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是沒想到能上元夜寒的。
彼時剛離開知府門口,轉就瞧見了不遠的元夜寒,當即眸一沉。
他救了自己不假,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并非是一朝一夕能解除的。
最起碼,還沒到一見面就打招呼的地步。
楚樂腳步一凝,換了個方向朝前走去。
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半尸的事上,無暇跟別人扯東扯西,更何況是跟元夜寒。
對來說,元夜寒現在還不如一顆大頭菜,起碼大頭菜不會說話,氣不著自己。
可偏偏元夜寒不如意。
瞧見楚樂看見自己就轉,元夜寒膛上下起伏一番,腳尖一點,面晴不定地落在楚樂面前,冷笑著:“在別人那吃了虧就想躲開,怕本王笑話你?”
楚樂擰眉看著元夜寒。
狗東西,看見他這張臉就想打,真以為長了個妖臉就能為所為?
楚樂眼底的怒意越重,元夜寒就越自在。
只要看見楚樂吃癟,他就樂見其,難得扯出一抹不算譏諷的弧度,“吃虧是福,你也該長些記了。”
聞言,楚樂皮笑不笑地掃了他一眼,“那我祝王爺你福如東海。”話落,拉著鎖艾轉就跑。
可不想等著元夜寒發脾氣。
元夜寒額頭青筋暴起。
他倒真是小瞧了楚樂,這伶牙俐齒的,倒是比的心思更狠毒。
“王爺,有人來了。”千寒道。
當即,二人閃離開了這里,一路上,千寒百思不得其解,“王爺,千寒不懂,您如今對王妃娘娘究竟是...”
元夜寒劍眉微擰,自從楚樂毀掉了母妃的牌位,他就夜夜做噩夢。
幾次夢醒,元夜寒真的恨不得殺了楚樂。
他最忌諱別人對母妃不敬。
“能救汕水村村民。”思來想去,元夜寒覺得這是他暫時不殺楚樂唯一的理由。
早上楚樂解救那些村民的時候,元夜寒看的一清二楚。
本來癲狂的半尸,在手中變得安靜了下來。
元夜寒沉聲道:“本王雖恨,卻也心系百姓,若對百姓有利,本王可以留些時日。”
千寒不出聲了。
也不知這話是給他說的,還是給王爺自己說的。
平常,王爺可不會跟他解釋這麼多。
...
楚樂拉著鎖艾跑了好幾條街,渾大汗,鎖艾忽的拉住了楚樂的手,低聲道:“小姐,有人跟蹤我們。”
楚樂子繃,“元夜寒那狗東西跟上來了?”
“...”
鎖艾沉默片刻,真不知道楚小姐竟然是這麼稱呼離親王的。
“應該不是,這幾個人武功很差,剛追上來就被我發現了。”
楚樂呼了一口濁氣,“找個機會,把他們綁起來。”
“好。”
兩個人佯裝漫無目的地閑逛,終于在空無一人的小巷子里,將那幾個喬裝打扮的捕快暴打一頓,套著麻袋丟到了角落里面。
“給你了。”楚樂轉往外走去。
鎖艾面淡然地解決了幾個捕快,那個知府一看就不是好人,這幾個嘍啰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回了客棧,為了保證楚樂安全,鎖艾便與楚樂同住一間房。
“楚小姐,知府什麼都不說,我們是不是白來了?”
楚樂搖搖頭,“他沒說,但是他已經慌了,汕水村的事已經瞞不住了,若他真的跟這件事有關系,必定會有所作。”
“小姐言之有理,可他到底做了什麼作,我們如何知道?”
楚樂著自己的肩膀,角勾起一抹笑。
“今晚,你夜探一下知府府邸。”
是夜,楚樂正在窗前欣賞著江州的夜,莫約丑時的時候,鎖艾帶著府衙的路線圖回來了。
楚樂敲定了幾個地方,笑道:“鎖艾,你不字寫得好,圖畫的也不錯。”
鎖艾其實長得很干凈,是個人胚子,聽楚樂一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小姐言過了。”
楚樂搖搖頭,“對了,你的名字怎麼寫?你寫給我看看。”
鎖艾洋洋灑灑地落下了兩個大字。
楚樂眼角一,道:“那你哥哥的名字呢?”
鎖艾又寫下了兩個字。
楚樂扯了扯角,“這名字,是不是張恒死后,長華公主給你們起的?”
鎖艾點點頭。
楚樂不扶額,封辛鎖艾...
封心鎖。
長華公主要不要這麼流啊,這不是零幾年的流行個簽嘛!
翌日,楚樂便跟著鎖艾潛知府府邸,昨個兒讓鎖艾畫圖,是為了搞清楚這里面的構造,畢竟,自己一個人飛來飛去比較方便。
“先去書房吧。”楚樂拿著圖。
鎖艾點點頭,帶著楚樂靠近了書房。
書房里空無一人,楚樂拿出了提前抓好的螢火蟲,將上面的黑布摘了下來,微弱卻不引人注目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趕查查他的那些書信。”
話音剛落,鎖艾眉心擰了擰,咬牙道:“楚小姐,您自己查行嗎,我肚子有些疼...”
楚樂揮揮手,隨后認真地查找了起來。
忽的,一陣開門聲驚得楚樂瞳孔皺,迅速蓋住了螢火蟲,躲在了屏風后面。
知府來了?
楚樂屏息凝視,可來人卻遲遲不點燭火,楚樂往前蹭了蹭,只聽見了翻找東西的東西。
難道是鎖艾回來了?
楚樂又往前蹭了蹭,瞥見了一抹玄裹著的窄腰。
唉?
怎麼是個男子?
難道是知府?
他怎麼變瘦了?
咬牙,試圖探出頭去看個究竟,門外猛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樂嚇得連忙退了回去,蹭到了屏風的另一邊。
借著月,瞥見了一道的影。
楚樂點點頭,這才是知府的影。
等等,那剛才那個...
楚樂僵地轉過頭去,下一秒,撞上了深邃悉的剪瞳,男子眼底盡是錯愕,大掌飛快地捂住了楚樂的。
淡淡的檀香攪混了的嗅覺。
楚樂漸漸睜大了眼睛。
元夜寒!
楚樂捧著螢火蟲的手抖了一分。
他怎麼在這兒!?
著,知府略微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出來吧!”
轟!
楚樂腦子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