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將消息給上雅的?」
言梓陌聽著言辭間早有定計,原本斂的雙眸瞬間冷驟閃,那詢問的言語雖然聽著平靜可繃的子還是能瞧出的不喜來。
「不過是為了活著罷了,若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慕容青蓮為打扮易容的手法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很滿意自己的易容技巧,「我這一手能耐就算是慕容青也瞧不出多來,你可別餡了。」
「你似乎對自己遠走高飛的事預謀已久。」
「不,臨時起意。」
若不是被大楚的人生生帶到陝城怕是要給西夷王賣一輩子的命,可自打用一線牽控制了大楚太子楚雲之後心中便已經萌生了這樣的退路。
勢單力薄無法和西夷王扳手腕,所以只能借用這金蟬殼的辦法,再者說也不是沒有後續的準備,那個人應該會趕過來接離開。
當初言家拋出橄欖枝后他不是沒有想過用這個辦法,直接幫他們剷除楚雲獲得逃離的機會,可再後來也算是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求人終究不如求己,這言家的人敢除掉楚雲未必就不會除去自己。
所以,最終還是通過楚雲的人和上雅取得了聯繫。事先不是沒有尋過楚雲,可這大楚的太子倒是讓頗為詫然,寧願和自己綁在一起也不願意推出言梓陌。
剛開始的時候不能理解,可最後隨著這件事的升級不得不承認楚雲也有著他自己的考量。雖然在這群雄並起的年代裏,他並不是很出,可卻是一個稱職的太子。
不管是謝謹言還是平西侯言律,只要將言梓陌推出去無疑就是將這兩勢力從大楚推出去。或許一時三刻還不會有太過明顯的痕跡,可心中的怨言怕是極難平衡。
——人心難測,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生死便進楚氏皇族的安危放在烈火上炙烤。
「平西侯府一門皆人傑,大楚的帝王心怕也是憂心忡忡。」慕容青蓮說到這裏將那人皮面一點一點地放在言梓陌的臉上,然後慢慢地形,直至鏡中的人同自己的臉蛋一模一樣才停下了手裏面的作,「你那弟雖然年卻也是一個不省心的主,我若不是反應及時怕是真的會被利用至死。」
瞧著言梓陌神平靜的模樣慕容青蓮眼中的笑意愈發濃烈了一些,這言家人倒是有趣的,好似對於皇室並無多敬畏,不說那言梓煜那聰慧絕頂的人,就說眼前這外嫁的居然也知曉一些。
——所以,言家到底想要幹什麼?
「什麼時候離開?」
「該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開。」
兩個人聲音都無比的平靜,不像是彼此仇視的敵人,倒像是惺惺相惜的知己。而這一簡短的對話之後,言梓陌著一步一步離去,直至謝謹言進來才半斂起了神。
瞧著與慕容青蓮一般無二的樣貌,謝謹言盯著瞧了好些時間,最終出聲輕言道:「可是需要我出手?」
「言家自然也不會任人宰割。」
既然慕容青蓮反過來算計了言家一把,那麼言梓煜同說過的事怕是極有可能會被其出去,只是當初言梓煜說得也極為不錯,他一個稚子之言,就算皇室發現了蛛馬跡怕是也不敢相信。
「你莫要忘記,我是你的相公。」
的拒絕他並不覺到奇怪,可聽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話語,這和眉頭還是攏了起來,可見對於這態度也意見頗深。
「自是不會忘記。」笑著補充了一句,聲音中也不乏揶揄,「畢竟,衛家的兒子和言家的兒,總歸算得上一場好戲。」
「你倒是看得開。」
謝謹言神如常地斜睨了一眼,這人對於言家的態度倒是頗為模稜兩可,不過濃於水的道理他還是明白幾分。雖然說當初的事也怪不得言律,可他畢竟是這件事的執行者以及直接益人。
——羲和帝如今已經死,留下他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就算自己了不該有的惻之心,可表兄和老師呢?
姑母的死亡是表兄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口,而老師對於言律的態度也有些難以琢磨。
謝謹言近來事纏同叮囑了幾句小心行事人便離去,而言梓陌直接讓人去尋了言梓燮過來,期間言梓煜也像是小尾似的怎麼都甩不掉。
瞅著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言梓煜,言梓燮也是一臉的無奈,好在言梓陌也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並未深究,反而頗有深意地道:「我瞧慕容青蓮還有後手,你們可是準備好了?」
「人手已經準備就緒,保再也生不起波瀾來。」
言家平素事雖然不甚霸道,可別人這般算計自然不能輕易饒過,否則日後指不定誰都在他們頭上吆五喝六的。楚雲正是因為看到了言家人的,所以在這件事上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然而,在他看來重於生命的皇權霸業,皇家存亡對於上雅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因為在這這種況下首先是一位母親。
或許這位母親很自私,甚至有愧於母儀天下的份,可楚雲卻不能多言。所以當他知道上雅帶走了簡蘊娉之後,也只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聽著言梓燮自信的話語言梓陌倒是不以為怪,平西侯府能在大楚立足這麼多年,焉能沒有一點後手?
上一世之所以能被羲和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潰,最大的原因是言家人沒有一點防備,當然謝謹言在其中也算是居功至偉。
正如言梓煜上一世同自己所說的話,言家之所以毫不設防還是因為楚雲和謝謹言的原因,否則也不會一敗塗地,將全家老小都賭了上去。
「大哥,慕容青蓮此人難辨,怕是需要再增加一些人手。以防萬一。」
慕容青蓮不是一個毫無算的人,不說自的能耐,就說那人怕是便不會輕易放手,尚可勤可沒有世人所說的那般人畜無害,否則也不至於整出了這天下局。
言梓燮倒是有些不解的舉,而言梓陌似乎已經猜出他必然會有這樣的神解釋道:「站在慕容青蓮後的人怕不是旁人,而是尚克勤。」
尚克勤?言梓燮心中微微詫異,既然是尚克勤,那麼他不可能不知道慕容青的份,所以尚家兄弟這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麼葯?
而就在這個時候謝謹言忽然叩響了的房門,聲音也隨之傳來:「慕容青已經城,你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