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快速一頓,往后退了步。
秦筱筱走了出去,大白繞到的后,探著腦袋瞧著墨北寒,仍舊滿是警惕。
墨北寒斂眉睨了它一眼,它怕是忘了最初的主人是誰了,居然還敢對他齜牙咧。
大白被這眼神看得一“喵嗚”一聲,鉆回了房間。
“夜錦風?你怎麼來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上的夜行,疑了一下,這麼快就換了裳,一頭披散半挽著的發髻,此時也全部挽了起來,豎著一個發帶,和剛才的氣質判若兩人。
墨北寒捕捉到了眼眸中的疑,反問道:“怎麼?我不能來?”
“不是,就是想著你怎麼來了,這兩天宮里面出了事,你不用跟著忙麼?”秦筱筱低聲道。
“武采之死,已經定案,不過殺害武采的兇手也死了,暫時沒什麼事,出來逛逛。”墨北寒低聲說著。
秦筱筱點了點頭,沒有再懷疑,“那進去坐坐吧。”
話畢,秦筱筱轉朝著屋走去。
墨北寒擰了擰眉,心中不爽,眼眸里出凌厲之。
這個人,被廢了,怎麼連閨閣禮節都不懂,竟做出這種夜半三更邀請男子房的事。
墨北寒怕是忘了,自己是怎麼幾次三番的敲的門。
秦筱筱回過頭來疑的看著站在原地的墨北寒,擰了擰眉,“怎麼?是嫌棄我的寒舍破敗?”
墨北寒這才沒有扭朝著里面走去。
秦筱筱提起茶壺給墨北寒倒了一杯,遞給了他,“一杯冷茶,不要嫌棄。”
墨北寒接了過來,發現這屋子里居然連炭火都沒有,再過段時間就又要天涼,沒有炭火,在京城可過不下去。
“怎麼?”秦筱筱只當他是嫌棄這茶不好喝。
墨北寒微微搖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涼茶腹,激的他腸胃一陣不舒適。
秦筱筱淺淺笑了笑,“看樣子,你應該是沒有喝慣冷茶的。”
“有誰能很喝冷茶。”
見被取笑,墨北寒鄙夷道。
秦筱筱挑眉,“我啊,天氣越冷,我便喝越冷的茶,天氣越熱我便喝越熱的茶。這樣對好,不信你可以試試。”
墨北寒將信將疑。
秦筱筱知道他不信,便繼續道。
“這些可不是我說,這些都是有據的,其實天地五行和人五臟運轉自有規律,人飲用的食溫度和外面的溫度一致最好,夏天天熱是為了驅散一個冬天、春天的寒氣氣,若是這個時候貪涼,寒氣氣積攢在不得出去,那麼秋天便容易因寒而咳嗽。冬季同理,若冬季貪熱,烤火、食熱,便會容易生口瘡、生胃火,以至脾胃失調夜間眠,長此已久便會生其他的病灶。”
墨北寒擰了擰眉瞧著說的頭頭是道的,反問:“這些又是你覺醒了真之力后,自己自然而然會的?”
“嗯。”秦筱筱點了點頭,然后隨手指向不遠的琴,“還有你看那琴,琴有五音,宮商角徵羽,這五音亦是對應五臟,每日適當的彈一彈亦是可以凝神靜氣對好,可惜自從我傷了腦袋后,便不會彈了。”
搖了搖頭,惋惜的說著。
其實哪里是傷了腦袋忘了,本就是這里換了魂,本就不會。
墨北寒走過去,手輕輕的在琴上,撥了一下,一個沉穩的音符便發了出來。
秦筱筱詫異的看著他。
指尖他的手指行云流水,或撥或彈或在琴弦上輾轉著,空靈優雅的曲調便慢慢的奏了出來,秦筱筱閉眸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之中五行之氣源源不斷的往里注著。
大白也慢悠悠的從自己的窩里面挪著嘟嘟的屁走了出來,抬頭貓了一眼墨北寒,然后趴在了他的腳下。
這音調讓它無比舒服。
許久。
一曲罷,秦筱筱站起來,朝著他走了兩步,低呼道,“沒想到,你居然彈琴彈得這麼好。”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墨北寒低沉著嗓子問。
秦筱筱有些茫然,“我應該記得什麼?”
墨北寒蹙眉,琴是自小便學的樂,從前一曲京城,冠蓋滿京華,誰不知的名?還有這琴,便也是從前在閨閣之中所彈的琴,名喚‘棲止’,竟一點記不起來?
他有些懷疑,面前的這個秦筱筱究竟是不是秦筱筱。
“沒什麼,只是有些慨,你從前最喜歡彈琴,現在竟不喜歡了。”
“有什麼好慨的,那我從前不還喜歡那個六王爺麼?我現在也是一點也不記得他了啊。”
秦筱筱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墨北寒有些不信,“你真的不記得了?”
