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寒漫不經心地收回手中的匕首,拿出手帕輕輕地拭干凈。
抬眸,看著不遠的心沉重的月笙,開口道:“不介意吧?”
月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你。”
如果不是元夜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得去手。
沈寒詫異地看著月笙,但想了想,又覺得合合理。
月笙輕嗤道:“他先前對我那麼好,我從未想過他是鬼,沒想到,事總是會出乎我的意料。”
林悔是這樣,劉文山也是這樣。
塵世間有太多他無法預料的事,即便是有著特殊能力,也不能夠掌控全局。
曾經的他,眼界終究太過狹隘。
或許,他真的如元夜寒說的那般,是時候該出來看看了。
包括云族所有人都一樣。
他們跟自己相同,很見過外面的世界,甚至比自己見得還要。
這樣的人,注定要被外面的塵世間淘汰。
注定會為歷史長河中,被湮沒的一筆。
……
楚樂這兩日過得并不好,因為林悔和元卿經常在自己面前秀恩。
的原因,是因為元卿不好,林悔每日寸步不離地照顧。
再一點,就是兩個人只是找個借口膩歪在一起,還非得帶著楚樂。
“九爺,你看那邊的景,真好看。”林悔窩在元卿的懷里。
元卿輕笑著點頭,夸贊林悔比景還好看。
旁邊的楚樂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心中遭一萬點暴擊。
在腦海中思索無數遍,始終沒找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上天要這麼懲罰。
深吸一口氣,楚樂在心中仰天長嘯。
元夜寒!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林悔看景看夠了,便推著元卿去其他地方。
楚樂提出抗議,想回客棧休息,這兩天睡眠嚴重不足。
也不知道元卿和林悔怎麼堅持的!
居然可以逛這麼久。
這就是熱麼?
當初,和元夜寒怎麼沒這樣?
林悔幽幽地看向,人畜無害地笑著:“不可以哦,你必須跟我們一起去。”
楚樂哭喪著臉:“為啥?”
元卿一本正經地道:“如今我有傷在,小林悔武功又不湛,萬一有人刺殺我怎麼辦?”
楚樂:……
菜還能菜的理直氣壯?!
元卿說完,也不顧楚樂同不同意,和林悔繼續逛去了。
楚樂罵罵咧咧地跟在后面。
正如元卿說的那般,萬一有人刺殺他怎麼辦?!
他可是天幽國的皇上啊。
出事了,整個天幽國都會不安。
一整天下來,兩個人開心的不行。
楚樂則是累狗,趴在床上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
嘎吱一聲。
林悔從門口探一顆腦袋。
見到林悔,楚樂如臨大敵,慌也似的要關門。
“出去!”
林悔笑呵呵地蹭進來,“別這麼兇嘛~”
楚樂深吸一口氣,閉目給自己洗腦。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給魔鬼留余地,要平心靜氣……
好,靜不下來。
楚樂哼哼唧唧地倒回床上,抱著被子捂住耳朵:“說吧,又讓我干嘛?反正我聽不見。”
“哦。”林悔不以為意,在旁邊折騰了一會兒。
著,拿著一張紙在楚樂面前,順勢還撥開了楚樂的眼皮子,強迫楚樂看自己寫的字。
【元卿要過生辰,我想給他準備一個壽宴。】
楚樂:???
“你該不會是讓我給他準備吧?!”
保護這兩個狗東西就算了,壽宴也要準備?
林悔雙手合十,眉眼間懇切的不樣子:“我不知道怎麼準備嘛……”
楚樂立刻閉上眼睛,鉆進被子里。
“免談,我真的要累死啦!”
為了救元卿,和元夜寒日夜奔波,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就被林悔和元卿這般折磨。
鐵打的也不住。
林悔哼哼唧唧地抓著楚樂袖:“好楚樂,好姐妹,我求求你還不行嗎?”
楚樂哼了一聲,不回應。
林悔連忙給楚樂胳膊,“這回呢?只要你幫我想辦法,我就天天給你捶!”
楚樂眸了,抬起頭問:“你真的愿意?”
“當然,你讓我做什麼都愿意!”
楚樂指著門口:“去找人給我打一盆洗澡水,再給我澡。”
好久沒澡了。
想念現代的大澡堂子,那種回到家的覺,已經許久都沒有到了!
“好嘞!”林悔二話不說跑去找小二。
不過多時,客棧的人就搬了兩大桶浴桶進來,楚樂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一愣,問:“怎麼是兩桶?”
