇帝滿臉落寞的靠在塌上。
“陛下這是怎麼了?龍不適?”燕北王看著小皇帝蒼白的臉擔憂的說道,“你還不去請太醫?耽誤了病遭罪的可是陛下!”
小桂子苦哈哈的說道,“王爺這可就錯怪奴才了,陛下這是氣急攻心,沒個能說話抱怨的人,奴才這才斗膽把您請來的。”
小桂子從懷里拿出奏折遞給燕北王,又將剛才史平王說的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告訴了燕北王。
“王爺,陛下眼下是吃了大虧的,正憋著氣,奴才尋思著,您和先帝關系最好,陛下也最看重您,不如就請您進來勸勸,總這麼氣著龍也不了啊。”
燕北王哼了一聲,“你還有點眼力,這時候不拿趙寒苑置還等什麼呢?等著百姓都知道了這事在民間議論陛下嗎?”
他說罷抬朝著小皇帝走去,“陛下,老臣來了您有什麼委屈跟老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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