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利刃劃過夜,閃爍著瘆人的寒。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柳千璃轉過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本能的向手提包。
但利刃已近在咫尺,下一瞬便會刺穿自己的嚨。
柳千璃閉了閉眼,已經準備好葬于此了。
可想象的刺痛并沒出現。
再睜開眼時,那名黑殺手已經半趴在車尾,死了!
他的口被人擊穿,腦袋沁在泊中,死相凄慘。
寧修寒甩了甩暗刺上的鮮,登上馬車。
“怎麼樣,有沒有傷?”
他按著柳千璃的肩膀,上下打量,滿面驚慌。
死丫頭表愣怔,不哭不鬧,會不會嚇傻了?
即便醫了得,伶牙俐齒,但何時見過這等駭人的場面?
柳千璃回過神來,看了看寧修寒,“王爺,你口流了!~”
“無妨,傷得不深,本王這就帶你回府!”
寧修寒出一笑容,轉就朝車轅位置爬去。
車夫已經死了,暗衛還在與殺手激戰。
所以只能靠寧修寒把馬車趕回去了。
誰知柳千璃一把拽住他的袖,神凝重,“王爺,等一下!”
“怎麼了?”寧修寒不解。
柳千璃開帷幔,仔細聽了聽外面的靜。
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自街道盡頭傳了過來。
稍許。
一匹狂躁的瘋馬拉著一輛破舊的馬車。
踏破疾風,撕裂黑夜。
朝柳千璃和寧修寒這邊就撞了過來。
“抱我!”寧修寒大喊一聲。
他摟住柳千璃的腰肢,一個轉便沖出車外。
二人剛剛落地,兩輛馬車馬車便迎頭相撞,傳來一聲驚天巨響。
“嘩啦啦!”
車廂破碎,殘片紛飛。
駿馬哀聲嘶鳴,倒地亡,流出一大灘鮮。
“這是要置本王于死地啊!”寧修寒瞇起星眸,咬牙切齒道。
為了殺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可見是積怨仇,不留活路了。
柳千璃詫異,“王爺知道誰要殺你?”
知道這波殺手肯定不是柳兒派來的。
小綠茶已是秋后的螞蚱,暫時蹦跶不起來了。
寧修寒冷笑一聲,“除了他,還能有誰?”
在朝中跟他作對,百般算計,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后快的人。
即便他不說,柳千璃也應該能猜到一二。
寒王府的侍衛匆匆趕來護駕。
“保護王爺,保護王妃!”
宇樊一馬當先,提刀便戰。
他之前被柳千璃派出去尋找李德書了。
所以沒守在寧修寒邊。
一場激戰下來,殺手死的死,傷的傷。
只剩兩名活口,也咬碎后槽牙的藥丸,服毒自盡了。
“回府!”寧修寒面沉,登上一輛新牽來的馬車。
既然殺手已經死,他也沒必要嚴刑供、徹夜審問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對方痛下殺手,不讓他好過。
他又何苦維持那兄友弟恭的假象?
寒王府,主院正廳。
“傷口很深,王爺且忍一下!~”
柳千璃手捻針線,嫻的幫寧修寒合好傷口。
殷紅的鮮流淌出來,浸染了白皙的手指。
“今晚你早些休息。”寧修寒皺了皺眉,抬頭看了一眼。
柳千璃剪斷線頭,問他,“王爺要做什麼?”
怎麼覺他要跟敵人同歸于盡似的?
寧修寒有傷在,若現在就去找仇人算賬,肯定討不到好。
“我勸王爺還是靜養一段時日,你的傷。。”
“本王說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寧修寒一臉嚴肅。
他一忍再忍,對方卻變本加厲,實在讓人惱火。
柳千璃幫他披上外衫,隨口問道:“是禹王殿下吧?”
除了寧墨禹,已經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經歷了削減府兵和柳婉婷的事,讓寧墨禹窩了一肚子火。
但這些都是小事,搖不了禹王在朝中的地位。
恐怕今日在宮中時,狗王爺跟寧墨禹又鬧了什麼矛盾。
“你只管老老實實待著便是,男人的事,你!”
寧修寒眄了一眼,表著冷冽。
柳千璃:“。。”
狗王爺,你不說,我還懶得問呢。
搞得好像我有多關心你似的。
柳千璃火大!
這時,宇樊匆匆走了進來。
湊到寧修寒旁耳語了幾句。
“嗯,帶上人,跟本王走!”
“是!”
寧修寒站起,干脆連拐杖都不拄了。
他直接拿起佩劍,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時,他忽然腳步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
回頭看著柳千璃,一本正經道:“本王要是回不來,你就、你就找個好人嫁了吧!~”
柳千璃:“。。”
所以你一定要去送死嗎?
還有,這句話說得,怎麼跟黃鶴一去不復返似的。
讓柳千璃哭笑不得。
狗王爺難得正經一回,卻想笑是怎麼回事?
“王爺慢走,我就不給你留門了!”柳千璃笑瞇瞇地擺擺手。
寧修寒:“。。”
死丫頭,一定要這樣互相傷害嗎?
本王只是想讓你暖暖的關心一下而已。
哼,沒良心的死丫頭。
早知這樣,本王就不該舍救你。
寧修寒帶著一大群侍衛出府了。
夜幽浮,星河璀璨。
月像涼水一般潑灑下來,傾瀉在柳千璃的臉上。
輕輕嘆了口氣,正打算回去休息,肚子卻‘咕咕’了起來。
“王妃,您了吧?奴婢這就吩咐廚房幫您熱飯!”
柳小娥生怕王妃壞了,轉就往小廚房走。
“等一下!”柳千璃住,沉片刻,“還是我自己來吧!”
想吃熱湯面了。
廚子做的熱湯面太咸,味道不甚理想。
“好吧,那奴婢幫您燒火!”
柳小娥攙扶著柳千璃,不聲不響地來到小廚房門外。
剛要推門進去,里面就傳出一陣悄悄話。
“聽說了嗎?咱們王爺很生氣,連夜出去找禹王殿下報仇了!”
“也難怪,據說今日下朝時,王爺有一段路忘記拄拐了,恰巧被禹王殿下看到了!”
“啊?禹王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若是知道咱們王爺不瘸了,肯定會不安的!”
“那對唄,只要王爺完好,一定會再次得到圣上的重用,到時禹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柳千璃在門外聽了片刻,心下了然了。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