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簫無奈的搖了搖頭:「太子妃現在……在四王府。」
「何提統!」國師一下子火了:「還是太子妃,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站在大楚皇室的立場來考慮,的確容不得夏九歌如此。
「現在是老四張口就讓我將太子妃送給他。」楚墨簫急的團團轉,在地上走了兩圈:「現在才是外憂患!」
「不,這只是患。」國師搖頭:「據說,卓君赫與凌遠離開了皇城,出什麼事了?他們一直都鬼鬼祟祟的,怎麼突然就離開了?」
「是太子妃。」楚墨簫的心口發堵,此時才覺得自己離不開夏九歌。
不僅僅是因為有天元門,更有義香門。
能讓卓君赫無聲無息離開的,也只有凌遠,而能讓凌遠離開的,只有夏九歌。
凌遠會顧及夏九歌的想法。
而這個時候,他又覺得自己對夏九歌不夠好,太不好了。
國師只猶豫了一下,也明白了事的經過。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現在給八大營送信,能送到嗎?」國師頓了一下。
「估計出城就得被對方盯住。」楚墨簫擰眉:「不過,可以下旨,玉璽在。」
「你下旨,下親自去送。」國師沒有猶豫:「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這樣被的等著。」
楚墨簫對著國師一拜:「多謝!」
這個時候,敢而出的,都是真正的忠臣。
之所以,楚玉衡一直都沒有將國師給藍世雄,就是因為他知道國師的忠心。
國師忙扶了楚墨簫,面凝重:「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下只是盡一份綿薄之力,太子殿下不必如此,速速下旨,下現在就去準備。」
這其實是十分冒險的。
讓楚墨簫很是。
「至於太子妃的事,太子殿下一定要三思。」國師又囑咐了一句。
在他觀念里,夏九歌如此,就是傷心敗俗,不被接的。
楚墨簫點頭,面有些灰敗。
他也自責,覺得自己待夏九歌不夠好。
送走了國師,卓清珠便在殿外求見。
楚墨簫想到夏九歌,就不想見卓清珠了,所以,讓太監總管將人打發走了。
他則一個人坐在那裏不斷的思慮著接下來怎麼辦。
先不管宗親王帶了多人圍住皇城,也不管皇上在誰手裏,八大營的人也不是立即能調出來的。
心口發堵,楚墨簫站起來走了幾圈。
一咬牙,去見了皇后。
皇后雖然稱病,卻接了可韻郡主過去。
坤寧宮裏,卓清珠也在,見到太子時,有幾分心虛,不過是以侍疾的理由留下來的。
自有皇后頂著。
「太子來的正好。」解瞇了眸子,低聲說著:「本宮正想問問你太子妃是怎麼回事?不是有孕在嗎?怎麼能隨隨便便出宮。」
語氣裏帶著不快。
最初與夏九歌是沒有仇怨的,可因為忌憚調香,便開始手暗害,卻一次次失手,到了今天,就恨上了夏九歌。
現在,抓到了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夏九歌。
把可韻郡主接到這裏,也是為了對付夏九歌的。
楚墨簫的心本來就差,聽到皇后的問話,狠狠瞪了一眼卓清珠。
此時的卓清珠心虛的低了頭。
的目的只有一個,弄死夏九歌。
當然嫁給楚墨簫,嫁進東宮,也是為了有機會打探天元門之事,大楚佈防圖。
只是大楚皇朝早有防備,遲遲無法得手。
不過,眼下,若能除掉夏九歌,也算功一半。
「母後放心吧,太子妃不會有事的。」楚墨簫也覺得頭疼。
到了這個時候,這宮還在不斷的爭鬥。
真的讓他心煩。
「母后現在覺怎麼樣?太醫說什麼了?」楚墨簫隨即開口問道。
「太醫看過了,說是母后氣虛,遭了寒,得好好休息。」卓清珠接過話來。
最近把功夫都放在皇後上了。
楚墨簫點頭:「既然如此,母后就好好休息吧,有東太子妃在這裏,兒臣也能放心。」楚墨簫點頭,他雖然不知道皇后與皇上之間的恩怨,卻也知道,皇后不想管事,所以沒有再提及皇上失蹤一事,當然,這種事,也不能讓卓清珠知道。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還有,兒臣把可韻帶回去了,免得在這裏打把到母后。」
說的不容置疑。
「太子妃有孕在,這孩子,哪有心思去照顧,就留在坤寧宮吧,母後邊還有嬤嬤們能照顧郡主的。」解忙打斷太子。
把可韻郡主接過來,就是用來威脅夏九歌的,當然不能讓他把孩子帶走。
絕對不能。
「兒臣照顧也是一樣。」楚墨簫的態度也很堅決,十分堅持的說著。
他今天不把孩子帶回去,就無法向夏九歌待。
