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陣法仍舊無法破解。
楊笠同皇帝站在一起,看著遠的樹梢晃,雙眸瞇起。
“皇上,這陣法當真無法破解?”
皇帝冷笑一聲,“當然能,塵世間何來破解不開的陣法?”
楊笠臉有些難看,“那我們……”
“不過——”
皇帝頓了頓,笑的極其冷。
“可以破解開這個陣法的人,已經死了。”
死了?!
楊笠不看向皇帝的臉,只見皇帝笑的極其恐怖。
若是說楊笠是個黑面閻王。
那皇帝便是惡鬼。
以塵世間最暗的東西為食。
楊笠不由得咬了咬牙,他當真是低估了這個皇帝,這個皇帝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想到先前他讓自己殺了德妃時的神,楊笠只覺得背后發涼。
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劍譜,無暇去想皇帝的心,如今看來,這個皇帝才是當之無愧的心狠手辣。
他不任何人,卻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輩子裝出別人的模樣。
若不是污蔑楚相、煉長生不老藥一事被傳出,只怕這個皇帝到死,在百姓們的心目中都是一個明君。
不過……
楊笠很快便掃去背后的冷意。
就算是皇帝心思毒辣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終究不了大事。
他才不畏懼眼前的皇帝。
“對了楊將軍,你抓來的那些人如何了?”皇帝轉過來,猝不及防地開口:“你的吸月魔功,可還有效?”
楊笠不以為意,“自然,吸月魔功是我的看家本領,肯定時刻有效,至于那些人……”
楊笠淡淡地笑了笑,“已經被我吸食的差不多了,不過紫竹林中有毒,影響了我吸食他們力,只怕還要晚幾日才能徹底將他們的功力吸食干凈。”
皇帝手中玩著佛珠,看著天邊殘云道:“那些人之中,可有誰,能供朕所用?”
楊笠恍然,怪不得皇帝突然問這個,原來是在打這些人的主意。
“這恐怕不行,不瞞皇上,這些人的骨氣都的很,不人為了不讓我吸食力,搶著自盡。”
皇帝掌中的佛珠倏地一不。
“他們為了什麼?”
楊笠如實道:“為了楚樂。”
“哼。”
皇帝不滿地冷哼一聲,眼底的嫉妒險些出來,“憑什麼?”
楊笠鷹眸閃過幾分冷笑,皇帝開始嫉妒了。
同樣是一國之主,楚樂是民心所向,他卻是眾人唾棄的廢皇帝。
這樣的對比之下,很難有人心中平衡。
可那有什麼辦法?
這都是他自己選的。
楊笠沒有接話,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楚樂一直在外面守著,若是當真破解了陣法,闖了進來,我們該如何?”
皇帝也回過神來,語重心長地道:“到那個時候,長生不老藥已經煉了,我們了不死之軀,還怕他們作甚?!
不過,他們知道的實在太多,到時候還要勞煩楊將軍你將他們抓住,免得他們出去再蠱人心!”
楊笠頷首,“老臣知道了。”
抵達紫竹林外的第二日。
顧弦決已經不眠不休一天一夜。
楚樂已經將夜闌梅花劍練的異常練,但奇怪的是,總是發揮不出夜闌梅花劍的威力。
元夜寒也是一樣。
他們好似都差了一種覺。
可這究竟是一種什麼覺,他們說不上來,明明是按照劍譜上練的,怎麼會出差錯呢?
無奈,二人只能暫且放下這件事,來找顧弦決。
瞧見那復雜的圖,楚樂不由得眉心微蹙,“狗皇帝當真是怕死,竟然設了如此難以破解的陣法,還躲在了最里面。”
圖上赫然顯示了陣法的復雜。
此陣法是由好幾個陣法合起來的,共有十個陣法,這是個陣法也并非是單獨存在,而是互相結合的。
你單單破了一個陣法,無濟于事。
必須同時破解開十個陣法,才有可能找到中心點。
更關鍵的是,陣法的氣,有毒。
不過,到底如何解毒,還是要率先破解開陣法才行。
元夜寒心有些沉重,“這個陣法是誰布下來的?”
只見顧弦決緩緩地抬起頭,意味深長地了一眼紫竹林。
“我師父。”
楚樂沒什麼反應,只是象征地點點頭。
誰布置下的都不要——
等等!
師傅剛才說什麼?!
這個陣法,是他師傅布置下來的?!
“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樂不問。
顧弦決道:“我看見這個陣法的第一眼,就知道是我師傅設下的,一生都在研究陣法,為了陣法,可以跑下我,只求一個無人可破的陣法。”
無人可破的陣法?!
也就是,他們眼前的陣法?
楚樂心中有些不安,“塵世間哪有無法解決的難題?無法破解的陣法,是不可能存在的,師傅,你師傅應該也是個聰明人,豈能這般糊涂?”
顧弦決譏諷一笑,“聰明人?不算是,況且,之所以能做我的師傅,是因為我年輕時對陣法一竅不通,恰巧鉆了空子。”
說這話的時候,顧弦決眼神中是止不住地譏笑,可楚樂卻看得出來,他的眼底還帶著點點的悲傷。
看來,顧弦決和他的師傅,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楚樂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破解不了陣法,他們便抓不住楊笠和皇上,那一切就都白費了。
顧弦決回過神,繼續研究面前的圖紙,“放心好了,我清楚我師父的思路,明日我會解開的。”
有了這句話,楚樂便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元夜寒問:“顧弦決是一個神人,他的師傅,我更是聞所未聞。”
“當然了,因為他還沒說他師傅的名字呢。”楚樂努努。
元夜寒啞聲失笑,這倒是真的。
“阿楚,看我吃癟,你是不是很開心?”
面對這個嚴肅的問題,楚樂認真地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無比認真的答案。
“的確是這樣。”
曾經是,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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