林悔給小二些碎銀子后,關上門。
“我們兩個一起泡啊。”
楚樂:……
“那你怎麼給我澡?”
林悔開始服:“到時候你站起來,我給你。”
楚樂后悔了,剛開始就不應該答應林悔。
不!
就不應該讓林悔進這個門,給可乘之機!
“好了,快開始吧,不是要我給你澡麼?”林悔上下其手地楚樂服。
楚樂累癱了,沒等反抗,林悔三下五除二就干凈了。
楚樂冷颼颼地在被子里,看著林悔的眸有些古怪。
“不對勁兒……”
第一次給林悔普及大澡堂子的時候,林悔非常抗拒,服的作也是慢吞吞的。
怎麼現在服的作這麼利落?
練過?
驀地,楚樂想到了什麼,湊在林悔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林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楚樂!”
楚樂眉弄眼:“我說對了是不是?”
林悔臉紅了,催促道:“洗不洗?不洗我人抬出去。”
有了八卦的力量,楚樂頓覺沒那麼累了。
樂呵呵地跟林悔去泡澡。
水霧繚繞,白皙如藕的手臂在浴桶外掛著,林悔往楚樂上灑玫瑰花,笑道:“說吧,我該怎麼準備壽宴?”
楚樂還沉浸在剛才的八卦中,仰頭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給你想個辦法。”
林悔糾結地擰眉心,試探道:“什麼問題?”
楚樂笑道:“你這兩天跟元卿一起睡的?”
林悔嚇得差點把玫瑰花都灑在楚樂臉上。
干咳兩聲,視線逃避:“這個……那個……水涼不涼。”
“還好啊。”楚樂又道:“到底睡沒睡在一起?”
八卦之心,已經徹底關不住了!
林悔有點后悔了,就不該求助楚樂。
“行了,不用說了!”
楚樂揮揮手。
林悔松了一口氣,心想楚樂總算是放過自己了。
誰料楚樂道:“這種況下,默認就是承認,我已經知道結果了,下一個問題。”
林悔瞪大眼睛。
還有這種況?!
楚樂不用回頭,都知道林悔有多驚訝。
“其實很好理解啊,如果你們沒做那種事,你怎麼可能支支吾吾?明顯是有鬼嘛!”
林悔掌心,糟糕,楚樂已經到髓了!
好在楚樂沒有立刻問下一個問題,還是拋出一個橄欖枝。
楚樂笑呵呵地道:“九哥壽宴,你可以給準備一個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林悔想起了什麼,“你好像做過,是不是綿綿的,看起來丑了吧唧的?黑乎乎的那個?”
楚樂默。
那次,只是沒發揮好!
但仔細想想,自己在下廚這方面,就從來沒發揮穩定過。
“那次我做的不好,放心,我只告訴你做的辦法,不親自下廚。”
怕堂堂一國之君,吃了自己做的東西后,暴斃亡。
那的罪過可就大了!
林悔松了口氣,這樣也好。
“第二個問題,他打算什麼時候冊封你為皇后?”
林悔不由得愣住,自跟元卿在一起后,還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冊封皇后……
林悔眸倏地黯淡下去。
“我好像,沒辦法做天幽國的皇后吧?”林悔苦地笑了笑:“我可是九爺的妹妹。”
楚樂臉微沉,先前也考慮了這個問題。
“元卿沒跟你提起這件事嗎?”
林悔仔細地想了想,隨后搖搖頭:“沒有,他從未提起過。”
楚樂眉心微蹙,不應該,元卿心思縝,這件事他不可能沒考慮過。
除非他故意不想。
但瞧著兩個人恩的模樣,也不像啊。
“這件事,你明天得好好問問元卿,看看他有什麼打算。”楚樂道。
林悔搖搖頭,“他可能沒有打算。”
“不可能。”楚樂斬釘截鐵:“你還不了解九哥麼?有他在,沒意外,他肯定給你鋪好路了,只是沒跟你商量。”
林悔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也是這麼希的。
但是,希越大,失越大!
不希期到最后,元卿卻本沒想過冊封為皇后的事。
“算了吧……”
林悔小聲道:“如果,我能這麼一輩子陪在他邊,沒有名分也沒關系。”
嘩啦一聲。
楚樂眨眼間套上服,顧不上上噠噠的,拉著林悔的手道:“林悔,你要相信九哥!
