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回頭一看,正見江樓月和武安侯一起進來。
江樓月上前扶住了母親,明顯的覺到王氏手在發抖,心頭簡直是恨極了這一對狗男,明明他們做那些腌臜事,卻要連累母親擔心!
謝流云冷靜應對武安侯:“本王若真要一個人,犯不著到這寺廟清靜之地來,至于誰要算計本王,本王定會查個一清二楚。”
“那為何殿下會到這里來?這大佛寺不知道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素來不燒香拜佛的平王殿下踏足,臣很好奇。”江樓月冷冷問:“而且巧的很呢,平王殿下每次都恰巧能和逸雪表姐在一起,這次又是請逸雪表姐幫什麼忙嗎?”
謝流云瞇起眼睛。
江樓月這種周冰冷針鋒相對的樣子,看在謝流云的眼中,自然了另外一種意思,看來,江樓月心底到底還是在意他的,兩年癡纏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斷干凈?
他的心竟下意識的舒緩了幾分,本來以他的份,犯不著和武安侯低眉順眼,更不可能解釋什麼,可就在這一瞬,他下意識便說:“我與逸雪姑娘是偶然上的。”
“不管殿下和逸雪是不是偶然上的,殿下壞了逸雪的清白是事實,殿下難道不給個代嗎?!”王氏低喝。
謝流云平靜的說:“這件事等本王查清楚了,自然會給夫人一個代。”
那就是不可能有代了。
王氏氣的不輕,“桑嬤嬤,雪兒怎麼樣?!”
此時江逸雪也在桑嬤嬤的幫扶下穿好服,一出來就撲跪在地上不斷的啜泣。
王氏聽得心急如焚:“到底怎麼回事,雪兒你倒是說啊,為什麼你今天會在這里,還和平王在一起……只要你實實在在的說出來,姨母一定想辦法給你個公道!”
江逸雪只是不斷的啜泣著搖頭:“不關……平王殿下的事,都是雪兒……是雪兒……主勾引殿下的……”
讓青萍在紅館之中買了些香料摻在了禪房的檀香之中,而且那是暖之香,會讓事無意識之間就發生了,當事人會覺得順其自然,本不會察覺了藥牽引。
一旦和平王坐實了男之事,他們的關系便更近了一步,只要好好的籌謀,一定可以得到平王的心,可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平王似乎知道了的小作,此時只能把所有都攬在自己上,否則就真的要讓平王厭棄了!
“雪兒對平王傾慕已久,姨母是知道的……雪兒知道平王殿下還惦記那日要與樓月表妹說清楚的‘誤會’,所以就擅自做主約了平王殿下前來……可雪兒不自……”江逸雪一邊說話一邊哭泣,話里的容讓王氏痛心疾首:“你這孩子……你為何……不聽姨母的勸告呢?!即便真的喜歡到了極致,也不必走這種下下之策啊。”
江樓月聽著簡直惡心,可始終記著,今日的目的,是要讓母親看清楚江逸雪的真面目,慢慢問:“所以,逸雪表姐又是為了我才見平王殿下的?表姐,你見平王殿下,每次都說是為了我,你真的是為了我嗎?”
江逸雪垂淚道:“我真的是為了樓月妹妹,真的,我發誓——”
江樓月冷笑:“你前幾日才以你亡母的名義發誓,此生都不再見平王殿下,這才幾日?也不知你亡母在九泉之下是不是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江逸雪僵住。
王氏呵斥道:“樓兒!你怎麼能這樣跟逸雪說話?也不是故意的……”
“我也很想相信。”江樓月認真的看著母親,“可每次都這麼巧,母親覺得世上有這麼多巧合嗎?”
“這……”王氏怔住。
的確是巧。
江逸雪心急如焚,腦中靈一閃,仿佛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的看向江樓月,“今日來大佛寺上香,是樓月妹妹要來的吧?
王氏點頭:“是。”
“姨母平日初一十五上香都是在大相國寺,今日為何會到這偏僻的大佛寺來?現在想想,我方才明明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不對勁起來……”
江逸雪震驚地看著江樓月:“我知道了,是你設的局!你知道我今日要到大佛寺來,所以提前了手腳是不是?!你知道我也喜歡平王殿下,所以心中容不得我,才要害我清白,卻沒想到今日平王殿下恰逢也來……事就了剛才的那副樣子……
雙眸含淚,又是倔強又是傷懷的看著江樓月:“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一心一意的為你好,即便我喜歡平王殿下,我也全心全意的為你籌謀,一點私心都沒有,你卻要害我清白?”
即便是在前世江樓月就見識過江逸雪顛倒黑白賊喊捉賊的本事,如今再見心中依然覺得嘆為觀止,這個人簡直沒有任何底線,面皮之厚曠古爍今。
武安侯聽的眉角,正要說話,卻聽王氏震驚的說:“逸雪,你……你胡說什麼……樓兒怎麼可能算計……”
“若不是算計,為何今日非要帶姨母您到這大佛寺來?平日姨母常去的不是大相國寺嗎?”江逸雪哭道:“前幾日我邊的青萍說看到樓月妹妹的婢在雪苑附近鬼鬼祟祟,我還呵斥不要嚼舌,沒想到……真的不是青萍想多了,是我招了樓月妹妹的嫌隙……是我不該癡心妄想地喜歡平王,礙了樓月妹妹的眼睛……事鬧到這個份上,我也沒臉見人了,姨母的養育之恩,我來世再報,終于……我要去見我的母親了……”
江逸雪哭泣著說罷,忽然提起擺就朝著院的樹上撞去。
江樓月瞇起眼。
那樹的位置,恰巧就在王氏側不遠,這哪兒是撞樹尋死,分明是讓王氏愧疚難安!
江樓月出手如電,揮出腰間鞭,直接扯住江逸雪的腰將拉了回來,江逸雪栽倒在地,王氏上前扶持,厲聲責備道:“你這傻孩子要做什麼?!天塌下來有姨母在,你做什麼尋死?你這樣讓我怎麼對得起你去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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