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為我打抱不平,本以為家中長輩乃嫡親脈不會傷及子孫,卻不想家父死後他們竟會如此喪心病狂。”
太子滿目悲切,被家人傷害的苦楚在他上彰顯得淋漓盡致。微紅的眼眶、言又止的無奈,全是失意人的忍之姿。
白應玖角微,當今知道他已命喪黃泉了嗎?這般詛咒皇帝,太子當屬大周第一人。
既然太子想要演戲,白應玖便也配合。
“王公子節哀,世上的人本就千千萬萬,你真心待人,別人不一定真心待你。好在如今知曉了真相,以後再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白應玖全心全意扮演一個嫉惡如仇的,寬的話不似作假,又溫和又憐憫的目絕無半點破綻。
可不是真正意義上還未及笄的,曆經了前世種種,怎能還學不會偽裝?
用太子的話來說,他因父親早逝,被家中叔父看中家財,這才設計毒害於他。隻要他死了,叔父便可得到萬貫家財。
也不知道太子從哪本畫本裏看到的節,生搬套到自己上。
白應玖權當信了,演繹得毫無破綻。
太子果真被不俗的演技所折服,躍躍試下竟有久逢知己的百般驚喜。
“白姑娘當真善解人意,聽了姑娘一席話,我心舒緩許多。”
太子作起揖來沒完沒了,將涉世未深的書生人設貫徹到底。可無論是屋的擺設,還是屋外的護衛全都暴出他的份並不簡單。也不知道太子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
白應玖配合著顯,含脈脈的目帶著兒家的真心。
“公子舒心便好。‘白姑娘’的太見外,公子喚我‘小玖’可好?”
太子不是要拉進與的關係嗎?白應玖主造就這層關係。
聽到此言,太子當真驚喜。
“好好。那小玖也別喚我公子,家中人我‘阿肅’。”
“阿肅。”
白應玖配合著了一聲,恰到好展,微微低下了頭。
屋的氣氛驟然變得詭異,先前還恨意濃濃的,此刻如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中帶著嫵。
太子趁機詢問是否可為他診治,白應玖自當義不容辭。
可當探過太子的脈搏,白應玖還是被驚了一下。隻因太子的的確確中了毒!
為了演戲讓自己中毒,太子用千金之軀來做戲,白應玖打心眼裏佩服。若不識眼前人便是大周的太子,隻怕真會被蒙騙了去。
杏仁的毒雖重,可卻有解藥,白應玖不過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備齊解藥,隻張了張,太子的毒便解了。如此輕易,讓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不免惆悵。
“救命之恩猶如肅之父母,小玖可願認我做哥哥,今後榮辱與共,我定將小玖捧於手心。”
解了毒的太子神大好,幾句話竟想到了認親一事。白應玖略有驚訝,畢竟以太子之,於於理都是占了便宜。
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眼前的人可不是太子,而是王肅。又沒人見證,等到的利用價值結束,這門親有沒有還是個未知數。
總歸空口無憑,說出去誰也不信。如此行事,不過喂一記定心丸罷了。
“這……”白應玖遲疑了。
裝傻與太子將當作傻瓜,這是兩回事。
“我自小是家中獨子,與表親並不親熱,唯有的一個玩伴早些年也了去無蹤。一直都很想有個妹妹,怎奈天不遂人願。今日得見小玖,兒時的願再度複蘇。若讓小玖為難,是我的不是。”
太子半句責備不說,言語中失連連,配上大病初愈的蒼白臉,怎麽看怎麽委屈。
眼前的太子,徹底推翻了白應玖記憶中前世對太子的認知。不得不解釋道:
“非也,此事畢竟重大,我也得回去同家人商量。”
什麽同家人商量,隻是不想上太子這艘賊船而已。
太子聽聞卻如釋重負,“是我唐突了。”
二人關係一見如故,了了幾句仿佛神已久,還是太子親自將白應玖送回了南都城。
“我家在此,阿肅可要同往?”白應玖特意邀請太子到家中做客,試探之意明顯。
邊陲之地的不認識太子,可將軍府外總有認識太子之人。更何況,如今九皇子也在南都城,太子隻要了城就不怕揭不穿他的份。
太子麵不改,隻是推。“今日未免唐突,待他日定當登門拜訪。”
白應玖也沒強求,反正已猜到了結果。
白應玖回了將軍府,第一件事就找到了韓霄。
九皇子因長途跋涉已經困頓,又見過“雙盡廢”的韓霄心神俱疲,此刻已回了自己房。
韓霄獨自在房,盡心盡力扮演一個“雙盡廢”之人的黯然神。
“韓將軍,太……”
白應玖本想告訴他,太子來了。猛然覺察到韓霄的目閃,很快調轉了話鋒。
“太好了,您今日的神看起來很好。”
話鋒雖轉得生,但總比直接說出“太子”要好。
韓霄虛弱地點點頭,一副頹然樣子,對什麽都提不起神。
白應玖收起打探的心思,裝模作樣給韓霄探脈。以三腳貓的功夫自然看不出屋有何許變化,可韓霄剛才的眼神又分明在說隔牆有耳。
這可怎麽辦?
怎樣才能把太子來到南都的消息傳遞給韓霄?
告訴黎川?
白應玖很快推翻了這一想法。
在敵我分明之前,對誰都不敢相信。
哪怕在前世,那個臥底也始終未曾現。小心駛得萬年船,防備多一點總是沒錯。
韓霄的手近在咫尺,白應玖目一頓,有了主意。
小心地在韓霄手心寫下“太子來了”,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去看韓霄的表。
韓霄的偽裝早已爐火純青,麵對如此大事,他依舊鎮定自若。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依舊頹然。
“下去吧。”
他看起來神不濟,一副昏昏睡的樣子。
白應玖小心道了聲“是”,扶著他的肩膀侍候他躺下。呼吸輕了又輕,在靜謐的房似都能聽到心髒跳的聲音。
的偽裝沒有韓霄出,未免暴心,白應玖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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