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睜開眼簾,晏梨從夢中驚坐而起,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著氣。
那雙杏眸裏,此刻布滿了驚恐。
夢裏,清楚的聽見那接生婆告訴王氏,生的是個死胎!
這怎麽可能?!
若王氏的孩子果真如夢中一樣,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那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驀地,的腦海中又浮現起另一個夢境。
王氏抱著還在繈褓中的自己,眉目溫婉,手中拿著那塊玉佩。
“梨兒,這玉佩,拿好了,這是……你來到小娘邊,就戴著的……”
你來到小娘邊就戴著的……
晏梨蹙起眉頭,抬手捂住額角,頭部作痛。
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卻又不知是哪裏不對勁,也不知該從何理起。
過了半刻,的呼吸漸漸平穩,心也稍稍靜了下來,這才重新思考起剛剛那個夢。
知道,王氏是在祭奠亡父後回京的路上產下了。
雖說這個夢看起來很真實,可卻是實實在在的活著的!
輕咬著,猶豫了許久,還是覺得這個夢境是假的。
好端端的活在這世上,沒有什麽死胎,那不過是夢。
這時,錦雲走了進來,隔著帳紗在外麵輕聲喚,“四姑娘,該起了。”
輕吐出一口氣,將這夢境拋在腦後,起床梳妝。
……
經過幾日的敷藥休養,裴攸北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行自如的他又開始日日跟著晏梨來靜養山莊。
兩人走過暗道,晏梨瞧著他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就想狠狠踩他兩腳。
“裴攸北你有完沒完!逗了我一路了,還沒逗夠?再笑信不信我下次在你傷口上下毒?”
晏梨鼓著腮幫子嗬斥,秀氣的細眉微微蹙起,那模樣像是野貓出了小爪子,不輕不重的在裴攸北心裏撓了一下。
得很。
他不由笑得更歡,如雕似琢的俊湊近白皙的臉畔,眼尾眉梢挑起好看的弧度,眸子裏像是灑著千米。
“下毒?你忍心麽?你可別忘了,小爺我可都是為了你才的傷,你怎麽舍得。”
晏梨:“……”
本來就說不過他,現在又加上他的救命之恩……
好,忍!
誰讓沒有他厚臉皮呢!
兩人說話間走進了地窖,輕楓從椅子上起,淡笑道,“攸北,厲焰公子,你們來了。”
晏梨微微一笑,也不多廢話,依舊先給他施了針。
待到起針後又把了脈,晏梨這才施施然的笑了。
裴攸北見狀,立即問,“怎麽樣?可有什麽進展?”
聞言,輕楓雖看不見,卻也將臉轉向晏梨,抿著的泄了他些許的張。
晏梨也不賣關子,脆聲直言道,“世子,您的餘毒都已經清了,也就是說,您的現在已經恢複正常,無毒。”
此話一出,裴攸北頓時喜上眉梢,朗聲笑著拍了拍輕楓的肩膀。
“輕楓,現下終於可以放心了!”
相比裴攸北,輕楓的神要克製的多,卻也難掩喜,他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又斟酌著問道,“多謝厲焰公子,那……我的眼睛還有多時日才能恢複?”
“大概再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你的眼睛就能恢複視力,到時候隻需再多加調養,就可以正常視。”
聽這番話,輕楓一怔,重獲明的希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燒,火四照,令他的神也有了彩。
這一刻,饒是他再如何克製,也控製不住激的緒,竟一把拉住了晏梨的手,握在掌心。
“厲焰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這才醫好了我的眼疾!謝謝你!你是我這輩子的恩人!”
晏梨沒想到他如此激,看著他臉上如劫後餘生般如釋重負的笑容,一時間忘了回手。
一旁,裴攸北原本也沉浸在喜悅中,可看著兩人的拉扯,邊的笑意剎那間頓住。
與此同時,一莫名的不滿和怒火衝上心頭,周圍升騰起一陣涼意。
他斂了笑,抬步上前,直接將兩人拉扯的手分開,目涼涼的看向晏梨。
晏梨不明所以,隻覺得背後突然一陣涼嗖嗖的,瞧著裴攸北變化莫測的臉,撇了撇。
切,這狗男人真是好生奇怪!
自己救了他的朋友,明明他剛剛還高興的跟什麽似的,現在又擺出這幅臭臉來,給誰看呢!
兩人彼此橫眉豎眼,但輕楓卻仍沉浸在激之中,再度謝連連。
“厲焰公子,待我重見明的那一天,我定會好好叩謝於你,外人說的沒錯,你確是神醫!”
此話一出,晏梨頓時驚到了,趕忙搖頭推辭。
“世子,您份尊貴,我不過隻是一介市井閑醫,這樣的大禮我是萬萬不得的!您可千萬別這樣說。”
輕楓笑的燦爛,是久違的開懷,清秀俊俏的臉上多了幾分彩。
“怎麽不得?你醫我眼疾,救我命,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貴人,醫者仁心,你當得起這四個字!”
晏梨理解他激的緒,也明白他心中的激之,若不讓他做點什麽,怕是他難以心安。
當即,爽朗的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麽主意,杏眸微微一轉,出幾分機靈勁兒,靈的很。
“這樣吧,世子爺,若是您的激之無以言表,那就……那就多給些銀子也行啊,銀子這東西最能表示心意,這樣既不有損您的尊貴,也可以得個心安。”
這話說得倒是清奇,把輕楓都說的一愣。
他還是頭一回見人把要銀子說的這般清新俗。
畔的笑意陡然加深,他擔心覺得自己是笑話,抬手握拳抵在邊,輕咳了一聲。
“嗯,如此也好,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晏梨聞言,想到再過一個月就能擁有白花花的銀子,甚至可能是黃金,就不由喜上眉梢,眼睛彎的像月牙。
“那我就在此提前謝過世子爺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一旁的男人覺得自己被徹底忽視了。
看著晏梨對著輕楓笑的眉眼彎彎,他不由更加惱火,周都夾帶起一陣怒意。
來不及深究這怒意因何而起,他冷著臉,不不的開了口,打斷兩人的互。
“厲焰公子還真是有趣,什麽心安不心安的,說到底不過是貪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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