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雅此時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面對永和帝,只能以最真實的面容相對,那一刻的面如死灰做不得任何假。
永和帝自然將這一幕盡數覽在眼底,瞅著盯了半晌才繼續:「這次的事對你來說或許是一個比較艱難的坎,可這孩子朕是一定要認回來的。」
「那孩子的母親是誰?」
上雅說出這話的時候覺到自己的腮幫子都在抖,沒有想到自己千防萬防終究還是出來事,一個讓他引起這般干戈的外室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
——為了兒子的未來犧牲了兒,然而他這個時候卻尋回來一個外室子讓自己接。
「那個孩子的母親出簡家,和簡蘊娉是雙胞姐妹。」既然已經準備公開宋乾元的份,他對於過往的事自然也不會藏著掩著,該讓知道的事他不會瞞。
「簡家不是只有簡蘊娉一個嫡嗎?」
「還有一個雙胞姊妹,一出生因為天生六指被送走了。」永和帝說這話的時候眸盯著上雅,而上雅這會兒當是恢復了一些神智,略微思索之後便淡淡地看向了他,「所以,陛下想要妾做什麼?」
「如今外患憂,朕不能讓這個孩子擔上外室子的名聲。」
「所以?」
「他是齊王府的孩子,只是當初衛皇戰爭走丟了。」永和帝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之後上雅的臉果不其然一變,然而他並未有太多的顧忌反而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當初朕要帶回齊王府,不願意罷了。」
「人呢?」
上雅現如今才算明白,他書房裏面放著的那一幅畫軸不是言梓陌,而是那個從未見面卻將打地獄的人。
——原以為自己走不進他的心,是因為他這人的心中唯有大業,兒長不過是他的負累罷了,可如今再看自己為他尋得理由,果然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衛皇戰爭朕同走失了,原以為這一輩子是不會見面,卻不想去了韓城,如今已經去了。」
永和帝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並不是很好,他當初那般低聲下氣讓同自己一併逃出京城,誰能想到卻寧願跟著一個無名小卒也不願意同自己走。他當時倒是想讓人將那孩子接走,然而終究是不忍看那一張淚。說得不錯,與他的孽緣不過是因為一個心善一個不甘罷了。
原以為那孩子跟著會過得不錯,總比他們當時淪落天涯來得強,也算是給他留了一條后,可誰能想到韃靼王傷衛皇戰爭很快就結束了。
展示結束他讓人去尋和孩子,早已經同那人離開,再也不見蹤影。若不是自己登基之後,撒下諸多探子去查尋多年前的事,也不會知道那人早已經離去。
聽著那人去了,上雅已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喜得是眼不見心不煩,然而悲的則是明白——沒有一個人能爭得過一個死人,那個人最好的一切都刻在了他的腦海裏面。
「朕同你說這些,你應該已經明白,你只能答應沒有權利反駁,畢竟你與朕有著相同的利益。」
只要他還是皇帝那麼便是皇后,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個聰明的,自然會做出最佳的選擇來。
「妾需要陛下一個承諾——立雲兒為太子。」
一早就在策劃這件事,而前一段時間他分明有了意,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那個孩子的出現而打這一步伐。
「你確定自己需要這個承諾嗎?」
永和帝淡淡地掃了上雅一眼,而上雅輕笑了一聲,他自然知道帝王正值壯年不願意立太子,這個時候若是立了太子必然會為各方勢力的眼中釘。
然而,乃原配嫡妻,的兒子既然是嫡子為何不能立為太子?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太子之位更讓放心的嗎?
「是。」
永和帝藏在廣袖下的手掌了又,都是他的兒子他自然心裏面都是喜歡的,只是他對那孩子的虧欠終究多得。所以在這個皇位的爭奪中,他準備給他一次機會。
他現如今已經給他打造最強的班底,只要不是一個傻子他相信有能力勝任。只是對於這位嫡長子他討厭嗎?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他要取一個平衡之道,可眼前這婦人卻有些急功近利了。
「好。」
思忖了半晌之後,永和帝終究還是點頭了,而上雅離去的時候也談不上喜怒。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都沒有得到的答案,如今居然因為別人的兒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不得不說,這對於來說是極大的嘲諷。
帝王親自去簡家迎接宋乾元,一時間讓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起來,就連當年簡家雙生的事也被傳了出去,只是相比較別人的看戲簡家人這此是真的快要瘋了。
秦老夫人瞅著座位上的兒子,細著的眼眸半晌后才微微睜了開來:「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簡一躍自從老爺子離去之後便了家中的頂樑柱,這個時候老夫人問話主要是問他的意思,而面對如此問題簡家大爺也是相當的無奈,他一時間也瞅不準帝王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他更不自己母親的想法。
這個時候說話極有可能會得罪人。
「那個孩子當初之所以被送走,和我不無關係。只是如今……如今我們應當想一想帝王的心思。」
秦老夫人微微嘆息了一聲,當初那孩子天生六指也是嚇壞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公爹一心為了簡家的聲譽著想,這孩子便被送走了。後來也想過去找那孩子,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當初帝王將宋乾元安排在簡家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兒,直至今時今日才明白他不過是想要給孩子一個名分罷了。
一旁的簡家四爺向來是秦老夫人最為疼寵的兒子,所以他當是沒有那麼多的尋思,有些不確定地道:「兒子瞧著陛下對著孩子相當的重視,他之所以將人放在我們府邸上將人接走,其實也不失為一個緩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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