“嗯,需要我記得麼?”秦筱筱挑眉,“那樣一個男人,若是再讓我見到他,我肯定他一鞭,怎麼可能還會記著他。”
“你既然不記得他,那為什麼還要鞭笞他?”墨北寒聲音里著譏諷。
秦筱筱沒有聽出來,繼續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我以前好蠢,這男人明知我已經為后,還刻意接近我,分明是想利用我,借我之手來對付皇上,他若真為我好,應該知曉這其中兇險,刻意避著我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把我卷其中?”
“那他這麼做,不就是想要害我?我不打他,我打誰?”
墨北寒定定的看著秦筱筱。
真的,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秦筱筱被他這個眼神看的一陣不舒服,不自覺的避開了些,“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和從前很不一樣。”墨北寒低聲道。
秦筱筱淺淺一笑,“那你說是我從前好,還是現在好?”
墨北寒沉默了一瞬,他說不上來。
秦筱筱眸里些微失落,心里慨了一句,這秦筱筱還真是際花,和六王爺糾纏不清,讓皇上惦念心上,還讓這個夜錦風念念不忘。
嘖,皇后坐到這種地步,皇上頂著這麼一個綠帽子,竟也沒殺了,只是把廢了。
嘖嘖,這麼一看,墨北寒對可真是夠好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能不能幫我再帶點東西。”秦筱筱岔開話題。
“什麼東西?”墨北寒低聲道。
其實秦筱筱也沒什麼要東西要墨北寒帶,不過是為了岔開話題而已,想了想道,“我寫給你。”
說著便走到長案前。
墨北寒跟在后面,站在一側。
秦筱筱拉開屜,從里面取了紙筆,墨北寒忽然瞧見那一疊紙里面,約有些貓兒樣式的剪紙。
“那是什麼?”墨北寒疑問。
秦筱筱心頭一虛,遭了,忘了之前把紙貓放在屜里了。
“沒什麼,就是閑來無事,照著大白的樣子剪得貓兒罷了。”秦筱筱笑了笑,然后合上了屜,趕的提筆落在了紙上,寫了一些藥。
“怎麼?你不舒服?”墨北寒疑道。
秦筱筱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就是眼看著一個月快到了,我不是又得放點給你解毒麼,提前買點補品,補補子。”
墨北寒神緩了些,先前對的疑慮因這句話沖淡。
眼下他這毒,還非的解不可。
他大致掃了一眼上面的藥品,低聲道,“這些都是些尋常的補藥,要不要我給你尋些上好的補藥?”
“不必了,我子本就弱,只適合慢慢補,要是一下子太補,反而不好。”
墨北寒點了點頭,悶哼一聲,隨手將秦筱筱寫的藥方折好收進懷里,腦海里卻記著,說的子弱。
“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你早些休息。”墨北寒低聲道。
“嗯。”秦筱筱淺笑。
墨北寒足尖一點消失在夜里。
秦筱筱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戴面的樣子和不戴面的樣子差了點。
秦筱筱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多想,剛準備關上門,忽然一只白的影子飄了進來。
頓時整個屋子都變得極冷。
“喵嗚。”大白快速的跳了出來,對著武采的魂了一聲。
武采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揚起散落拖地的黑長發朝著大白甩去,大白跳躍著躲開。
秦筱筱白了武采一眼:“你下次出現能不能吱一聲,這麼輕飄飄的,換別人會嚇死的。”
武采咿咿呀呀的繞著秦筱筱飄了一圈,示意,除了你也沒別人看的見呀。
秦筱筱心頭一堵,說的還真就不錯。
算了,大人有大量的,姑且不跟一個鬼計較。
這個時候來這里,八是為了自己的案子。
秦筱筱低聲道,“你難道沒聽到我剛才和夜錦風的話麼?你的案子已經結了,推你下水的趙嬤嬤已經死了。”
武采用力的搖著頭,里繼續發著咿咿呀呀的聲音,很是激,連帶著雙手也揮舞著。
是說,趙嬤嬤是死了,但是幕后指使的人還好好的活著。
這真正的兇手要是抓不到,就不了冤,若是不了冤,那就沒辦法投胎。
秦筱筱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了眉心,無奈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也只是被關在這院子里的冷宮廢后,沒有任何權力,我是沒辦法幫你繼續徹查這個案子的,要是繼續手下去,我怕沒幫你冤,我就被人弄死了。”
武采繼續用力的搖頭。
才不相信呢。
前幾次還在冷宮、趙淑儀都想要弄秦筱筱,都沒有弄得過。
秦筱筱在心里厲害的很,沒這麼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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