你們既然決定在一起,就必須共同面對未來的困難。
你別不自信,你給我聽好,你林悔值得好的人,值得塵世間最好的東西,值得有一個堂堂正正,而且的出口的名號。
元卿既然喜歡你,那麼皇后必定是你的,你別害怕。”
林悔明白這個道理,可聽起來是一回事兒,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兒。
楚樂想要繼續勸,可是瞧著林悔的神,咽下去了到邊的話。
這件事的突破點不是林悔。
而是元卿。
明日去問問好了。
“好了好了。”林悔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緒,剝掉楚樂外套把按在水里:“你繼續說,關于他的壽宴,還有什麼新主意?”
楚樂沒了八卦的心思,一腦全說出來。
林悔一一記在心上,角勾起笑意。
楚樂說完后,問:“可是,他的生辰不應該是在皇宮過麼?你要是真按照我說的做,在宮中恐怕……”
林悔笑道:“過幾日就是他生辰了,我想趕在宮之前給他過,應該來得及。”
楚樂沒再多。
第二日。
林悔去采購壽宴需要的東西了。
楚樂趁機跟元卿挑明,“你打算怎麼置林悔?”
元卿微怔,“置?”
他臉微變,“林悔怎麼了?”
楚樂頓了頓,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帶進宮,以什麼份進宮?你的妹妹突然變你的皇后了?
還是你打算,一輩子不給名分,讓無名無分地活在宮中?”
元卿淡淡地笑道:“林悔讓你來問的?”
“你覺得可能麼?”
“沒可能。”元卿拿出懷中的一封書信:“正巧我需要你幫忙呢,幫我把這封信傳給風祁。”
楚樂盯著面前的信封,面狐疑。
“你可以打開看看。”元卿道。
楚樂二話不說,拆開信看了看,眸出詫異。
元卿的意思是,讓風祁在宮中散播謠言,說林悔已經死了。
但他發現了一個同林悔很像的姑娘,元卿一見到這姑娘,兩個人便一見鐘了。
而這個姑娘,便是林悔。
楚樂拍手:“這個辦法不錯,就是不知道大臣們會有什麼反應。”
元卿輕哼:“他們只需要管好天幽國的百姓即可,后宮的事,不到他們。”
更何況,他的后宮只有林悔一個人。
楚樂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林悔說?”
想到昨天林悔憂心忡忡的模樣,就擔心,萬一這小姑娘想不開,又打算走了怎麼辦?
“等回來吧。”
元卿心中想,怪不得林悔一早上都心不好,原來是想到了這一茬。
他還打算給林悔一個驚喜呢。
看來,他必須盡快跟林悔說了。
楚樂收好信:“等元夜寒回來,我讓他去送,我留在這里保護你。”
元卿點點頭,他現在虛弱,周放等人埋伏在四周,但為了掩人耳目,終究不能近。
只能靠著楚樂保護自己了。
不過,楚樂一個人頂的上一千個人,有在,自己也放心。
“十弟今天就會回來吧?”
楚樂點點頭,“應該是的。”
正說著,外面傳來兩道腳步聲。
“阿楚!”
元夜寒推門而,后還跟著月笙。
舒筠一年前與淮陽王世子定親,人人艷羨,她小心翼翼守著這門婚事,兢兢業業討好未婚夫,只求保住婚事,給三房掙一點前程。舒家姑娘誰也不甘心潑天的富貴落在她頭上,一年一度的賞花宴上,堂姐設計與淮陽王世子有染,逼舒筠退婚,舒筠看著那肆意張狂摟著堂姐的未婚夫,眼眶一紅,轉身將定親信物扔至他手裡。她悶悶不樂躲去摘星閣喝酒,醉糊塗了,遇見一高大挺拔的男人,夜色裡,男人嶽峙淵渟,風華內斂,她看得入神,鬼使神差捉住他親了一口。當今聖上裴鉞乃太上皇么子,也是唯一的嫡皇子,太上皇退位後,裴鉞開疆拓土,革新吏治,文治武功有過之而無不及,太上皇帶著上頭幾個兒子醉生夢死,好不歡樂,唯一棘手之事,便是那皇帝年過二十七,至今未娶。滿朝文武與太上皇費盡心思哄著皇帝參加賞花宴,裴鉞去了,卻在摘星閣被個陌生的姑娘給輕薄了,他捏著女孩兒遺留下的手絹,將那無端的旖旎抑在眼底,算了。終於有一日宮宴,裴鉞瞧見那小姑娘眉目熾艷與人說笑,一貫沉湛的眼罕見掀起波瀾。相親對象臨川王世子,引著舒筠來到裴鉞跟前,“筠筠,這是我皇叔。”舒筠笑瞇瞇施禮,“給皇叔請安....”裴鉞捏著打算賜婚的聖旨,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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