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蒼懷霄斬釘截鐵地說,「齊遜不會留在通州太久。」
「為何?」玉銘不解,難道陛下有通天之,能算到齊遜的心思?
「江南那邊有人寫奏摺彈劾齊遜,奏摺還沒出江南,寫摺子的人就死了,可見摺子的容讓齊遜多害怕。但是這封奏摺是寫摺子的人托刺史帶進京城的,馬上就要到京城了,齊遜肯定不希朕看到那封奏摺。」蒼懷霄眼眸一沉,剩下的話無需多說,玉銘自會知道。
玉銘頓時明白了,「為了攔住這封奏摺,齊遜就算遠在天邊也要趕回來,一旦奏摺被丞相他們看到……他就無力回天了。」
蒼懷霄微微一勾角,「齊遜現在真是左右為難。」
如此一來,不但保住了杜郁的命,還留下了齊遜貪墨的證據,而且也沒耽誤賑災的事宜。
玉銘誇張地彎下腰,大呼:「臣佩服陛下。」
「奉承朕。」蒼懷霄難得搭理玉銘的玩笑,因為找到了杜郁,繃了多日的心弦也終於鬆了點。
「這怎麼是奉承呢,陛下除了男之事不夠通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事能難倒陛下了。」玉銘笑嘻嘻地說。
蒼懷霄聽他提男之事,想到了樓婉。
但他為何會一想就想到樓婉?難道他心裏對樓婉……他掐住自己的虎口,輕斥玉銘:「齷齪!」
「我——我怎麼齷齪了。」玉銘覺得委屈,不就是同陛下說了個玩笑嗎?至於這麼生氣麼。
江德年見他們談得差不多了才走進來向蒼懷霄稟報:「昭妃娘娘邊的大宮來了。」
蒼懷霄擔心是樓婉出了什麼事,要江德年立刻把人進來。
綿綿沒想到玉銘也在,看到溫潤如玉的玉銘,臉微紅。
「是不是昭妃出了什麼事,讓你過來請朕。」蒼懷霄問。
綿綿點點頭,又搖搖頭。
江德年沉著臉說:「點頭又搖頭是何意思?有話直說,別讓陛下猜。」
綿綿被江德年說得一嚇,連忙說:「娘娘確實是有事,但是是奴婢自作主張過來請陛下的,和娘娘沒關係。」
蒼懷霄冰冷的視線落在綿綿上,「別拐彎抹角的,快說。」
「是!就是娘娘……娘娘今日心不好,珍順儀又在娘娘面前說了些話,惹得娘娘不高興了,現在正把自己關在房裏,什麼都不肯吃。」綿綿說起這話時,面心疼。
玉銘覺得新鮮,「那你來請陛下做什麼?不知道陛下很忙麼,哪有空去哄昭妃娘娘。再說了,這件事又跟陛下沒關係。」
「有關係的!」綿綿急忙說:「珍順儀在娘娘面前說了陛下的事,娘娘才不高興的。」
蒼懷霄聞言眼皮輕抬,心下劃過一若有若無的喜悅。樓婉是吃醋了麼。
玉銘知道蒼懷霄素來不喜後宮爭風吃醋那一套,忙說:「陛下日理萬機,沒時間去看昭妃娘娘,你先回去吧。」
綿綿聞言瞪他一眼,陛下還沒說什麼呢!你一個太醫在這搶什麼白?
「嘿——」玉銘被瞪得心裏一,片刻后又想到,這小丫頭看上去弱弱的,怎麼一提到昭妃娘娘就跟隨時準備咬人的小貓一樣。
蒼懷霄沒理會他們之間的流,起吩咐江德年把奏摺都收拾收拾。
綿綿為了樓婉,顧不上那些規矩,連聲哀求道:「陛下就去看看我們娘娘吧,只要一眼,讓娘娘吃口飯也好啊。娘娘還在病中,哪經得起……」
玉銘被說得心裏一,差點也要幫一起求了。可是他知道,蒼懷霄心腸得很,不是輕易能請得的。
「陛下,要把奏摺帶回去看麼?那晚膳也不必往這兒傳了吧。」江德年忙問蒼懷霄。
後者淡淡地『嗯』一聲,綿綿低落地垂下頭,以為蒼懷霄是不肯去了。
「讓膳房把晚膳送到昭妃那裏,奏摺也帶到那裏。」蒼懷霄丟下走這句話,率先走出書房。
綿綿大喜過,立刻跟上去。
玉銘納悶地撓撓頭,問江德年,「陛下以前有這麼好說話麼。」
江德年笑笑,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案臺上的奏摺,一起隨蒼懷霄離開。
……
畫好最後一筆,樓婉滋滋地放下筆。
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九重宮闕建好的樣子了。
肚子咕嚕地了一聲,後知後覺地著自己的肚子,正喚綿綿進來,卻發現天已經黑了。
了兩句綿綿,無人回答,奇怪地起出去,平日綿綿寸步不離地守在邊,一一就出現,今天怎麼連幾聲都不出現。
正當要開門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還以為是綿綿,誰知門后是蒼懷霄。
他長玉立地站在門口,墨黑的瞳孔倒映著的影。
樓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陛、陛下,你站在門口乾什麼?」
「聽說有人不吃飯,朕特意過來看看。」蒼懷霄角掛著約的笑意說。
樓婉以為自己聽錯了,蒼懷霄的語氣為什麼帶著一寵溺的覺,一定是聽錯了吧。
「誰……誰不吃飯?」
蒼懷霄不語,只是看著。
樓婉心裏咯噔一下,蒼懷霄不會是在說吧?開口解釋,膳房的人把膳送來了。
膳房的人抬來了一張長桌,桌上擺滿了一道道的菜肴,樓婉坐在蒼懷霄邊,香味聞得直咽口水。
蒼懷霄沒錯過咽口水的作,給江德年一個眼神,江德年馬上夾了一顆獅子頭放在樓婉面前。
第一口膳向來只有皇帝才能,但是樓婉已經急了,顧不上那麼多,咬了一小口獅子頭。
吃得心滿意足,眼角都微微上翹。
蒼懷霄笑了,「都這樣了,為何不用膳?就算生朕的氣,也不應該不吃飯。」
「……」樓婉咀嚼的作頓了頓,咽下裏的,奇怪地問他:「陛下,我生什麼氣?」
蒼懷霄以為於承認自己吃醋的事,安道:「朕沒有理會樓珍,你不必在意。」
「……陛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蒼懷霄邊的笑慢慢收起,難道綿綿說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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