當然,夏九歌也會想辦法把可韻帶走。
那時候,可能就要大干戈了。
他不想自己的母妃和太子妃鬧到不可開的地步。
卓清珠有些急了,輕輕咳了一聲:「其實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忙的很,不應該讓郡主分心,不如讓臣妾照顧郡主吧。」
「啪!」的一聲,楚墨簫給了卓清珠一掌。
打得整個人都懵了。
這一掌,楚墨簫沒有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只是太子,哪裏來的日理萬機,你是說,本宮頂替了父皇嗎?」楚墨簫心不好,反卓清珠不斷從中作梗。
今天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把可韻帶回去。
「太子殿下,臣妾該死,臣妾該死!」卓清珠倒是被打的清醒了幾分。
知道,與太子之間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滄溟和大秦的舉,早就讓大楚反了。
給一個東太子妃之位,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的確想要的太多了。
想要夏九歌的命。
因為要嫁的男人,一心要娶夏九歌。
所以,很生氣,相當生氣。
「墨簫,你這是做什麼,要教訓你的妃子,不要到本宮的寢殿來。」解也愣住了,一直都覺得這個兒子很好拿,都聽的擺佈。
沒想到,現在翅膀變,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兒臣知錯。」楚墨簫的態度一如繼往的溫和,只是眼底帶了幾分疏離。
讓解的心一沉。
原來,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握住了。
說罷,楚墨簫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卓清珠的臉頰紅腫一片,痛得直冷氣,眼眶裏蓄著淚水,卻不敢落下來:「母后,臣妾沒用。」
「來人,給東太子妃拿些冰塊敷敷臉!」解也生氣,此時恨不得打楚墨簫一掌。
可又不能在卓清珠面前失態。
只能忍了。
卓清珠紅著眼圈謝恩:「多謝母后!」
「不知道夏九歌用什麼手段,讓太子如此護著。」解冷冷說著:「按照你說的,太子也知道太子妃的事,卻沒有問罪!」
「是的。」卓清珠點頭:「臣妾親耳聽到太子妃說剛剛回宮。」
這裏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想不通。
「東太子妃還是想想如何哄皇兄高興吧,不要把心思放在歪門邪道上。」這時楚佩蕓走了進來。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卓清珠。
這些日子,東宮不太平,是知道的。
只是的日子也不好過,無暇顧及。
最近皇上要讓和親大秦,在極力反對,卻又無濟於事。
此時眼睛還有些腫。
想來是哭的太兇了。
聽到楚佩蕓的話,卓清珠僵在那裏,不敢再說話了。
這位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捧在手心裏的,誰也不敢招惹。
自然也不想多事。
不想豎敵太多。
可這話,卻讓很不爽。
連這公主也是明顯的向著夏九歌說話。
當然不知道,這位公主,其實是夏九歌的徒弟。
如果知道,一定會小心幾分。
「佩蕓,你怎麼來了!」解看著這個兒最順眼了,此時聲音都溫和了下來,臉上更是帶著春風般的笑意。
讓卓清珠心下懊惱。
也明白這裏不能留下來了。
只好找了理由退下了。
夏九歌回到宜秋宮,就看到小抱著可韻,正在哄逗著。
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
楚墨笙倒是上放心,一定會想辦法將可韻郡主從皇后那裏帶出來。
不想,楚墨簫已經做到了。
倒是讓有幾分激。
「可韻想你了!」楚墨簫正坐在大殿,看到夏九歌看孩子時眼底的溫和笑意,心都化了。
他多麼希夏九歌看自己的時候也能如此。
夏九歌示意小將孩子抱下去。
才看向楚墨簫:「多謝殿下。」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讓有事的。」楚墨簫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此時深深看著夏九歌:「我不想你和孩子離開我。」
