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可是大家閨秀出,李家那是詩書傳家,李家的男子均是當世鴻儒,李家的閨一個個都是當世的才。做個小詩什麼的那就和玩兒一樣。
所以郡王妃就見不得云初這一幅不修邊幅的做派,都已經十二歲了,半大不大的姑娘,怎麼就不知道矜持二字是怎麼寫的呢,說拉人家男孩的手就直接拉上去,還不穿鞋子到跑。雖然現在天氣還算炎熱,可畢竟地上涼,坐下什麼病可怎麼得了。
郡王妃如同拎小崽仔已經將云初拎回了寢宮,云初被拎了一路,路上所遇的丫鬟和家丁都繃不住要樂。縣主又頑皮了。
云初已經習以為常了,說起來還蠻被自己的母妃拎耳朵的。上輩子不顧親,總想著這輩子怎麼也要好好的補償一下。母妃喜歡拎的耳朵,還時不時的鬧出點小幺蛾子來惹自己的母妃拎著耳朵滿王府跑。
適當的運對于一直坐著不的王妃也是有好的,云初囧囧有神的想著,只是那拎耳朵的力道能再輕一點就更好了。
郡王妃命人取來云初的繡鞋,又讓人打水過來替用熱水泡了腳,云初就一直抱著自己母親的纖腰撒。
這一招最好用了,無論母妃是有多生氣,只要被云初這麼一抱,氣也就沒了。
只是今日,母妃似乎還是不怎麼開心。
“母妃不開心是不是因為那個秋兒的人?”云初抱著母妃問道,“若是他們惹了母妃了,兒幫你一刀砍了他們!”
李慧兒看著一土匪習氣的兒只覺得自己天靈蓋有點痛。
這都是和誰學的!
一直都擔心兒是生在被貶的路上,又是長在這鳥不拉屎的指甲蓋大的地方,對于禮儀方面有所欠缺。所以一直覺得虧欠了兒。沒有會到京城的繁華,又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好呢?不是對云初,就是對云文霍和云文錦,都抱有同樣的憾。
只是文霍和文錦兩個乖巧聽話,跟著夫子上課都是規規矩矩的,唯獨這個大兒,一上課就睡覺,一下課就去抓蝦,瘋的沒邊了。偏生夫子無論考什麼,都能對答如流,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讀的書。弄得夫子都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也索不要夫子教了,每日和自己那個傻相公混在一起,不是上山打獵,就是下河魚,哪里有半點縣主的樣子。
“你給我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替兒拉上繡鞋,李慧兒拍手給了兒后腦勺一掌。
“對了,母妃那個云亭的父親確定不是我父王嗎?”云初忽然很作死的問了一句。
李慧兒的臉微微的一變,“說不是,那應該就不是了。”喃喃的說了一句,隨后回味過來又照著兒的后腦勺來了一掌,“你一個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做甚。”李慧兒被兒給拐里去了。
捂著被李慧兒拍的生疼的后腦袋瓜子,云初傻樂了一下,“母妃就是打人都特別的漂亮。”
李慧兒無語天,這兒都是誰教出來的!
不過倒是心里的煩悶解了不,要說三個兒里面最讓不省心也最讓開心的就是這個嫡長云初了,因為雖然調皮搗蛋,但是總有辦法逗樂自己。
“去,將金剛經抄寫二十遍。”李慧兒決定用佛經磨磨兒的子。“不抄完不準出門!”
“啊?”云初頓時一臉苦瓜相,“可是父王還說要帶兒去城北聽小曲呢。”
什麼?城北?聽小曲?
李慧兒的柳眉頓時又立了起來,城北那是什麼地方!三教九流混雜,什麼人都有!
“你還和你父王去了哪里?”李慧兒制著心里蹭蹭朝上冒的火苗,帶著笑,咬著牙問道。
“還去了城南斗蛐蛐。”云初很“老實”的說道。“爹前幾天輸了一些,昨兒贏了一個彩的罐子回來。”
這下郡王妃算是知道兒歪這樣都是誰的錯了,還有那個郡王不釋手的破罐子是哪里來的。真金白銀的輸出去,只贏了一個破罐子回來。出詩書之家,李慧兒又怎麼不會分辨東西的好壞。
這敗家的老爺們。
“加抄三十遍心經。”李慧兒目無表的說道。
云初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還不趕去抄!”李慧兒一聲獅吼,哪里還有半點才風儀。
“是是是。”云初頓時抱頭鼠竄。
等跑到了半道上,這才放下了手,回眸看了看母妃的寢宮,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臉上淡淡的一笑,這樣的日子,真好。即便是被母妃打著,也能味到母妃對濃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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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月兒啊。”后傳來房山郡王的聲音,云初回眸,臉上的淡笑已經消失,瞬間換上了苦瓜臉。
“父王。”一步步的蹭到房山郡王邊,抓住了他的袖子,哇的一聲假哭了起來。
“怎麼了?”見兒大哭,房山郡王覺得心都要碎了,三個孩子,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兒了。因為大兒愿意陪他玩兒。另外兩個小時候還蠻有趣的,越大越沒勁,總是拿著夫子的話來教育他。“被你母妃給罰了?不要不要。”房山郡王忙安“大哭”的兒。
“兒要去抄寫經書了。”云初假裝搭搭的說道,“還有,母妃知道你帶我去聽小曲,斗蛐蛐的事了。父王好自為之啊。”說完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這坑爹的兒,房山郡王頓時覺得烏云蓋頂。。。。明明是云初帶他去的,怎麼好好的就變了他帶云初去了?
