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姑娘所言,句句在理。”
緣昭麟雙眸盯著陸云卿的臉,眼里有欽佩,如這般奇子,別說緣昭氏,四大族同輩之中似也無人能及。
“那姑娘以為,我等要如何做?”
“不如繼續往下走。”
陸云卿笑意從容,“我離去這段時間,到一番機緣,得到一張地圖,指向一座塔所在。破靈池在上古時亦是極為珍貴,可此間仙府主人來歷不凡,說不定設下的破靈池不止一個,甚至還有更為珍貴的寶,若是就此放棄,諸位不覺得可惜嗎?”
此話道出,眾人立刻意,不過卻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陸云卿的話。
護在遞風墨邊的老嫗冷眼看著陸云卿,總覺得此有幾分詭異,定然還有什麼事瞞著他們,心念轉了轉,冷聲道:“云麓姑娘,你說你有地圖,可否拿出來給我等看看?”
“自無不可。”
陸云卿從乾坤戒中取出地圖直接丟了過去,已經將地圖上的細節全部記了下來,那位被困在困仙塔中的老者給的僅僅是指向塔之所在,其余的一個字都沒在地圖上顯出來,給他人看去也無所謂。
老嫗沒想到陸云卿這麼爽快,愣了一下才趕忙手接住地圖,攤開來細看一眼,才將之給遞風墨。
本就理虧,陸云卿這番好脾氣配合,也不好再冷著一張臉,只得冷地到了一聲謝。
陸云卿微笑不言,雖然不知困仙塔的那位的什麼心思,但前往困仙塔的這條路絕對不好走,憑一人太費力氣,索不如將所有人都拉上戰車。
至于破靈池,對其的卻是真的沒那麼厲害。
此界地靈階乃是勾結地勢就,換言之,若是自己在此勾結地勢突破,很可能會因為與此界牽連過深,導致短時間無法離開。
就算不會如此,也會如那四大族家主一般,無法在東國土地上完全發揮出實力,否則當日怎麼沒見緣昭氏對付天皇的時候,用過任何威力驚人的咒法?
從古代記載中的只言片語中,推斷長生一脈當是有別的辦法就地靈,因而既然云海一脈暫時沒了危險,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云海一脈,倉促斷送了自己的修煉之路。
待得所有人傳閱過后,地圖重新回到陸云卿手里。
“既然云麓姑娘你這麼說了,我們再不領,未免有不識好歹的嫌疑。”
司蒙澗兩手一拍,神振道:“那就去這方塔走上一遭!”
緣昭麟與遞風氏兩兄弟亦是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封魔池的本已經被陸云卿控制住,山谷還算是安全之地,眾人雖然決定前往困仙塔,但眼下剛剛險,還需要原地休整一番。
輕點一番傷亡之后,眾人才知丘里海已經死去,難怪陸云卿這麼急著拉攏諸多勢力,增進好。
除此之外,四大族之人各有折損,特別是丘里暗和骨槍杵都失蹤了。
“丘里暗搶了我大哥的舍,定然未死!而是獨自逃了。”
遞風白恨恨開口,“不管他逃到何,我遞風白若不教訓他,誓不為人!”
“骨槍杵也失蹤了?”
司蒙澗詫異不已,丘里暗之事,他在水下與遞風墨匯合的時候就知道了,卻不曾想還會有人失蹤。
“以骨槍杵的實力不至于短時間就被封魔池弄死,多半是與丘里暗一同離開了。”
遞風白分析道,眾人不微微頷首。
“很有這個可能,那丘里暗心思頗深,此間逃去定然還有別的目的。”
緣昭麟面容凝肅,“以我之見,盡快出發為妙。”
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看去的竟不是司蒙澗,而是一直都沒有發表言論的陸云卿。
一時間,三個在場的地靈高手臉都不太高興。
若是放在三個地靈沒傷之前,陸云卿還會考慮一番這三人的,眼下三人都了不輕的傷勢,在仙府里因為地脈阻隔,也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來,倒是無需顧及這些護衛之流,欣然點頭道:“那就立刻出發!”
此話道出,整個隊伍立刻行起來。
減損了不人馬后的隊伍,頗有幾分輕裝簡行的意思,準備和行進速度都快了不。
無名老者給的地圖頗為安全,眾人走了好一陣子都沒遇到什麼危險,是以神經微微放松。
陸云卿眸撇過緣昭麟側,似是不在意地問道:“怎麼不見閣下那位天真的族妹?”
緣昭麟目一閃,神場地說道:“雖為我近親,但關系并不親,落封魔池之后,人人自顧不暇,既然姑娘沒見到,想必是已經葬生在池中了。”
“是麼?”
