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玩唄。」樓婉想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卻不自地走到門口,約約聽見那邊傳來談笑的聲音。
多是樓珍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幾聲蒼懷霄的低笑聲。
樓婉握住門框,細長的指甲無意識地在門上留下幾道劃痕。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東廂把陛下請過來啊?」綿綿問。
「不用。」樓婉深呼吸兩口氣,「陛下本來就該雨均沾,你把陛下請過來,倒顯得我小氣了。」
「可是您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綿綿小心地說。
樓婉別過臉,「沒有。把門關了吧,風大了。」
綿綿聽話地關上門,心裏知道,哪是因為風大了,分明是因為東廂那邊的笑聲太刺耳了。
蒼懷霄其實本不想來。
只不過為了迷齊太后,讓齊遜出更多馬腳,蒼懷霄不得不對樓珍逢場作戲。
「陛下,嘗嘗臣妾做的這道紅燒魚頭,臣妾跟廚學了很久呢。」樓珍夾一塊鮮甜無刺的魚放進蒼懷霄碗中。
蒼懷霄不聲地把魚撥到一邊,「你有心了,朕竟不知你還會做菜。」
「陛下,臣妾之前都送了幾回糕點了,您怎麼還不知道啊?」樓珍嗔地看著他,「陛下心裏只有國事,都沒有臣妾。」
蒼懷霄角不控制地了,又往邊上挪了挪。
「太后最近心煩,若是些無關要的事,你就不要去叨擾太后了。」
樓珍馬上明白了,「放心吧陛下,臣妾知道該怎麼做的。太后那邊,臣妾不會多言半句,包準太后不知道牌位的事。」
藉機靠在蒼懷霄上,深款款地說道:「陛下,您吩咐臣妾的事臣妾一定會做到。但您也要常來看看臣妾好不好?深宮閉塞,臣妾唯一的指就是您了……」
蒼懷霄沒有推開樓珍,卻也沒摟著,任自顧自的說話,他敷衍地應著。
江德年掐著時間走進東廂,「陛下,東部傳來飛鴿傳書。「
蒼懷霄刻不容緩地起離開,樓珍跟著站起來,拽住他的袖子問:「陛下!那這些飯菜怎麼辦?」
「你自己吃了吧。朕還要批複奏摺,沒空陪你用膳。」
樓珍不滿地嘟起,「臣妾為了您才燒了這麼多菜的。」
蒼懷霄不作逗留,迅速離開,樓珍也不好攔著他,理國事就理國事吧,總比在樓婉那裏好。
「臣妾恭送陛下。」
樓婉把樓楊氏的牌位立好,把三個丫鬟來,鄭重其事地宣佈:「你們都聽清楚了,從今天起,不許任何人隨意進我房裏。」
只有綿綿知道樓婉在房裏放了什麼,但是如珠如玉兩姐妹還是鄭重地點頭。
樓婉沉良久,本來覺得樓珍住在這裏也沒什麼,但是現在樓珍已經發現了牌位,得趕想個辦法把樓珍趕走……
「娘娘,陛下走了。」
如玉出去了一趟,便給樓婉帶回來一條消息。
樓婉頓了頓,「走就走了吧。」
怎麼不來跟打個招呼,就算是做不合的戲碼給齊太后和樓珍看,也不至於走了也不跟打聲招呼吧。樓婉揪了揪手邊的花瓣,「給我備熱水,我要沐浴。」
蒼懷霄不是不想跟樓婉打聲招呼再走,只不過樓珍追得,他晚了半步都要被黏上,他避之不及。
東部確實傳來了兩封信,都是杜郁寫的,一是謝蒼懷霄給他派了個得力的幫手,東部水災的事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災款已經悉數送到災民手裏,災民也得到了暫時的安置。但是水災比他們的預估要嚴重得多,賑災只能解決燃眉之急,還得另想個辦法解決水災。第二封信里,杜郁言明,他保留了所有齊遜派人殺他滅口的證據。
蒼懷霄琢磨片刻,提筆給杜郁寫了封信,要他趕回京城,等他一回京城,就立刻捉拿齊遜,人證證在,齊遜跑都別想跑。
到時候不僅是齊遜,齊家也要被牽連。
蒼懷霄把信給江德年,讓他速速把信發出去,又問齊遜這兩日在做什麼。
「他連自己的府邸都不敢回,終日躲在花柳之地,正在蠢蠢準備逃跑。」
「呵——」蒼懷霄笑了,「那就再他一回。」
巡防營的營帥收到蒼懷霄令,去各大煙花之地盤查,卻不許捉拿任何人。營帥一頭霧水,卻又不得不照著蒼懷霄的吩咐做。很快,京城裏的煙花之地變得人煙稀,再沒人敢去了。
齊遜也因為害怕被巡防營的人抓住,時刻準備著逃跑,但是跑之前他得向齊太后要個』保命符』。
「哀家不是說過了麼?你不必急著離開京城。皇帝到現在還沒下令抓你,便是沒有確鑿證據,你安心留在京城,哀家有辦法保你。」齊太后絕對不準齊遜離開京城,否則讓齊家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說議論。為一個太后,卻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
齊遜苦著臉說:「太后,我在京城裏太提心弔膽了。你早點讓我走吧。」
「你哪兒也不許去!就留在京城裏。」齊太后眼睛一瞪。
齊遜苦連天,「陛下都開始派人巡邏了,肯定是察覺到我回京了,我這個時候不逃,難道等著他派人抓我的時候逃啊!要是我被抓到了,齊家也要跟著完蛋。」
「……那你就再等等,半個月之沒有消息,哀家就親自寫手諭讓你離開。」
「太后,能不能現在就寫啊?」齊遜急得很。
「行了!催什麼催,難道哀家還能反悔不。再等幾天,哀家給皇帝使使絆子,他忙著理那些事,就不顧上你的事了……」
齊遜磨泡齊太后先寫了一份手諭,同時也做出保證,不會背著齊太后擅自溜出京城。
齊太后前腳把齊遜趕走,樓珍後腳來向請安。
「哀家不想見。」
幾次下來,齊太后發現樓珍實在無用,也懶得見。
可這一次樓珍很堅持,告訴齊月:「太后不是一直希我能陛下的眼麼?我就是來告訴太后,我做到了。」
齊太后聽聞勾引到了蒼懷霄,立刻讓人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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