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的路著森，回程的路不知不覺已經到頭。

看到那張掉下來時接住他們的榻，白應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扮作雙盡廢的模樣，是不是也和宮裏的人有關？”

從一開始就奇怪，這輩子的韓霄怎麽改變了路線。或許是什麽被忽略的細節，知道了這個細節，便可以更好的安排後麵的事。

韓霄點點頭，半閉著眼睛。

“太子發現了我的份。”

所以，他必須裝作對那個位置毫無興趣，甚至，本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沒有哪個廢人能做皇上，比起他這個廢人，宮裏的皇子才更讓太子擔憂。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當年給我娘下毒的人，是皇後。”

太子與皇後一脈相承，太子知曉了他的份，便是皇後知曉了他的份。他必須要讓皇後認為他毫無競爭之力，他必須要讓皇後知曉，韓玥的兒子比不上的兒子。

雙盡廢，便是最好的辦法。

白應玖心疼不已，所有的事都連在了一起，所有的真相近在咫尺。

“相爺你造反了嗎？”覺得自己大概知道了韓夫人的意思，以及韓霄後背上的鞭刑來曆。

韓霄從不想造反，甚至從未肖想那個位置。

可韓相爺著他，皇後和太子又虎視眈眈，讓他不得不做自己最不喜歡的事。

前世，他本不該死的！

“你……”韓霄難得驚訝，更慨白應玖的聰慧。他不過寥寥幾句，已經猜到了其中過程。

得婦如此，夫複何求。

白應玖搖搖頭，哪裏有那般聰慧，不過是前塵牽扯罷了。

“你有這般世，相爺又為此付出良多，這個時候罷手也太可惜了。”

站在韓相爺的立場，他絕不會罷手。而為此付出努力的那些人，又如何能夠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如今韓霄被架上了火堆，隻能前進，不許後退。

“你也想我造反？”韓霄誤會了白應玖的意思，蒼白的麵容更無。

“不。”白應玖快速搖頭，不想讓韓霄誤會。

“我想知道，當年皇後對貴妃娘娘下毒一事，皇上是否知曉？”

在想兩全其的辦法，或許，事的真相不是這般。

韓霄一愣，想了想才道：

“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知曉此事。”

所以，不好判斷。

可一直以來，韓霄的潛意識裏都認為皇上是知道此事的。

不但因為皇上對韓玥的態度，還因為作為皇宮的實際掌權者，有什麽能瞞得過他？

這些年，皇後的位子穩固如山，而太子早已是囊中之。這才是被寵該有的樣子。

兩相對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可當白應玖問及，韓霄才發現，他實在無法給皇上直接定。

他或許，是知道的。或許……也是不知道的。

白應玖了然，心中的期盼更多了一些。

“那皇上對貴妃娘娘的幾分為真，幾分為假？”

如果連這都判斷不出，那這造反之事也太過無稽。覺察到韓霄的遲疑，白應玖又道：

“我的意思是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最起碼，曾發現過一個驚天。

“我在宮裏，發現了一張人圖，的眉眼與你頗為相似。”

那是九皇子的生母，可惜，隨著一場大火，那幅圖應當也散盡於世間了。

韓霄神激，他想到了許多事，白應玖生怕他再起誤會，忙將自己看到的說出：

“是九皇子的生母，據說是位宮。被臨幸後一直不得寵，連位也沒封。”

這在後宮來看，是無比荒唐的事。

皇帝不薄，寵幸了誰，便要收了誰。哪怕放在後宮做一個答應，也不會讓其流落在外。

而皇上的舉更耐人尋味，他不但寵幸了人家，人家還給他生下了孩子，他卻那般不待見此人，甚至沒人知曉的存在。

若非白應玖從九皇子那裏偶然得知，恐怕誰也不知道，九皇子的生母另有其人。

所以，究竟是因為什麽皇上要這樣做？

說他喜歡人家，可那宮的遭遇又本不像。說他不喜歡，那他為什麽要和生下九皇子，還將九皇子的位置擺的那般高，高到足以與太子抗衡。

白應玖想起還在南都時，曾聽九皇子說過，皇上曾給他講過《荀子？君道》。若皇上真的那般中意太子，怎麽會給一個無關要的皇子講為君之道？

此書，皇上能看，太子能看。而作為太子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皇子，絕不能看！

九皇子不但看了，還是皇上講給他聽，這就太匪夷所思了。

如今，九皇子更直接了朝堂，結合這些事，白應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當然，這隻是的猜測。

“先上去吧。”

聽了白應玖講了這麽許多，韓霄也不得其法。他的頭越發昏沉，太子也好，九皇子也罷，那倒是以後的事。眼下最要的是救下韓夫人。

兩個人順著暗道又回到了房。

此刻房寂靜無聲，裏裏外外空無一人。

白應玖先將韓霄安頓好，然後衝著外麵喊人：

“有沒有人在，出來個人！”

這裏是韓府，守衛一向森嚴，萬沒有無人看守的道理。

果然，下一刻已有人冒出。

還是個人。

“你，你們怎麽回來了？”

黎歌看了眼白應玖，又看向後的韓霄，大為震驚。

“主子，你醒了！”

白應玖神不變，“我們一直都在房，如何不能回來？”

反正，他們沒有從大門出去，算起來也不算出了韓府。

黎歌剛要開口，忽而想起韓霄的存在，把到了邊的話又換了一句：

“我，我這就去告訴大人。”

韓霄失蹤，於韓府來說可是大事，如今他平安歸來，想必相爺也是十分高興的。

“韓夫人怎麽樣？”白應玖攔住，趕忙把韓霄最為關切的事問了出來。

他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救到韓夫人，可一定得平安無恙啊！

“夫人，夫人……”黎歌目躲閃起來，如果隻是白應玖一人，轉就走也無礙。可房還有韓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