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蒼懷霄腳步一轉,還是去了樓婉那裏。
樓婉這幾日吃好睡好,心很不錯,人都潤了一點。不過速來骨架小,看上去也不胖,反而平添了幾分憨。
蒼懷霄來之前,綿綿正在給看自己做的孩裳。
「娘娘,這是我給小皇子做的裳。」綿綿一腦地把四件兒衫放在樓婉面前,等著誇獎似的看著。
樓婉翻了翻,四件衫各是不同的,花樣也各不相同,看得出製的人手並不巧,甚至可以稱得上笨拙,好幾勾線都勾得十分勉強。但無疑是有心的,樓婉著上面的花紋,問道:「你一個人繡的?」
「是啊。」綿綿拍拍膛,「我想來想去,我能給小皇子做的只有這個了。」
樓婉啞然失笑,以綿綿的手藝,做這四件服花了不時間吧。
「你怎麼知道是小皇子?萬一是個小公主呢。」
綿綿似乎早就想到這個可能,下都翹了起來,「我還做了兩件孩兒的!只是還沒完工呢,想著做完了再給您看的。」
如珠端來一碗燕窩,笑道,「娘娘,這傻丫頭這兩天為了做這些服都沒睡好呢。日夜惦記著這幾尺布,生怕誰給拆了。我要給幫忙,還不願意呢,說要自己做。」
「誰敢拆我做給小皇子的服?!」綿綿眼睛一瞪,「看我不撕了!」
「是是是,沒人敢撕。」如珠無奈地搖搖頭。
樓婉又覺得好笑,又覺得,讓綿綿找個小箱子把這些服裝起來。
如今也有些顯懷了,走路也不得不小心起來。綿綿扶著在院子裏走了幾步,樓婉嫌這幾日都是在院子裏走,一點意思都沒有,便想著去花園走走。
可門外的侍衛委婉地攔下,樓婉蹙眉,宗親們不是不怎麼來宮裏了麼?為何蒼懷霄還不放心呢。
綿綿拉著樓婉到一邊,小聲在耳邊說,「娘娘,我聽說最近不大臣上書要陛下多納幾個妃子……外頭現在風言風語嚴重的,陛下應該是不想讓您知道吧。」
樓婉笑了,「既然你知道陛下不想讓我知道,那你還告訴我?」
綿綿一時語塞,「我……我……」
只想打消樓婉心中的疑慮,沒想那麼多。但是看樓婉不像是生氣了的反應,也悄悄鬆一口氣。
知道了蒼懷霄不願意讓出去的原因,也不堅持出去了,就坐在院子裏曬太。
蒼懷霄看擺弄那幾件小孩裳,方才的煩躁一下子消弭了。他穩步走到樓婉邊,虛抱著,「在看什麼。」
樓婉本要掙扎,聽見他的聲音下意識地鬆了勁兒,自然而然地往他懷裏鑽了鑽。「在看綿綿給孩子做的裳,好看嗎?」
蒼懷霄不會考慮說實話會不會傷了綿綿的心,但是他看樓婉似乎很喜歡的樣子,頓了頓,點點頭:「好看。」
「陛下,你真覺得好看啊?」樓婉側目看他,似乎有些嫌棄。「你眼真土——」
「……」蒼懷霄拿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最後只能的腦袋。普天之下敢這麼戲弄君主的就一個了。
樓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他懷裏取暖,漫不經心地說:「今天下朝早啊。」
「最近國泰民安,朝堂里沒什麼事。」蒼懷霄輕吻的發頂,正要鬆開坐下,卻聽見說:
「因為他們太閑了,所以要你納妃?」
蒼懷霄眼神微暗,語氣溫不減,「誰在你面前嚼舌了?」
他安排得很周,樓婉邊不會有別人,所以肯定是樓婉宮裏的人……
樓婉抓住他的胳膊,不許他挪子。靠得正舒服呢。
他低頭便看見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蜷在自己懷裏,這種毫無防備地全然需要他的覺太好,以至於他就維持著那個彆扭的姿勢抱著樓婉。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反正我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
的語氣聽上去倒是真的無所謂,但是蒼懷霄謹記玉銘說的,人有孕之後脾氣秉會和之前大不相同,時常無緣無故就發怒想哭。所以他格外注意樓婉的緒,還不等出一點不悅,他便急著安:「朕今日已經跟他們說了,誰要是再上書要朕納妃,朕就派誰去守邊。」
樓婉可以想像得到那些養尊優的大臣聽說要去守邊會是什麼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微微抬頭,了蒼懷霄的膛,「陛下,你這樣人家會說你耽於。」
「哼,」蒼懷霄冷哼一聲,「朕每年撥出去那麼多俸祿,難道就是為了養一群天天關心朕後宮的好事之人麼。」
樓婉笑起來,「他們肯定沒說我吧?」
想來也知道,那些人不敢說蒼懷霄的不對,所以只能把矛頭指向。樓婉在心裏嘆,從前讀史書總罵那些紅禍水,現在自己當了一回「禍水」,才幡然醒悟,搞不好們都是背鍋的呢!
的想法已經飛到九霄雲外,蒼懷霄及時地把拉了回來。「朕不會讓任何人對你指指點點。」
不是沒有那不要命的在奏摺里指摘樓婉,言失了皇后的職,只顧著自己霸佔皇上而忘了要為皇室開枝散葉的責任。然後這樣的奏摺只出現了一次,被他當場撕了,自那之後言就不敢再送任何對樓婉含沙影的摺子到蒼懷霄的案頭。
「我知道。」樓婉志得意滿地環抱著蒼懷霄的脖子,把他拉得離自己近一些。
蒼懷霄只要一低頭就能吻上的,但他剋制住了,托起樓婉就往房裏走。
「朕還以為,你會深明大義地要朕多納幾個妃子,擴充後宮。」蒼懷霄打趣道。
樓婉頭一歪,眼神有些危險地看著他,「原來陛下想聽我說這個啊。」
他還沒回答,樓婉又說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天生佔有慾強,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個,想要鶯鶯燕燕妻妾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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