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奇聽著他的話語,手指輕輕地敲打著幾案,最後才半斂著眼眸開口:「我軍的兵太過落後,還希能夠得到二公子的支持,否則這一場戰爭我們怕是打不下去了。」
「不可能,攻城之前我們已經說好了,兵我們會一次提供,而之前已經提供了。」
在韃靼答應攻打白谷關之前,燕軍已經將自己軍隊裏面兵分出來一部分給了他們,這會兒居然還想要火。
——臉哪裏去了?
若是每一次失利都需要他們燕軍來收尾,那麼所謂的同盟又等於什麼呢?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自己匹配的同盟,而不是一個只知道同自己爭取利益的廢。
對上尚可年的態度蒙奇當也沒有變臉,只是他這下更加慵懶地斜躺在自己用虎皮製的毯子上,就像是一隻慵懶的狐貍躺在自己的窩裏面。
看上去居然有幾分愜意。
「既然二公子不願意,那麼就送客吧!」
蒙奇耷拉著一雙眼睛看上去沒有多餘的表,而尚可年因為這麼長時間沒有拿下白谷關心裏面也存著氣。原本以為同韃靼人合作白谷關應該會相當的順利,可誰能想到居然耗時幾個月,這樣下去燕軍的旗幟什麼時候才能遍北地?
他覺得韃靼人對於此次攻關並不是很在意,甚至一味的想要依仗燕軍,對於這個盟友他心裏面已經有了要不要剔除的心思。畢竟自己真正的武還沒有拿出來,到時候他必然要讓這些人後悔。
瞧著尚可年要離開,鄔尚提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然後有些不願地瞥了鄔尚一眼:「我知韃靼此次損失不,然而我們既然是盟友合該共進退,不知蒙將軍拿了武之後可能給一個承諾?」
「鄔尚……」
尚可年提高了嗓音,他平時並不是一個很嚴格的人,所以除了涉及到自己的底線,否則不會這樣生氣。韃靼人明顯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獅子大開口,可他居然有幾許商討的意思。
他難道不知道每分出一把武,自己的將士就會多一分危險嗎?隴北那邊雖然積攢多年,可這些所謂的終究會有窮盡,鐵銅礦的挖掘並不是很便利。
鄔尚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這話語裏面的冷厲和不耐煩,然而他卻只是輕瞥了尚可年一眼后便將所有的關注放在蒙奇上,好似想要從他上得到確定的答案。
蒙奇瞧著二人的模樣也覺得甚是奇怪,眼眸裏面不由得便散發出幾分笑意來,這隴北燕王府瞧著還真是有趣的。
——一個屬下居然可以無視主子的命令?
「你們若是答應我的要求,我韃靼自然鼎力相助。」
對此他倒是有足夠的耐心,畢竟隴北的人比他們更迫切地想要攻取白谷關,有些時候被就代表著被人任意宰殺,而這位二公子人雖然頗為聰明,可終究是了幾分沉穩。
或者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宰割的滋味了,而可惜的是他蒙奇就是這執刀的人。
「將你的清單羅列出來,然而我還是要提醒將軍一句,我們是休戚與共的盟友。」
別看鄔尚的語氣甚好,可蒙奇卻從這話語裏面聽出幾分威脅來,明顯是在提醒兩家如今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然而他莫不是忘記了?韃靼若是退敗還有諾大的草原作為支撐,而他們隴北有什麼依靠?
「我知蒙奇將軍留有餘地,然而韃靼人強馬壯你們甘心屈居在這苦寒之地嗎?。」鄔尚說到這裏,語氣稍稍一頓,「若是甘心,十餘年前就不會發衛皇戰爭,若是甘心你們這一次就不會出現在白谷關,所以有些事還是要適可而止。」
瞧著蒙奇漸變的神他當也沒有再多言,只是看了尚可年一眼徑直朝著帳篷外走去,而尚可年角微卻還是跟了上去,雖然全程黑著臉卻也沒有質問。
等鄔尚和尚可年離去之後,一側站著的關一白這才出言相詢:「將軍,這二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自然是不對勁,這鄔尚的份怕是有問題,不是我們查得那般。」
當初他並未將鄔尚放在眼中,可誰能想到這平時看著不言不語,只是武功尚可的將領居然可以做尚可年的主,或者說他居然可以做燕王府的主,這當是令人微微驚詫。
尚可年與鄔尚回去的路途也並不平靜,尚可年雖然惹著不在外人面前上演一場鬧劇,可不代表他心中沒有氣,只是這會兒整個人騎在馬背上當是懶散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你這次是不是僭越了?」
「這是王爺的命令。」鄔尚半瞇著眼眸看了他一眼,聲音當是微微放緩了一些,而尚可年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韃靼與他們終究不是一條心,「我們這次帶來的兵械並不多,若是給了他們我們手下的兵士又當如何?」
他有些不悅地揪了揪自己的頭髮,聲音聽上去甚是嚴肅:「我們隴北為何能這麼迅速地崛起?不單單因為祖輩的底蘊,還因為我們有將他們這些小人當人看。」
他們尚家一步一步走到今日,雖然已經躋權貴,可他們不願意當大楚王朝的刀,這些年他們尚家歃邊境的人太多太多,他們今日的權勢是祖輩們用換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鄔尚說了一句直接了馬鞭,而尚可年擰著眉頭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快馬加鞭趕了上去。
當天空的明月越來越明亮的時候,燕王府尚克勤端坐在雕花的梨花木大椅上,笑著看向一側坐著的人:「公卿,原本你剛回來我不想讓你再勞累,可白谷關那邊終究還是有些吃。」
「二公子沒有辦法?」
一雖然是尚克勤的朋友,可他在衛營的時候也聽聞過這二公子的能耐,不說那一手出神化的打造兵械能耐,就說他的心智便不簡單。
「他年齡終是淺了一些,經歷太。」尚克勤對於這位弟自然是極好,否則也不會將手中的大權下放,可他這次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攻取白谷關的時候,謝謹言那邊應當會採取小部分楚軍從背後奇襲,你去了保護鄔尚和二公子就好。」
燕王的囑咐令一微微一愣,保護尚可年便罷了,為何要保護一個將領?而且難道不用刺殺謝謹言和莫平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