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意味深長道:“他要是想裝疼,還用擔心騙不過你?”
這傻丫頭,經常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
元卿冷冷地斜月笙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管呢?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趣。
月笙真的氣到發瘋。
聞著空氣中的火藥味兒,林悔從床榻上起,道:“你們兩個人要是想吵架,干脆把所有人喊過來,堂堂正正地吵算了。”
一個渾是傷,一個上背負著照顧云族的責任。
這種要關頭下,兩個人是怎麼吵起來的呢?!
不懂。
換做是,肯定沒心吵架!!!
林悔似乎忘了方才險些沉淪在元卿溫鄉的事。
不過經過這麼一喊,方才明朝暗諷的兩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看著彼此的眼神都浮現幾分復雜。
要不是知道他們兩個人不是斷袖。
林悔都要懷疑,他們兩個人看對眼了。
“不吵了是不是?”林悔掐著腰,像個主持公道的夫子,道:“既然不吵了,那你們就好好談一談吧。”
元卿和月笙異口同聲:“有什麼好談的?!”
林悔:???
這麼默契,確定不是一對夫妻麼?
咳嗽兩聲,林悔故作嚴肅道:“那不然呢?月笙,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和元卿吵架麼?”
元卿暗笑,挑釁地看向月笙。
活該。
被小林悔罵了吧?
月笙氣的咬牙切齒。
他怎麼永遠都是氣的那一個?!
“還有你!”林悔一個都不放過,扭頭盯著元卿,道:“你是一國之君,在這種事上沒有大局觀麼?你當皇帝時的冷靜都去哪了?被狗吃了?”
這話說的比剛才還難聽。
元卿臉微沉。
更讓他臉難看的是月笙嘲笑的眼神。
瞧兩個人徹底不敢對罵,林悔才語重心長地道:“楚樂跟我說了,我們現在的敵人不只是青云山派,還有一個更厲害的魔尊。
在這種況下,我們應該團結一致,揪出魔尊的真正面目,再把他弄死。
否則,云族永無寧日啊。”
元卿雙眸微瞇,他自認對天幽國足夠了解,但這個魔尊,他屬實一次聽說。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回過神兒,他扭頭看向月笙:“那個清風使是誰?他不是魔尊的人麼?”
沈寒將方才發生的事代清楚。
元卿記得沈寒這號人,那個年在武功方面有一定的天賦,走到這一步沒什麼可驚奇的。
“他人呢?”
月笙抿,很不愿意承認,卻又不得不如實道:“回去了,他說會幫我們。”
元卿眉心擰幾分,“萬一被那個什麼魔尊發現他叛變怎麼辦?”
月笙剜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不到?我給了他一塊靈石,他有危險我會知到,我不一定打得過魔尊,但我一定能逃得過他魔爪。”
元卿一想也是,便也不再追問了。
“林悔,你幫我把小寒他們來,我有話要跟他們說。”
林悔點點頭,沒有多想,出去找楚樂他們了。
屋只剩下元卿和月笙兩個人。
月笙早已悉元卿的心思,淡淡道:“說吧,有什麼話要講?”
他才不信元卿只是單純地讓林悔去找楚樂夫妻。
他想支開林悔,單獨跟自己講話。
元卿一掃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樣,恢復了皇帝的威嚴,嗓音冷冽。
“離遠一點。”
事變如今這副模樣,跟月笙不了關系。
他清楚云族是無辜的,但如今這個局面,是月笙自己選擇的。
月笙本可以用另一種解決辦法。
聞言,月笙心中發悶,他清楚元卿和林悔兩相悅,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要讓步?
“我和林悔有婚約,父母之命,妁之言,違背了就是不孝。”
元卿冷笑一聲,“我爹娘被林悔爹娘殺了,你看我對林悔做什麼了麼?”
月笙不客氣地道:“你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經常晚上去找林悔。”
元卿心中微沉,“林悔跟你說的?”
“不是。”
月笙方才怒氣上頭了,口無遮攔,眼下有些后悔。
他本不想告訴大家,他知道林悔和元卿有了夫妻之實。
可既然已經說了,干脆全說出來罷了!
“我在夢境中看見的,元卿,你口口聲聲說對林悔好,可對林悔最不好的人,其實是你。”
元卿冷冷地看著他,即便是被月笙穿自己最擔心的事,他的臉都沒有半分容。
這就是帝王,坐在那個位子上后,他的一顰一笑,都不能輕易示人。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對林悔不好?”
“這還用問麼?”月笙揮袖厲聲道:“哪個子會同意這麼做?”
元卿沉默了。
在這個問題上,他不能說任何話。
好一會兒,他才道:“我會娶林悔的。”
“不必!”月笙道:“我說了,我和林悔有婚約,我會娶!”
元卿有些怒了,“那我便搶婚,你結一次,我便搶一次,你結十次,我搶十次!”
月笙雙拳抖,他從未見過這麼固執的男人。
盯著元夜寒冰冷的眼底,月笙冷笑連連:“當朝皇上跟我搶人,傳出去不怕笑話?”
“隨他們笑去好了。”元卿不以為意,“我若在乎一下,我就放棄林悔!”
月笙心中一陣。
他還要怎麼說?
連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為了林悔都可以不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他有什麼可說的?
可是……
他心中就是不愿,就是不甘!
明明,該娶林悔的人,是他。
“好,就算是我退一步,讓你娶林悔,你能保證林悔不委屈麼?”
月笙拋出歷代皇帝最容易犯的問題:“當上皇帝之前,你們總是許諾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當上皇帝之后呢?
就像是之前那個狗皇帝,德妃娘娘為他打下江山,為他生兒育,可結果呢?
死的比誰都慘!