「孩子不會離開你。」夏九歌也正了正臉:「其實,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找個理由,給我一份和離書,從此以後,嫁婚各不相干。」
不想留在宮裏了,早就不想。
只是各種事牽絆著,才讓沒有辦法離開。
現在,已經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手裏有楚嫣然寫的親筆信,到時候可以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殺死婆母的不是藍若語,而是大楚公主——楚嫣然。
這皇城也沒什麼可留的了。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嚮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真的很厭煩這宮裏爭來斗去的日子。
「不可能!」楚墨簫險些跳腳。
說的斬釘截鐵。
夏九歌擰眉:「其實太子殿下的心裏本沒有我,不過是因為天元門,才會娶我進東宮,我在這裏向你承諾,天元門不會參與任何一個國家的爭鬥,你應該能放心了吧。」
「與這些無關!」楚墨簫焦急的說著:「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娶你不是為了天元門,真的。」
「這些話,太子殿下哄哄東西太子妃還行。」夏九歌笑了,一邊搖了搖頭。
楚墨簫這樣的多種,可不冒。
什麼理由都留不住。
「我……」楚墨簫覺得自己很冤枉:「我哄他們,也是為了大楚。」
「其實殿下哄我,也是為了大楚!這是一樣的道理。」夏九歌的表很淡定,本不為所:「這段時間太子殿下做了什麼,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卓清珠都欺負到肖影的頭上了,楚墨簫卻不為所。
這就是所謂的在乎?
真的可笑。
「我……」楚墨簫語遲,僵在那裏,無話可說。
他前些日子,的確沒有管宜秋宮上下的死活,任由卓清珠胡攪蠻纏。
那時候,他就是打心裏的不喜夏九歌。
可此時此刻,卻覺得自己不能沒有。
這種前後緒變化,也讓他自己很無奈。
本想不通。
這時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前些日子,在宜秋宮的,不是夏九歌。
他想到了蘇家的易容。
這樣也讓他想不通。
腦子裏有些。
不管那時候住在宜秋殿的是什麼人扮的夏九歌,那張臉,形,甚至格都是極像的,他當時並不知道真假,不應該那樣反才對。
一邊抬手了一下額頭。
心裏也越來越了。
「九歌,你不在宮裏的時候,是什麼人替了你?」楚墨簫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問的有些突然。
讓夏九歌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如此問。
他竟然知道了?
這也讓有些措手不及,站在那裏,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九歌,不管你過去做過什麼,本宮都不會計較,不要離開我。」楚墨簫見不說話,一字一頓,深款款的說著。
他覺得夏九歌的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讓他離不開。
不能離開。
夏九歌擰眉,大跌眼鏡。
楚墨簫既然知道了真相,不是應該大發雷霆嗎?
怎麼會這樣?
一時間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擰了眉頭:「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什麼人能替代我?殿下你是因為父皇和宗親王的事急的糊塗了吧。」
此時也是強自鎮定。
楚墨簫搖頭:「這是我的真心話。」
他的態度很堅決,絕對不會放夏九歌離開。
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對夏九歌的在意,就像當初對沈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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