完了,完了,要跪板了,秋娘的事還沒解釋明白呢。
溜走的云初躲在假山后面一頓壞笑。
誰呆爹剛才當著云亭和秋娘的面說自己需要被管教呢?也讓呆爹嘗嘗被管教的滋味。
不錯正是帶著自己那一筋的父王去玩的,也是慫恿父王去斗蛐蛐的。
雖然他們已經被貶來房山郡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無奈和祖父的眼線多啊,能在他這麼多眼線下面挖金子已經實屬不易了。若是自己的父王再沒點不良的嗜好,真的是對不起遠在京城的爺爺啊。
說起來,房山郡王真的沒什麼不良嗜好,完全是宮廷教養出來的好孩子,不嫖,不賭的,為人一筋,對朋友還熱忱。
他在房山郡,若是還像在京城一樣,那郡王府必定車水馬龍,往來員不斷。勢必會讓有疑心病的爺爺犯病。
這是結黨營私啊!
所以自己那呆爹有點小病是必須的,這樣爺爺的眼線們也不會一直的盯著王府,有事可以拿去差,傻了才會一直盯著王府不放,王府不是,他們也不是狗。
云初就怪帶著自家老爹北城聽聽小曲,南城斗斗蛐蛐,抓魚釣蝦,小日子過的那一個紈绔。
遠在京城的爺爺一看,恩,不錯,這兒子在房山還算老實,盯的也就沒那麼了,這邊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換句話說,自己的呆爹過的越是紈绔,自己那遠在京城的爺爺就越是放心。
果然不出云初所料,當關于房山郡王的保呈遞到京城的時候,一臉嚴肅的肅帝終于繃不住皺眉了。
這孩子以前蠻熱的,怎麼現在變這副頹廢的樣子,還一副懼相,被自己家兒媳婦罰的跪了半夜的板。
如此豎子,即便是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造反。
肅帝大筆一揮,放松了對房山郡王的監視,改為使勁的監視茂林郡王了。這臭小子被貶去茂林了都不省心,與當地的員過從甚。
這是對自己心懷記恨啊!這是要造反啊!
不行,查,必須查!若是發現有一星半點的蛛馬跡,馬上法辦!
云初抄了一夜的佛經,第二天終于在清晨盯著一雙熊貓眼,四仰八叉的仰在椅子上睡著了。
跪了半夜的房山郡王,著還有點酸痛的波羅蓋,將昨日新認下的義子一并帶來。
“這里是書齋,你以后可以在這里讀書習字。平日里只有云初用這里,可是那丫頭你也見過了,不喜歡讀書的,所以書齋基本上就是你用。”房山郡王才剛說完話,就瞥見了自己家那個不讀書的兒仰面朝天的躺在椅子上冒著鼻涕泡,桌子上,地上,鋪滿了抄寫的經文。
說好的不喜歡讀書呢?房山郡王彎腰撿起一張散落在地上的經文,哎呀媽呀,這字漂亮的!
“對了,你會寫字嗎?”房山郡王傻樂了一會,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回眸問向了跟在他邊的青年。
不愧是秋娘的兒子,只是梳洗干凈,換過一干凈的衫就已經十分的彩奪目了。
年清俊的眸之中閃過了一愧,他冷冷的搖了搖頭。
清貧如他,哪里有那閑工夫去讀書,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他瞥了一眼這散落了一地的紙張,上面工整俊秀的字跡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沒事沒事,日后你就先跟著云初學寫字吧。”房山郡王大咧咧的一笑,然后又低頭欣賞自己家兒的字去了,真好看,京城那些大家所寫的和自己兒的比起來也不過如此。
尚在睡夢之中的云初倒不知道自己那一筋的老爹只是分分鐘就給找了一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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