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稱呼,謝謹言愣了好一會兒,隔了好一會兒才頗為慵懶地斜倚在梨花木製的鏤刻花椅上。
「就是想讓復仇更加曲折好玩一些。」
「所以救下言家的五姑娘,救下那被人推在湖裏面的小孩?」
蕭千城有些不贊同,當初殺皇覺寺主持的時候心狠手辣,怎麼到了言家這邊屢屢發生狀況。
「這棋局不過剛開始罷了,表兄何必這麼著急?」
謝謹言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小口,那看似散漫的作令蕭千城更是無語卻也無奈。
「那幕後下手之人,你可有懷疑?」
蕭千城也萬分奇怪,這言家那麼多的人,怎麼就挑著言梓陌和言梓煜下手呢?期間可是有別的貓膩?
「那人做的乾淨利索,無跡可尋。」
謝謹言對於這幕後之人也頗興趣,做出這般佈局的人很多,可是能將這事做的滴水不的人他還真想見識一番。
「這京城臥虎藏龍,你也莫要輕敵。」
「嗯。」
謝謹言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回答的也甚是乾脆。衛家一族悉數盡滅,也唯有他們二人在這世間孤零零罷了。
「秋試將至,你可準備下場?」當初他們的計劃當中,他要過些年再逐漸展鋒芒,可如今事又有不同。
凰偈語的出現,已經將京城攪了一鍋粥,這奪嫡之路必然會無限提前,他所謂的收斂鋒芒也沒有了必要。
「今年下場吧!」
他的手指輕輕點著矮幾雕花縷刻之面,而言律和言梓燮則已經到了大將軍府邸的門口。李家的人瞧著忙忙進去回稟。
李赫今日正好休沐笑著出來將人接了進去,等幾人在大堂坐定言律表明來意,而李赫聽他這麼一說也稍稍一愣。
「你說的可是犬子?」
這見義勇為、為人著想的事怎麼也不可能發生在自己兒子上,有那麼一刻威名赫赫的李大將軍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確實是府上的公子,鄧院判雖然沒有名言,可當時也唯有令公子可以出皇後娘娘的宮闈,這事錯不了。」
言律也沒有說自家兒指證李濟綜救了,反而將重點放在了他請太醫的事上,事關兒家的閨譽,還有李濟綜那名聲他總是要顧慮一些。
「喚大公子過來。」
李赫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了一句便繼續和言律說話,兩個人都是朝堂上的老油子,所以這說話也相當的委婉,像是打太極似得。
李濟綜拖拖拉拉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還在不著痕跡地打口水仗,含著幾分蓄意試探,聽著他們的話他止不住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歇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瞇著眼睛坐到言梓燮的一旁,瞧著他一本正經地端坐,他更像是懶骨頭似得癱在椅子上,上一個勁地埋怨。
李赫了角,瞧著言梓燮再瞧一瞧自家那不的,怪不得都說言家的兒郎是麒麟子,這差距甚是明顯嘛!
「犬子頑劣,還言侯莫怪。」
言律也強行出幾笑意,手指稍稍彈了一下:「李公子實屬難得的中人,也怪不得昨日會見義勇為。」
李濟綜聽人說言家人登門便知道他們所為何事,那子明顯知道不是自己所為,卻要給自己戴一頂高帽,看來也是不想太過麻煩。
他李濟綜有跡可循,那神人可連丁點影子都沒有。
到時候言家人若是查不出什麼來,如何逃的事便免不了被詬病,思來想去,恐怕縱使和自己搭上關係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言五姑娘走了風聲?原本還想著讓別聲張,免得被我拖累了名聲,不料當是一個心善的。」
瞧著他如此直言不諱的坦,言律瞇了瞇眼睛,別管你有多心思,到這頑石也需出原形來。
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這種事難道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然後皆大歡喜的事嗎?為何被他這麼說出來,自家閨似乎有些倒的趨勢?
——自己閨是覬覦他李家公子紈絝的名聲,才將他供出去的嗎?這臉呢?
「小到驚嚇,當時能被李公子所救也是的運道,今日特登門造訪,還將軍能夠接這點謝禮。」
和石頭沒有辦法無對接,只能將目點移到李赫上,而李赫也不想聽自家兒子那大大咧咧,毫無世家子形象的話語。
一拍即合,二人對著一把戰刀說落起來。
言梓燮和李濟綜二人,便被這樣晾在當堂。瞧著二人越說越來勁,李濟綜不耐地掏了掏耳朵:「父親,我帶著謝家兄長出去一氣兒。」
「去吧!」
瞧著他那一副沒有坐姿的模樣李赫便心煩,可家中老母像是護犢子似得,他縱有一孔武之力也沒有辦法施展在大兒上。
等出了大堂,李濟綜打了一個哈欠將手扶在言梓燮上,奈何言梓燮癡長他幾歲,這個頭也高了些許。
覺到微微不舒服,他又將手扯了回來,止不住嘟囔:「遲早長得比你高!」
言梓燮對於他這時不時的風完全於半理不睬的狀態,權當沒有聽到,畢竟和他計較他覺得丟了面兒。
「你家五妹妹可有說別的?」
想到那刀尖下雖然慌眼中卻無恐懼的影,他微微癟了癟角,這山野子都這般膽大包天嗎?
那可是實打實的刀劍,自古刀劍不長眼。
「沒有。」
言梓燮對這裏面的也不是很了解,今日之所以帶著自己出門完全是因為言家需要一個小輩作為代表,更何況書堯那邊自己跟著也不至於尷尬。
「吆,對著我還防備的啊!我和你五妹妹怎麼說也是過命的……」然而他還沒有說完,一個背摔便被扔在了一邊,他齜牙咧地著自己的後背。
「你謀殺啊!你這麼實打實,本公子還要不要面子?」
李濟綜站起來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脖頸,要不是自小便被扔在演武場練過,這脖子怕是要被他整斷了。
搞什麼不好,搞突襲!
「舍妹的名聲可比李公子的名聲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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