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著下想了想，“走回來？”

記憶不深，但好歹有點印象。

“這披風是怎麽回事？”他指著白應玖親手給他係的披風，心有所想。

小太監看了眼那明顯帶有子花飾的披風，更是惶恐。

“小的不知。”

他不知道太子爺何時出的東宮，更不知道這件披風從何而來。

他不知道，但太子知道。眼下，太子更希全皇宮的人都知道。

“去查查，這是誰的披風。”

查清了披風的主人，再宣揚出去，他就不信韓霄還能佯裝無事。

不一會兒，查明真相的小太監回來了，還帶回一個讓太子出乎預料的答案。

“回太子爺，是安樂公主院中教養嬤嬤的披風。”

“你說是誰！”太子哪裏肯信，是他親眼看到白應玖從榻上拿到，是白應玖親手給他披上。怎麽能是什麽教養嬤嬤？

太子的晴不定，小太監早有領教。他真想躲開這差事，可眼下的話不說也不行。

盡可能讓語氣平穩，省的再礙了太子的耳朵。

“是，是皇後娘娘親自安置的教養嬤嬤，一直教導公主的禮儀。”

“嘭！”

太子猛力錘桌，大吼：

“騙我，騙我！”

這本不是白應玖的披風，昨夜的溫小意都是假的，假的！

“去查，長寧郡主何時出宮？”

太子已經不想為白應玖開，在他心中，白應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將他哄騙，給了他希，又開始給他深深的絕。

小太監不明白，此事怎麽會和長寧郡主扯上關係。太子的話不可違背，他匆忙前去調查，疾步回稟太子：

“長寧郡主天不亮就出宮了。”

據說看守宮門的侍衛講，宮門還沒開郡主就等在那裏，在宮門開啟的第一刻，郡主就跑了出去。

那姿態，和逃跑無異。

當然，這些就不必告訴太子了。

小太監原本還疑，好端端的太子為何要查長寧郡主的行蹤。聽聞長寧郡主的怪異舉，結合昨夜郡主夜宿公主院中，他頓時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

太子爺和長寧郡主……

“嘩啦！”

太子將桌上的一腦全都揮了下去，“滾，滾出去！”

他的狼狽，不需要被別人看到。

得令的小太監如釋重負，趕逃命吧滾了出去。

“白應玖，白應玖！”

太子在嚨中嘶吼著這個名字，他恨不得將白應玖碎萬段。居然騙他，居然敢騙他！

太子在發狂的時候，殊不知，一場有關於他的計劃正在暗暗發酵。

……

秋日的午後分外舒爽，和煦的照在上著溫暖。

長安城不知從何時流傳出，此太子非彼太子的傳聞。連小孩兒們的兒歌裏都在唱著：

“誰家年郎，麵容渾天。東邊住進房，天下萬事難。”

說的便是王肅，因為有著一張與太子一模一樣的臉龐，取代了太子住進了東宮。讓一個從來假冒的人坐太子的位置，將來登基為皇，這天下的百姓可就遭了殃。

傳聞愈演愈烈，連皇上都被驚了。

次日早朝，皇上特意點出此事，讓武陵侯著重調查，還太子一個公道。

他作為太子的父親，誰是他的兒子，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武陵侯領旨徹查，必要還太子公道。

查來查去，卻查到了當初接生太子的嬤嬤。嬤嬤口供，太子右耳朵後麵有一點朱紅，細看方能察覺。此事，在東宮不是。可於太子而言，這卻是最好證實份的方法。

而王肅……

王肅的右耳後麵可什麽都沒有！

韓霄又適時提供了王肅做太子替的證據，真相，一即發！

所有的證據一一擺在麵前，饒是皇上不想相信也不可能。

看著眼前與太子一模一樣的王肅，皇上心痛不已。

“朕該你太子，還是王肅？”

那個他曾真心疼的孩子，那個他也曾寄予厚的孩子，就這麽沒了。

他毫無察覺，甚至還對一個莫須有的人百般嗬護。

簡直天下之大稽！

被拆穿份的王肅也不狡辯，他大刺刺地站在那裏，毫無愧疚之意，更反相譏：

“你什麽便什麽。”

他對皇上，甚至連一個尊敬都沒有了。滿眼都是放肆。

“你！”皇上被他的語調驚呆了，冷笑一聲，目沉。

“大膽刁民，竟敢混淆視聽，毒殺當朝太子，論罪當誅。”

此人何等囂張，是想著大不了一死，所以無所畏懼？

他會讓王肅知道，這世上，死的辦法有千萬種。總有一種死法，會讓他痛不生。

皇上的殺意已起，殿外皇後駕到的通傳。

“誰敢殺他！”

皇後進門便站在了王肅麵前，毅然決然與皇上對抗。

“母後？”王肅目一，竟是落下淚來。

皇後朝他點點頭，慈母之心盡顯。著王肅的臉頰，同樣淚眼婆娑。

“我兒，你苦了。”

直到現在，也認可王肅的份。

皇上隻以為不知道其中變故，還耐心解釋：

“皇後，他不是我們的兒子，不是太子。”

王肅將他們騙的好苦啊，此人絕不能留！

“韓霄已經全都查出來了，他不但假扮太子，還毒殺了太子。此等惡人，若不懲，天理難容。”

皇上將韓霄查到的證據一一講明，希皇後能夠與他同仇敵愾。

“韓霄？”皇後看了過來，對上韓霄平淡無波的眼睛，心中一。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每每看到這雙眼睛，就忍不住發。

明明那人已經死了多年，還是過不去那到坎兒。

“皇後娘娘。”韓霄對還算恭敬，雖是行禮，姿態卻很從容。

這便是韓相爺一力培養起來的繼承人，哪怕雙盡廢，也張弛有度，果然不負“長安第一世公子”的譽。

皇後努力維持表麵上的鎮定，用怒斥加持，狠狠叱責韓霄的過失。

“你從哪裏查到的證據，又是經何人之手串通一氣，顛倒黑白！”

皇後此言，就差直接給韓霄定罪。可眼下，明明討論的是王肅一事。

連王肅自己都承認了他並非太子，皇後又來嗬斥韓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