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
白應玖帶著奇怪的心將木盒打開,一見到裏麵躺著的木簪,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幹什麽!”
蘇演正等著白應玖的回音,猛地看到白應玖從轎子裏衝了出來,趕又把按了回去。
“三叔,是師父,是師父的發簪。”
白應玖不敢遲疑,趕道出焦急的原因。
這枚發簪,是老毒的發簪!
老毒說過會來見證親,可直到現在,也不見他蹤影。
以為師父被什麽事耽擱下了,可原來,他落到了王肅手中。
“確定是白先生的發簪嗎?”蘇演知道白應玖在南都城的時候認了老毒為師,他也知道老毒的本事。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老毒會被王肅抓住。
“對,這回花紋是師父獨有的標誌,這簪子我見過不下百次,不會認錯,師父肯定落在王肅手中。”
白應玖篤定無疑,前世,曾親眼見過老毒雕刻此紋飾,絕不會認錯。
這就是老毒的發簪,王肅是故意來引的!
蘇演沒了懷疑,但讓白應玖去見王肅,那是萬萬不行。
“你先進去,這事我來理。”
他讓喜娘看好白應玖,一定一定不能讓出轎。
“王肅要見的人是我。”白應玖住蘇演,王肅千方百計要見,若是見不到,不會離開。
蘇演的態度也十分堅決。
“但你不能去見他。”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尤其,是現在!”
良辰吉時,閑王當街擋在轎前,已經夠人詬病。若是白應玖這個時候還要當街與他見麵,一定會被吐沫星子罵死。
這個麵,一定不能見。
哪怕是私下見,此刻也不能有任何表。
白應玖氣餒地回了轎子,蘇演所說,何嚐不知道。
可老毒幫良多,真能昧著良心不去救他嗎?
蘇演見白應玖回了轎子,深呼一口氣,大步走到了隊伍前麵。
韓霄與蘇演的對峙仍在繼續,連四周圍觀的人都覺察到了這詭異的氛圍。
蘇演擺出恰到好的笑,好像完全沒將王肅的當街阻攔當一回事。
“郡主很喜歡閑王送的賀禮,改日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他輕描淡寫帶過此事,反正隻要白應玖不出麵,一切任由他說。
“你確定郡主見過發簪?”王肅表示懷疑。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見過發簪的白應玖不可能無於衷。
說什麽改日親自登門,他已經不敢相信白應玖所謂的“改日”。
“是草民親自呈上,郡主親自打開,閑王還有什麽疑慮?”
蘇演的態度不可謂不恭敬,但他所說的話滴水不,不給王肅任何一點可乘之機。
“吉時已到,起轎。”蘇演高聲響起,竟是要將王肅無視。
原本王肅就懷疑白應玖的反應,見蘇演這般急切,更有恃無恐。
可還不等他高談闊論,等不及的吳敏堯從韓府一路找了過來。
“韓霄,愣著幹什麽,難道還想我這個老頭子來接你不?”
韓府與武陵侯府距離很近,走路連半盞茶時間都不到。原本韓霄是打算從武陵侯府圍著長安城轉一圈再回韓府,誰想剛出了武陵侯府就遇到了這等事。
見到吳敏堯出現,韓霄配合著高喊一聲:
“師父,我們就來。”
前後兩位長輩都開始催促,哪怕王肅有天大的本事,也開始遲疑。
“閑王殿下。”吳敏堯像是剛看到了王肅,急忙迎上前。
“老臣有幾句話要和王爺講,不知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目晦,像有什麽重要之言。
哪怕王肅明知道他在為韓霄幫忙,也不敢忽略吳敏堯遞來的示好。
畢竟,他想要做的事,沒有軍隊萬萬不行。
而作為當朝第一大將的吳敏堯,很輕易就了王肅的心。
“將軍,請。”
王肅在權衡利弊下,到底還是選擇了權利。
就算他搞砸了白應玖與韓霄的婚事,也不過是給市井增添笑料。而錯過了吳敏堯的示好,他很有可能失去整個江山。
孰輕孰重,王肅非常明白。
“請。”
兩個人一起離去,一場鬧劇化為虛無。
迎親的隊伍終於可以再次出發,吹吹打打鬧了整個長安。
轎子終於來到了韓府門外,鞭炮聲過,韓霄將白應玖從轎子裏抱了出來。
他著的耳朵,輕聲詢問:
“那發簪有什麽問題?”
蘇演打開木盒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裏麵的發簪。
比起他雕給白應玖的那,看起來還算細致。對方刀工不俗,每一個花紋都尤為明晰。
憋了一路的白應玖,眼下滿心焦急。聽到韓霄的問話,迫不及待把心事寄托。
“那是師父的發簪,我懷疑師父和孟離蘇都在王肅手中。”
上輩子的老毒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與毒為伴,他不喜任何人沾染。
可這輩子的老毒有、有、有,全都是因為孟離蘇在他邊。
上輩子肯定也是發生了什麽,才讓孟離蘇不見蹤影。
這輩子,白應玖簡直無法想象,若是孟離蘇發生了什麽,而老毒又變回那個冷冰冰的模樣會是怎樣的煎熬。
“稍安勿躁,我會派人調查。”韓霄知道白應玖對老毒的,雖然每每提及老毒,常常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可誰要敢說老毒一個不好,比誰都氣憤。
“要快。”白應玖也不和韓霄含糊,他們必須趕快行,以防不測。
“嗯。”韓霄無不答應,他上的毒還得靠著老毒解,可不是要快?
否則,他連房花燭夜都過不上。
兩個人從下轎到了正廳,邁過火盆,吃過喜餅,紅紅的手牽一人牽住一端。
屋裏的人無不讚歎二人郎才貌。
“果真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這倆人站在一塊,就好像仙人一般。”
“郡主慧眼識玉,韓家好福氣。”
“托福,托福。”
韓夫人聽著這些話,心舒暢。
可不是好福氣嗎,剛娶了郡主,兒子的疾就好了,如今更能騎馬迎親,相信不久便可以再上沙場,為國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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