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將看到的東西鄔尚何嘗不明白,可顧武生此人他最為悉,這人素來穩紮穩打,按著他的估計就算是出城迎戰也絕對不會兵分兩路。
然而他終究不是那冷無之人,看到燕軍節節潰敗焉能端得住姿態?所以當那人慾要再勸的時候,他已經叮囑了下去:「讓人去攔截顧武生的人馬,給閻將軍足夠的撤離時間。」
「諾。」
雖然好奇為何不進攻反而採取了撤退之法,可此人在軍中的地位不低,他們也不得不聽。
瞧著猛然間多出來的援軍,謝謹言的眉宇終於鬆了下來,若不是敵我雙方甚是明顯,就他這表怕是要被誤認燕軍了,畢竟剛才那如釋重負的模樣過於顯眼。
謝謹言側的楚乾元瞧著奔向顧武生的燕北援軍神稍頓,有些不可置信地瞥向了謝謹言:「所以,你們一早就知道會有援軍趕過來?」
「嗯。」
燕王府的人素來小心謹慎,這些行軍佈陣的將領更是出了名的謹小慎微。所以閻贛這前鋒營背後必然還有別的援助,為了引出這兵力他才和顧武生分別帶著隊伍,給別人留下可乘之機。
然而,正是這可乘之機也是此戰翻轉的關鍵所在。
「這麼多的人,怕是……」
韓城的失敗還歷歷在目,這些燕軍極為驍勇善戰,就算將人全部引出來也未必能一網打盡,甚至還有可能引火燒,故而此戰的勝負決定著陝城的存亡。
楚乾元也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陝城之後,第一次戰居然便要決定生死。原本以為雙方還需要相互試探一番,可如今這瑣屑的過程似乎都已經被摒棄,只餘下生死戰。
「沒有可是……我們只能勝利。」
陝城若是失敗那麼前線便會全面崩潰,畢竟不管是柱國公還是宣威將軍駐紮的地方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若不是如今的況急,他與顧武生二人自然也不會火中取栗,可柱國公戰死,宣威將軍被斷了一臂的消息傳來之後他們二人只能兵行險著。
一個區區的土族能有這般厲害的能耐?要知道不管是柱國公還是宣威將軍,那都是一頂一的行軍好手,可這二人卻同時到了嚴重的襲殺。
若不是事已經發生,他怕是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袖間從顧武生那邊響起,不一會兒城門傳來了陣陣鐵蹄的聲音,就像是雷鳴一般讓人不敢小覷了去,只見那沙浪像是穿雲箭一般快速地加戰場。
那些騎兵一個個手握弓箭,以最快的速度在軍隊中穿梭襲殺,原本燕軍大好的形勢再一次開始一面倒,而閻贛的臉更是難看了起來。
不過須臾之間便再一次陷了包圍,若不是有人替他擋了一箭,怕是一個分心便被人殺了。
「愚蠢。」
遠的鄔尚瞅著這一幕,鐵青的臉愈發冰涼,瞧著戰況幾經輾轉後有敗退的趨勢這才朝著旁邊的人道:「派遣先鋒軍,將那蠢貨救回來。」
「諾。」
燕軍的先鋒軍都是殺組,而鄔尚能接手先鋒軍,可見在燕軍的地位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瞅著大楚那奇襲之軍鄔尚瞇了瞇眼,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怕是不簡單,剛才派人去接閻贛衝出包圍圈的時候他便囑咐,第一時間撤兵,可奈何他們都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瞧著一小撮人影朝著閻贛移,謝謹言朝著自己旁的人影瞧了一眼,之見李濟綜以點了點頭,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閻贛掠去。
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人已經接近了那小撮人,刀劍相總是那般的震耳聾。
「你自己保護好自己。」
瞧著李濟綜久攻不下,那些人影雖然在逐漸的消失可卻耗費了大量的時間,若是後面那坐鎮的人覺到況不對勁,這些人怕是會第一時間撤離。
斬草除,是大楚軍人對於殺的態度。
鄔尚這一次臉大變,特別是謝謹言加那襲殺的圈子之後那原本就蒼白的容更是難看了幾分,袖中的響箭驟然而起,那寫先鋒小隊聽聞腳步一頓,然後二話不說的撤離,可這般敏銳的反應並未給他們爭取到生機。
只見趕過來的謝謹言已經在第一時間斬斷了他們撤退的後路,和李濟綜相看一眼之後二話不說地便開始斬殺,二十餘人殺軍組的先鋒小隊就這樣倒了下去。
閻贛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是他第一次察覺死亡原來同他近在咫尺,可李濟綜的飛刀斬過去的時候卻被謝謹言一個側踢將那匕首踢飛,然後第一時間將閻贛打暈。
面對這一幕,李濟綜不悅地瞇了瞇眼睛,而謝謹言倒也只是丟下了一句話:「此人對我們還有大用。」
李濟綜看了他一眼轉便加了屠殺大軍,而燕軍看著不敵開始紛紛後撤,只是這隻銳軍隊已經十不存一。
兩個時辰后,陝城。
面容英俊的顧武生朝著謝謹言和李濟綜笑了笑,聲音裏面的激不似作為:「二位果真是英雄出年,若不是兩位的幫襯,這陝城怕是也危矣。」
「這是我們的職責,顧將軍倒是莫要太過客氣。」
李濟綜自打份暴之後,這話語便也了一些,故而對於這樣的場合他一般都不願意開口,一側的謝謹言雖然也有些疲勞,可還是要應付一下顧武生,畢竟在這陝城做主的終究是他。
「你們聊。」
李濟綜丟下一句話便踩著月離去,而顧武生倒也不生氣,反而無奈地道:「看來李將軍的事對他的影響頗大。」
顧武生早些年也見過李濟綜一次,那個時候他是京城鼎鼎大名的紈絝子弟,若不是有一個厲害的老子,這怕是早就被人整死了。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今日居然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這一的功夫讓人瞧上去便異常的眼饞。
當年給他遮風擋雨的宣威將軍,日後怕是還需要此人的幫襯,當然前提是李赫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