如果林悔宮了,你到底會寵多久?你又會收多個妃子,那些大臣們又會給你送多?
后宮佳麗三千,你確定你不會心,只寵林悔一個人?
就算是你寵了,可那些善妒的妃嬪呢?
多個令人心悸的后宮傳聞,其中有大半是真的,你就不怕林悔了宮后,被那些妃子吃的骨頭都不剩?”
一個個問題拋出來,直接砸向元卿。
他薄微勾,眸澄澈。
“我不會冊封其他妃子的。”
“若我娶了林悔,我的后宮中,只會有一個人。”
“若我出去尋歡作樂,那便讓老天爺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嘎吱。
門開了。
林悔臉沉重地看著元卿。
瞧見門口站著的楚樂、元夜寒和林悔,月笙有些詫異。
他的功力究竟退到什麼地步?
居然連門外有人都不曾察覺?
楚樂眉梢微挑,這氣氛,有些詭異啊。
方才那些話,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啊。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
下意識看向元夜寒。
元夜寒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一會兒,林悔才開口道:“人我找到了,有什麼話,你們說吧,我去樓下要些飯菜。”
楚樂總覺得林悔語氣有些不對勁兒。
待林悔走了之后,元夜寒關上門,道:“九哥,你找我們。”
私底下,他還是習慣稱呼元卿為九哥。
元卿斂去眼底的冰冷,淡淡道:“以我現在的況,什麼時候可以長途跋涉?”
這里距離京城可不近。
他想趕回宮。
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再不會宮,難免會引起猜忌。
天幽國才剛剛穩定下來,他不希這時候出子。
楚樂道:“三天后,你就可以乘坐馬車趕回京城。”
好歹也是當過太后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猜得出元卿心中所想。
元卿沒有詫異,在管理國家這方面,他真的不如楚樂。
要不是楚樂堅決不想被這宮墻束縛,外加元卿心中也向往和平,他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
元卿點點頭,看向月笙:“這幾日,你須將云族安頓好,然后隨我回京城,宮去。”
月笙有些糾結,沒了他,云族弱的不行。
萬一魔尊率先找到了云族怎麼辦?
“你若是擔心云族安危——”
元夜寒提議道:“不如讓云族搬去龍門,到時候,玉閣也會幫忙保護云族。”
有這麼多的高手在,魔尊就算是想手,也得掂量掂量。
月笙微微抿,這幾個人到底可不可信?
如果把云族送去龍門,是羊虎口呢?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那天在云族的山上就可以對云族人手。
他知道,那天玉閣和龍門的人就在附近,只是兩個人沒有發號施令,所以他們才沒出手。
想了好一會兒,月笙點點頭。
“這個辦法可行。”
皇宮外有重兵把守,據說江湖中鏢局主風祁也在,有這麼多的人,就算是魔尊率先找上他們,也無需擔心。
既然月笙點頭了,大家心中的大石頭便徹底落了下去。
“行,月笙,那你跟我一起去云族吧,我們將你的族人護送到龍門。”元夜寒道。
月笙起,“好。”
待他們走了后,楚樂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林悔應該是不開心了。”
方才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林悔只是單純為元卿弄飯菜。
后來仔細想想,林悔臉上有些沉重,可見是方才那番話讓不悅了。
元卿不明白:“為何?”
他說什麼過分的話了麼?
楚樂仔細想了想:“就是我們進門前,你說的那些話。”
元卿陷了沉默。
那些話,對林悔來說,是會讓不開心的事麼?
他想不明白。
楚樂淡淡道:“林悔最害怕為別人的負擔,你方才的一番話,表明了你的立場。
你為了林悔,不會納妃,偌大的后宮也不會出現另一個人。
這就代表,你肯定要遭員們的聲討,以及百姓們的質疑。
林悔最怕見到這種場面,不希因為自己,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元卿一顆心墜谷底。
沒想到方才的一番話,竟會給林悔帶來這麼大的力。
“可那就是我的真心話,娶了林悔之后,我絕對不會再娶別人。”
“事就會更糟。”楚樂直言不諱,“如果你真的這麼說,你信不信林悔干脆不嫁給你?這樣你就沒理由不娶了,而娶一個不的人,和娶十個不的人有什麼差別?你的后宮依舊是佳麗三千,不同的是員們不會聲討你,你可以過得平安順遂。”
元卿呼吸微微急促,這件事,仿佛陷了一個死胡同。
“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
楚樂杵著頭,說實話,也想不明白。
但心中卻生出一愧疚。
“如果你不是皇帝,或許會……”
楚樂卷翹的睫微,可若是元卿不當皇帝,誰來當?
元卿也知道這個辦法不可行。
看著元卿落寞的神,楚樂心中多有些過意不去。
皇位本就該是元夜寒或者元卿去坐,為了元夜寒和自己的,元卿舍棄了自由上位。
可現在,卻因為這把皇位,失去自己摯的人。
換做是自己,自己也不了。
楚樂拍了一下桌子,“放心好了,林悔暫時不會離開你,這件事我會想個辦法解決的。
不過你也不能全靠我,其實你的想法沒錯,一個人就應該只一個人,忠于自己的。
如果連自己的都控制不住,那人和畜生有什麼分別?
你要做的,就是讓林悔接你的想法,讓慢慢意識到,為你唯一的娘子,比一切都重要。
甚至超過那個皇位。”
元卿若有所思,誠然,他并沒有表現出多林悔的模樣。
這幾日明明是個很好的表現機會,但他卻只顧著和月笙斗。
他應該纏著林悔,多依靠林悔。
正如楚樂說的那樣,讓林悔意識到,他元卿非林悔不可。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湊合。
正說著,林悔走了過來,手中還端著飯菜。
“你剛剛醒,吃些清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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