陸云卿眸轉,“我倒是與麟兄見解相左,貴族妹心思機靈,想來定會自己想辦法活下來,此刻當時在仙府的別。”
緣昭麟心知陸云卿說此話,定然不是憑空猜測,不蹙眉,“與丘里暗一路?”
丘里暗形勢不明,看其竟然敢搶遞風墨的東西,便知其是一個行事無所顧忌之人,這樣的人,緣昭能拿什麼東西讓他心,并且帶逃離封魔池?
緣昭麟面微冷,“云麓姑娘,眼下我等既已結為同盟,理丘里暗一行人是敵非友,若是緣昭真與其一路,你等不用留手。”
陸云卿微笑不言,司蒙澗卻是哈哈一笑道:“麟兄果真深明大義!云麓姑娘亦是思慮周全,與我那皇兄相比,亦是不遑多讓呢。”
此話一出,緣昭麟和遞風氏兩兄弟幾乎是同時看了過來,司蒙澗臉一僵,怎麼自己就把話說了?
遞風墨斟酌片刻,道:“太子殿下所說的皇兄,可是三皇子殿下?”
司蒙澗閉不言,司蒙鳴不響起三皇兄的面貌,小臉亦是微微一白。
卻在此時,前方路途一閃,竟是憑空出現一名頭戴金冠的青年,微笑踏步而來。
司蒙澗看到他立刻瞪大雙眼,驚呼道:“皇兄?!”
他正要上前,去被獄老攔下來,“殿下,不對勁。”
司蒙澗清醒過來,立馬頓住腳步,心中暗自懊惱,自己面對皇兄的時候,總是會失了分寸。
這時,那金冠青年卻是發話了,“皇弟,見了兄長,怎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司蒙澗聽到那稱呼,心下立刻一穩,“他不是皇兄,諸位戒備!”
眾人一路走來,可以說是歷經磨難,看遍了諸多古代手段,眼下眾人眼前出現幻象,當是又不知不覺陷了某一陣法。
陸云卿轉眸看向林正,林正蹙眉看著對面顯得異常真實的幻象,皺了皺眉,道:“再等等,暫時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司蒙澗聞言看向獄老,獄老卻是搖了搖頭。
“獄前輩玄元虧損,短時間難以恢復,此番就由老夫來試探一番。”
緣昭麟邊的老者站出來,向獄老抱了抱拳,隨后二話不說向“三皇子”沖殺而去。
當!
他手持雙刀砍向其人,分明是極威力的一招,卻被“三皇子”空手接下,指掌與刀刃相,竟是發出一聲金鐵鳴的響!
老者面立刻變了,暴,心中震。
“這不是幻象!”
司蒙澗錯愕,若是幻陣,“三皇兄”面對老者的攻擊,定然無法與其拼,而應該是施展手段躲避,同時與其周旋。
可眼下這幻象,竟然能徒手制地靈階的高手!這哪里是幻象,分明是殺星?
還是說,眼前之人真的是三皇兄,只是故意裝幻象,想要殺了他?三皇兄死之前的執念,就是太子之位,是自己的份,讓他生了殺意?
司蒙澗如此想著,竟在這時發現對方與自己對視一眼,眼中流而出的殺機再明顯不過!
真的是這樣?
“太子殿下!”
耳邊清冷的聲陡然炸響,司蒙澗下意識轉過頭,撞上一雙沉靜的眸眼,“不要去想,你想到什麼,幻象就會將之變現實,若是心生恐懼,說不定……殿下會真的死在這里。”
司蒙澗心神一震,立刻強行讓自己清空思緒,可眼中所見的三皇兄仍然是那般神勇,與地靈老者相斗,毫不落下風。
司蒙澗再去看陸云卿,卻見后者正在看自己的十二弟,“這位皇子殿下?方才小子的話,您也聽見了,可否收斂心緒,清空雜念?”
司蒙鳴生得聰慧,立刻照辦,待得他也收斂心神,與老者相斗的“三皇子”果真瞬間消失。
老者長呼了口氣,對著陸云卿稍稍抱拳,便推到緣昭麟邊調息了,方才那番惡戰,著實消耗不。
有了這般前車之鑒,眾人果真不再呼吸想,連話都不聊了,生怕又思緒竄,想起什麼人來,為隊伍引來強敵。
直到半個時辰后,陸云卿忽然覺得周一松,再看林正,卻見后者也是吐了口氣,道:“我們出來了。”
“累死我了。”
遞風白毫不顧形象地就地坐下,“連續半個時辰謹守心神,我在族修持心境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
司蒙澗聞言不由咧一笑,“那你們遞風氏族對大弟子的要求可真寬松啊。”
這一路走來,眾人共患難,關系也親近幾分,是以司蒙澗說話也沒了顧忌,要是放在剛剛認識的時候,這話說出來遞風白多半要跟司蒙澗干架,可現在聽到也只是付之一笑,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