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早啊——」玉銘還穿著昨日的裳,臉上也冒出了些許胡茬。
樓婉看他這個不修邊幅的樣子,默默別開眼。
「怎麼一大早就這麼困,昨晚做賊去了?」
「沒有!」玉銘連忙向彙報,「快天亮的時候蓮夫人說肚子疼,我給診治來著。」
樓婉側目看他,「青蓮的肚子怎麼了。是孩子出事了麼?」
一提起這個,玉銘就皺起眉頭。
「的早年沒養好,最近這段時間又大補,氣一時過盛,不僅傷了孩子,也傷了自己。」
樓婉擰眉,又聽玉銘繼續說:「而且,這段時間緒起起伏伏,損不。這個孩子……有點危險。」
「能不能保得住?」
「應該吧。」玉銘為難地看著,「以我的醫,想保當然能保,但是——若再這麼作踐自己的,大羅神仙也保不了。」
「……我知道了。」樓婉看一眼蒼承年的房間,吩咐玉銘,「能保就盡量保吧。畢竟是王爺的脈。」
玉銘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所以從天沒亮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娘娘,不如您先回去吧。等王爺醒了我再請您過來。」
樓婉搖搖頭,沖關押著青蓮的房間抬了抬下,「我去看看。」
」啊?」玉銘連忙說,「我陪您一起進去。」
樓婉沒想上次一樣拒絕,「也好。免得一會兒出什麼事。」
玉銘納悶,能出什麼事?
他跟樓婉一起進去了才明白樓婉是什麼意思。
幾乎是看到青蓮的一瞬間,樓婉變了臉。
「你醒著吧。」
躺在床上的人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一眼,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跟說話。
樓婉三兩步走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
「起來。」
玉銘猶豫道:「娘娘,——」
他想說青蓮現在還很虛弱,別這麼刺激,但是樓婉的臉又是一副不容他的樣子,他才開了個口,就被樓婉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青蓮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冷笑一聲,「皇後娘娘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真是讓你失了,我還活著呢。」
「我不在乎你想活還是想死,但我不允許你這麼糟踐王爺的孩子。」樓婉的神堪稱凌厲,讓玉銘都嚇了一跳。
娘娘平日看上去好說話,原來骨子裏這麼強。玉銘不暗自慶幸不曾得罪過樓婉,否則現在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我怎麼了?」青蓮一下子坐起來,冷笑不止,「這是我和王爺的孩子,不到娘娘來關心吧!您顧好您的孩子不就好了麼?管我的孩子做什麼呢!」
「要不是這是王爺的孩子,陛下的侄子,你當我願意管你?」樓婉挑眉,「你若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我可以讓人給你熬一碗落胎葯,你也不必在這裝腔作勢折騰人。」
青蓮咬著后槽牙,憤憤不平地看著牆角,「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是我折騰人還是你們折騰我?難道我不想好好養胎麼?你們把我關在這裏,我如何養胎!」
看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樓婉都要氣笑了,「你為何會被關在這裏,你自己心裏沒有數麼?」
青蓮不說話了。
樓婉咄咄人地看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得什麼算盤,你以為我們都要顧忌你腹中的孩子不敢對你怎麼樣是麼?你若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我可以讓玉太醫現在就給你開一副落胎葯,保證讓你腹中這個孩子活不下去。」
「你太惡毒了!」青蓮忍不住抬頭瞪,「這可是王爺的孩子啊。」
「你倒是不惡毒,你怎麼不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樓婉反問。
「我——」青蓮咕噥一聲,「我天天被關在這種地方,能保護他嗎。」
「這不是借口。」樓婉懶得跟多廢話,「你要是想留著這個孩子,就養好你的,否則早點讓玉太醫給你熬一副落胎葯,省得你在這折騰人。玉太醫他們要照顧王爺,沒人能圍著你轉。」
青蓮咬住下,心有不甘卻又無法反駁。
玉銘本還擔心樓婉這麼說太過直白,恐傷了青蓮的心,讓的病加重,可自從樓婉說了之後青蓮當真沒再說過不適的話。
見青蓮說不出話了,樓婉給玉銘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玉銘一出去,青蓮警惕地看著樓婉,「你要做什麼。」
「王爺醒了。」樓婉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青蓮瞬間睜大了眼睛,很快又垂下眼眸,不想讓樓婉看見自己眼中的波瀾,想讓自己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是麼。」
「陛下已經告訴王爺你的所作所為了。」
儘管青蓮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但是聽聞蒼承年知道了真相,還是忍不住心裏一慌。
「什麼所作所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想跟我說就算了,我也懶得聽。「樓婉攏了攏耳邊的發,」但願你在王爺面前也能這麼。「
「……」青蓮深吸一口氣,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在意樓婉的話,雙手卻控制不住地抖起來。
「你想見王爺的話就給我把子養好,別病殃殃地去見王爺。別一副做了錯事還被人冤枉的樣子。」
「我——」青蓮還想,樓婉已經轉離開。
玉銘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問,「娘娘,您跟說什麼了?那個肚子經不起刺激的。」
「誰刺激了。我跟說實話而已。」樓婉意味深長地說,「要是心裏還有王爺,就不會再傷害自己和孩子了。」
為了讓青蓮長個教訓,樓婉特意晾了兩天,既使蒼承年醒了也不提要讓他們見面的事。
蒼承年無所謂,這幾日他清醒的時間長了些,蒼懷霄和樓璋時常來陪他聊聊天,樓婉有時陪著蒼懷霄來,有時不來。
樓璋帶了昌平郡主進宮,昌平郡主年紀小又活潑鬧,和樓婉一起總能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有他們陪伴,蒼承年的病有了些許起。
這邊日日傳出歡聲笑語,那邊青蓮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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